第二十章：向西部进发

    这三日过得十分难熬，穆狄风总是绷着一张脸，见了穆君楼也不正眼瞧他，也许是在生他的气。穆夫人倒是整日拉着穆君楼看来看去，感觉总看不够。穆君楼心里不免嘀咕，这爹和娘的反映也相差太大了。倒是远方镇边的哥哥听闻自家弟弟要去西部，让人带话回来说要穆君楼好好干，保重自己。

    起军这天，天色阴沉得不像话。穆夫人在城门口拉着穆君楼哽咽却说不个一言半语，穆狄风叹了一口气，将怀里的一块通透非常的玉佩递给了穆君楼。

    “凡事要识得大体，切忌鲁莽行事。”

    穆君楼将玉佩揣进怀里，点头。

    不想让离别更徒增伤悲，穆君楼飞跨上马，“我走了。”

    其实，直到昨日夜里穆君楼才从穆狄风口中得知，朝廷一连派到西部打探情况的好几个探子全都有去无回，那边的情况朝廷根本无法摸清，所以此行一去必定是凶多吉少，穆狄风在朝为官那么多年对这种情形还真是闻所未闻。西部叛乱是一群不法民众瞎闹腾还是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真相，全都只有等朝廷军队入驻西部之后才能一一弄清。

    如果只是前者，那么还好办。如若是后者，一个不小心，穆君楼有去无回。意识到事情比想象中的复杂，穆君楼也不敢掉以轻心。

    裴家父子已经策马扬鞭先行在了队伍前面，穆君楼对着自家爹娘轻声说着保重，随后头也不回策马而去。

    城门外被马蹄扬起黄沙遍天，城门两边是目送军队出城的民众。大家都一言不发，只是偶尔传来官兵家属嘤嘤低声啜泣。

    穆君楼微微闭上眼，再睁开眼时，裴文溪竟然策马在他身旁，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要不要喝水？”

    穆君楼摇头。

    “文溪，我心里没底。”裴文溪跟裴父一道也算是经历过几次战役，而战役对于穆君楼来说，只存在于哥哥寄自边关的信和说书人的口。

    “无论如何，此行我军定能平定西部。你就安心的等回朝后皇上敕封吧。”

    裴文溪依然微笑着，他笑起来的模样让人看了很温暖很窝心。穆君楼却蓦的想起了那个自认识起便从没笑过的人，那个人总是轻皱着眉头，紧抿着唇，对谁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这样的人也许是有过很多很多悲痛的经历……

    “你认得九皇子么？”

    “安…子卿？”裴文溪正过身子，带着少许疑问，“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没，我就只是问问罢了。”穆君楼不自然的望向远方，身后是逶迤前进的兵众。

    看着穆君楼一脸的不自然，裴文溪轻声笑了笑，“安子卿出身不好又身染顽疾，不受皇上器重。这，是人尽皆知的。”

    穆君楼急着反驳，“这些都不是他的错！凭什么他遭别人非言非语！”

    “穆兄，你失态了。”裴文溪拍了拍穆君楼的肩，又是轻笑一声，看了他一眼，策马向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