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家的票】
有句俗话叫酒壮怂人胆，且不论这个俗是通俗还是粗俗，亦或二者兼而有之，总之是道出了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酒精的刺激能让人放下许多顾虑，去做一些清醒时不敢不想或不愿做的事情。 莫凡认为自己距离“怂人”的标准差得还远，但却不否认酒后会做出一些超脱理智的事情，比如，答应带纪颖回家过年。第二天早上一起床，他就有后悔了。 不过诺已经许了，两人还拉了钩，现在要是反悔，不定暴力妞会把他生吞活剥了。再昨晚的那个决定虽然有些冲动，做决定时却还是很清醒的，又怎么好归于酒后的胡言乱语而不负责任呢？ 可一想到纪颖种种不着调的言行，莫凡又觉得，不带她回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怎么办呢？ 带着这样的纠结，莫凡到楼下去晨练。纪颖依然比他下去得早，正绕着湖跑圈，脚步十分轻盈，看上去心情非常好。见到莫凡过来，纪颖冲他笑着招了下手，态度可谓极其友善，浑不似平常那样一见面就要冷嘲热讽几句。 跑完圈之后，两人到一旁做拉伸运动，纪颖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只是还缺少厚冬衣，等下得抽空去买几件。她查看了莫凡老家秦州的天气情况，知道那边气温在零下十几度，比浦海要冷得多。 见纪颖兴致如此高涨，无论话语还是神情都充满了期待，莫凡实在不敢想。若是自己反悔了，她该变成怎样一种表情。那会相当残忍吧？ “其实我家那边虽然气温低，但湿度不大。体感温度和这边差不了多少。而且我们家里有暖气，屋里暖和得很，只穿保暖内衣都会觉得有些热。” “真的？那我不用买衣服了？” 纪颖身体强健，体质极好，本身就不怎么怕冷，大冬天的有时候还光着脚在屋里走来走去。不过南北终是有差异，难保她会有些不适应。莫凡想了想道：“你带件厚的羽绒服就差不多了，鞋子最好是保暖的。” “好，我知道了。”纪颖了头。 两人聊了一会。莫凡突然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没有票啊，怎么去？” 纪颖一听也愣了一下，她光顾着高兴，根本就没想这个问题，：“要不，开车去？” 看来她还知道这个时间火车票根本不用指望，不过开车回去实在太不靠谱。莫凡：“开车不好，路太远了，不仅人累。而且这时节碰上雨雪天气，万一路上结了冰，那可相当不安全。再要是遇上大堵车，难道我们在高速公路上过年吗？” 纪颖：“那飞机呢？” 莫凡：“也只有这个选择了。前提是能订到票。” 纪颖一听也不锻炼了，拉着莫凡就往楼上走，要先解决票的问题。回到屋里。莫凡先上网查了查，纪颖打了几个电话。估计是因为这会时间太早，好些票务公司还没上班。有的电话没人接，接听的也不确定是否有票，留了纪颖的电话，稍晚些答复她。 这种答复也不完全是敷衍，过年前由浦海至西北的机票十分紧张，这一两天的票肯定早就订光了，只看有没有人临时退票。 纪颖想了想，：“实在不行，你坐火车，我开车去。” 莫凡：“你就没有门路吗？”纪颖：“那我给胡叔叔打个电话？”莫凡问：“胡叔叔是谁？”纪颖：“我爸的秘书。”莫凡摇头：“这不大好吧。” 纪颖又沉思片刻，见莫凡似乎一都不着急，不禁有些来气，：“你答应带我去的，是不是想反悔啊？” 莫凡心想，要不怕你受不了打击，我当然反悔了。道：“反什么悔，肯定带你去。” 纪颖：“那你一都不着急？”盯着莫凡看了一会，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啊？” 莫凡笑了一下，：“办法没有，退路倒是有一条。你不是能混进火车站么，大不了咱们先上车后补票。” 纪颖瞪眼睛：“你让我跟你挤一张铺？” 莫凡顿时有些无语，道：“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就算我愿意乘务员也不干啊。铺给你睡，我去硬座车厢。” 纪颖笑了起来，：“你还挺有良心的嘛。不过用不着委屈你，我去硬座好了。” 莫凡嗤笑道：“就你？拉倒吧。春运时的硬座车厢就跟高峰时的地铁上一样，人挤人人贴人，连转个身都困难，厕所还经常被占着，想方便都没地方。而且车厢里空气不流通，臭脚丫子味泡面味烟味什么的混在一起，在那地方呆十几个时，你受得了吗？” 纪颖顿时面现难色，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头：“我受得了。” 莫凡：“行了，别瞎逞强。不是跟你了么，出行期间都听我的。” 去年过完年，莫凡就是乘硬座来浦海的，那次体验可谓**之极，若非没办法，他绝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不过好歹手里有一张软卧票，白天可以在软卧车厢里呆着，夜里的几个时，将就一下也就过去了。最好是能呆在餐车里，至少有个座，而且不像硬座车厢那么挤，但餐车的位置相当抢手的，能不能抢到就不好了。如果不是因为季节原因，担心公路上有可能出现冰雪，开车回去都是更好的选择。两个人换着开，应该不至于太累。 事情暂时就这么定了。纪颖回到她那边去洗澡换衣服，莫凡也冲了个澡，然后做了些早。 纪颖过来吃过之后，：“我去警署请假，顺便买东西。等会你再打几个电话，看有没有机票。” 莫凡：“知道了，你以为我想挤硬座啊？” 打发走了纪颖，莫凡将碗筷收拾了，坐下来看了会新闻，接到了陆筱蓉的电话。陆筱蓉刚刚到家，打电话来向他报平安。两人聊了一会体己话，陆筱蓉忽又提起了纪颖，道：“我在车上才回过味来，颖过年恐怕家里没人，所以想来我家热闹一下。” 莫凡：“应该是这样。你走了之后，她又来威胁我，要去我家搞调查，不让她去就要把我关起来，你她捣蛋不捣蛋？” 陆筱蓉笑道：“她跟你开玩笑呢，还能真把你关起来啊？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过年，多可怜啊，不行你就带她去你家吧？” 莫凡：“干脆让她去你家吧，正好和你做个伴。” 陆筱蓉好似犹豫了一下，道：“我家里，有一不方便。” 莫凡：“哦，那就算了。” 陆筱蓉解释：“我父母最近在闹矛盾，弄得有些不可开交，我想趁过年的机会合他们一下。我平常没跟你这些，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并不是想瞒着你，你别怪我好吗？” 莫凡：“你想哪去了，我怎么会怪你？你不自然有你的道理，难道我连这都不明白吗？” 陆筱蓉甜甜道：“你对我真好。等我父母合好了，我就带你来见他们，好不好？” 莫凡笑着：“我就等着这一天呢。” 陆筱蓉：“我是你的，跑不了。” 莫凡：“这个我相当确定。” 陆筱蓉笑了笑，又：“那颖就拜托给你了。” 莫凡：“好吧，我就当收容了一只流浪狗。” 两人聊了快一个时，挂电话时还颇为不舍。距离有时会冲淡感情，却也会让思念加倍。 挂了陆筱蓉的电话，莫凡开始收拾行李。其实多数该带的东西陆筱蓉昨天就给他整理好了，有几件带给父母的衣物，都是陆筱蓉挑的，她虽不跟莫凡回家，心意却要带到。近两个月莫凡与父母通电话时，一一透露着与陆筱蓉交往的情况，父母也都知道他交了女朋友。 莫凡同样给陆筱蓉的父母带了些东西，买的时候总觉得太少，结果收拾行李时才发现太重，给陆筱蓉增加了不少负担。但愿那些东西带回去，能为她父母的合好起到更多的积极作用。这种情况下纪颖确实不宜去陆筱蓉家，暴力妞添乱的本事是一等一的，这个麻烦只能由他来处理了。 整理了一下东西，又接到了梁文博的电话，准备下午来送他。莫凡笑着：“有什么好送的，我又没几样东西，再你也进不了站，瞎折腾什么？” 梁文博：“那我就不管你了。记得回来时多带土特产，拿不动的话我可以去接你。” 莫凡：“我家那边的土豆（马铃薯）很好吃，要不要我给你发一车皮过来？” 梁文博：“你只要发我就接着，多大事啊！” 莫凡：“土豆皮都由你来刮。” 梁文博：“那就算了吧。” 两人胡扯了一会，挂了电话。莫凡忽又想起，今年梁文博家人可不少，过年时肯定很热闹，要不让纪颖去他家过年吧？ 他正想着，纪颖来了电话，兴奋地告诉他，订到了明天早上十由浦海飞西京的机票。莫凡跟着她高兴了一下，劝她去梁文博家过年的话又不出口了。他发现自己近来受陆筱蓉影响颇深，变得有心太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