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山更有一山高
叶开正在腹诽这坑爹的系统，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酸臭味弥漫在空气之中。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对面的非主流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鞋子脱了，一只脚正翘在座位上，一脸享受地抠着脚缝，还时不时地放到鼻子前闻一下。李梦颖已经醒了，一手捂着鼻子，一只手不停地扇着面前的空气。硬座车厢本来就因为人多，气味不大好闻，这青年的脚气混合着各种不明的气体，让叶开闻着感觉要晕倒，连忙把火车的窗户给打开。新鲜的空气飘进来，叶开才感觉好受了一点，不由得有些庆幸现在这个年代火车窗户还能打开，不然自己估计要中毒。 没过多久，那青年的脚气已经逐渐扩散到了近半个车厢，不少人开始捂着鼻子厌恶地看着非主流青年。 “我说这位小哥，火车上是公共场合，你能不能把鞋子穿上？这影响多不好。”一个中山装的老大爷开口劝道。 非主流青年当做没听见老大爷的话，仍旧自顾自地抠着脚丫子。 众人见状，受不了了，开始纷纷指责起非主流青年来。 “兄弟你这是多久没洗脚了啊，都发酵了吧？”一个二十来岁的眼睛青年问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以为我家老头子的脚气重，今天见了他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一个大妈捂着鼻子和对面的大妈惊叹。旁边的老伴儿气哼哼地说道：“我早就说了我脚不臭。” “呜呜，怎么办，我还咋个吃泡面嘞，红烧牛rou面变成了酸菜面。”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胖子看着刚泡的泡面，委屈地眼泪都快掉下来。 “你快把鞋子穿上吧，可熏死我了。” “有没有公德心啊。这火车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那青年见到众人都在指责自己，有些恼羞成怒，起身站在座位上吼道：“吵吵什么，老子在自己座位上想干嘛干嘛，你们管得着吗？”，又指了指同座的民工青年，“你们说老子脚臭，他坐老子旁边都没说话，你们有什么资格说？真娇气就别坐火车，要不到别的地儿去，没人求你们坐在这。” 乘客们见他一脸痞气的样子，和胳膊上的文身，知道这人不是什么正经人，纷纷自叹倒霉。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谁要是不服，就过来和老子理论理论，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在车上脱鞋了，你们也可以脱啊，我保证不说一句。”非主流青年镇住了场子，不禁有些得意。 “真的吗？那俺也脱了。这么热的天穿鞋太闷了。”坐他旁边的民工打扮的青年听见他的话，马上弯下身子开始解鞋带。 民工装扮的青年刚把一只鞋子脱掉，叶开和李梦颖不约而同地飞速离开了座位。不一会儿，旁边的人都纷纷起身，全部四散而逃，周围五六排座位几秒之内形成了一片无人地带。不少人扶着墙开始干呕。 “我去……这特么的也太臭了。” “生下来都没洗过脚才能有种味儿吧。” “老婆子，你以后再说我脚臭我就和你急。”大爷对着旁边的大妈说道。 “不说了，保证不说了。”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随身自带大范围杀伤性武器……” 非主流青年闻见民工青年的脚气之后，头感觉有点发晕，身子一软，瘫在了座位上。见民工青年又要开始解另一只鞋，连忙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别！快停下！” 民工兄弟有些纳闷地看着他：“怎么了？” “快把鞋子穿上！快！” “不是你说可以脱鞋的吗？俺听你说可以俺才脱的。” 非主流青年想起身离开座位，可是被对方将路给挡住了，只好哭丧着脸说道：“大兄弟，咱有话好商量，你先把鞋子穿上再说成不成？” “可你自己都把鞋子脱了啊。” …… “警察同志，你快过来看看！”有乘客眼尖，瞟见一个乘警往这边走了过来，连忙大声叫道。 乘警看见有人呼唤自己，朝着叶开这个车厢走了过来：“什么事？你们不在座位上坐着，怎么都站在这里？” “回不去啊警察同志，你快过去看看吧。”有人抱怨道。乘警不明状况，掏出警棍猫着身子走了过去。 “呕！”乘警没走两步，马上跑了回来，“这什么味道这么臭！？” “是脚气啊，警察同志，他们两个把鞋子给脱了，你快让他们把鞋穿上！”众人催道。 乘警无奈，收起警棍，捏着鼻子快步走了过去：“你好，警察，我接到投诉，请你们立刻把鞋子穿上，接受调查，否则依据相关条例，我将采取强制措施……呕！” 两个人把鞋子穿上过了五六分钟，车厢里的味儿才渐渐散去。众人七嘴八舌地把情况讲了一遍。乘警听见后有些无语，将非主流青年教育了一顿之后逃离了这节车厢。尼玛，当了这么多年乘警，第一次遇到这么蛋疼事情。 警察走后，非主流青年拿着自己的行李跑到了其他车厢，再也没回来过。叶开心有余悸地打量着对面的民工青年，刚才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了，真是天赋异禀的神人啊。 民工青年见叶开在望着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叶开笑了笑。叶开左右无事，就和他闲聊了起来。攀谈之中，叶开也渐渐了解了一些他的情况。他名字叫李铁，还是叶开的老家榕城市永阳县的人，比叶开大六岁，去燕京打工，想看看能不能赚到钱，好回老家娶媳妇儿。 “旁边这个姑娘是你对象吗？”李铁见李梦颖坐在叶开旁边一言不发，只是听着叶开说话，有些好奇地问叶开。 叶开嘴都咧到了耳后根，心里乐开了花，这兄弟眼力就是好。 李梦颖见叶开一脸贱笑又不回答，有些羞恼地掐了掐叶开的胳膊：“我是他姐。” “嘶！姐你轻点儿！”叶开吃痛，连忙求饶，李梦颖这才放开了手。 “叶小兄弟，你去燕京是做什么？”还没等叶开回答，李铁就自顾自地说，“不瞒你说，俺其实一直想当一个演员，演一个大侠。俺打小就喜欢看电视，尤其是武打片，里面的大侠一个个飞檐走壁的，看起来威风极了。俺听同村的人说燕京有招群众演员，一天好几十还管饭，所以俺就来了，说不定能被导演看上，到时候就可以演大侠了。” 叶开知道以李铁这外形条件，这辈子估计都没什么机会演大侠，可是却不忍打破他的梦，“很有可能哦，到时候我找你签名，大侠你可不能拒绝啊。” 李铁听见叶开的话，笑得十分开心：“你也觉得俺有可能演大侠对吧？俺村里的人都说俺做白日梦，劝俺在家好好地种田，可是俺就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