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爸爸
叶开看着给自己递水的小女孩儿，还是那样脏兮兮，那样沉默，不过好像没有昨天那么戒备自己。似是高举着一瓶水有些费力，小女孩儿的双手有些抖。叶开接过水打量了一下，这不是昨天自己买给她的么，还没开封。 “你怎么不喝？”叶开晃了晃瓶子。 小女孩儿听见叶开的话，从蛇皮袋里面拿出了半瓶水。这水叶开昨天见过，就在她翻垃圾堆的时候。叶开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拧开盖子，把水递给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摇摇头，晃了晃手中的半瓶水，示意自己还有，让叶开自己喝。叶开没办法，抬头喝了一口。小女孩儿见叶开喝水，也拧开了手中的半瓶水，喝了一小口，又认真地将盖子拧上。看着连喝水都舍不得的小女孩儿，明显的营养不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破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和挂在晾衣架上一般。脚上穿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鞋子，一只一个样。叶开心中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真是畜生！这么小的孩子都能拿来利用，难道那些人贩子自己没有子女吗！ 叶开示意小女孩儿将那半瓶水给自己。小女孩儿有些疑惑，难道他不够喝吗？但还是乖乖地把水递给了叶开。拧开盖子，叶开咕嘟几口将水喝了个精光。 “这个，给你。”叶开将自己买的那瓶水递过去，想了想，又从兜里数出了五十，塞到了小女孩儿衣兜里。 “小meimei，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知道吗？” 小meimei？小女孩儿看着走远的叶开，乖乖地站在原地。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人像叶开这样和颜悦色地对待过她，其他人跟她的交流不是嫌弃就是谩骂，对自己的称呼也是小乞丐，小要饭的。她曾亲眼见到和自己一起的小伙伴因为哭闹，被那些大人拿棍子将手打断，自那之后，她就很少说话，也不哭闹。因为她的乖巧听话，那些大人放松了对她的控制，在她行乞的时候，没有去看管她，她便趁着这个机会逃了出来。生怕再被那些人抓回去，因此远远地逃离了那片区域，白天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晚上才敢出来乞讨。 叶开找了一家餐馆，买了份盒饭，又买了瓶水，回到了地铁口，远远看见那小姑娘在原地看着自己。 将食物和水递给小女孩儿，伸手想摸摸小女孩儿的头，小女孩儿条件反射般地缩了缩脑袋，叶开看见小女孩儿的表现，苦笑一声，转身走了。 小女孩儿见叶开离开，又看了眼手中的食物，小手拧在一起，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缩头，他应该不会像以前的人那样打我的。 回到家已经八点半了，跑到浴室冲了个澡，晾衣服的时候，透过阳台见苏清秋的屋子还是一片黑，已经两天没见她回家了，本来还想请她吃顿饭感谢她的。收拾完毕，叶开躺在床上，打开系统发现积分已经变成了11320，应该是这几天晚上出去卖唱吸引的人气，看起来不少，但想想60亿的终极任务，叶开心就哇凉哇凉的。 “对了，我积分如果处于一直消耗的状态，那还怎么完成这个任务。”叶开突然想到了这个很严重的问题。 “消耗的积分会计入总分，查看总分只要在心里默念就行了。” 查看总分！叶开在心里默念了一下。11320后面出现了一个灰色的数字22320。还好，虚惊一场。 接下来几天，白天在家里休息写歌，晚上就出去卖唱，渐渐地在这一带打出了名气，不少人都知道地铁口有一个唱歌还不错的年轻小伙子，长得帅，唱歌好听，而且唱的都是原创歌曲，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叶开也有了自己的固定听众，平日里唱歌的时候，都会来捧场，收入也变得水涨船高，平均下来一天能赚到两百多，在03年已经远超白领阶层的收入了。他每天唱完歌，都能见到那个乞讨的小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人之间形成了默契，叶开把前日买的水喝完，再买一瓶新的给她，以及每天不变的五十块。 一晃一个礼拜过去了，今天是礼拜天，李梦颖带着秦思雨过来叶开这边，帮他收拾了屋子。动手的依然是李梦颖和叶开，秦思雨负责全盘指挥，也就是只动嘴。收拾完屋子，叶开得意地向李梦颖炫耀自己每天收入有二百多，说以后可以养着她了，两个人气氛正好，被秦思雨一句包养给弄了个大红脸。 送走二女，等到六点多叶开照例背上吉他出门。 “今天最后给大家带来一首新歌。”表演了一个多小时，叶开决定再来一首就结束。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 “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逃跑计划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励志歌曲，引得一阵掌声。 叶开收拾完东西，有些奇怪今天小女孩儿怎么没过来，四周扫了一圈，看见小女孩儿正蹲在不远处的墙角，看着自己。背上东西，叶开朝着小女孩儿那边走去。 “哎！”叶开惊呼一声，原来那小女孩儿突然晕倒在地上。连忙跑过去，看见小女孩儿小脸苍白，闭着眼瘫在地上，满脸都是汗，叶开伸手摸了摸脑袋，这么烫！顾不得其他，叶开把小女孩儿抱起来，问了系统最近哪里有诊所，三步并作两步地朝诊所的方向跑去。 “医生！医生！”叶开快速跑进诊所，大声呼喊。 “来了来了，哎，怎么是你？”走出房间的不是赵医生又是谁，叶开也没想到离自己最近的诊所居然就是上次给自己做检查的诊所，怪不得刚才觉得似曾相识。 “先别说那么多了，快救人啊！”叶开顾不得和他叙旧，小女孩儿身上的汗已经把衣服湿透了。 赵医生也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连忙带着叶开跑进急诊室，给小女孩儿做了个检查。 肠胃炎，诊断结果，估计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赵医生给打了一针，止住疼痛，又给她挂上了点滴。 赵医生一边调着药水的流速，一边说道：“这小姑娘挺坚强啊，不哭不闹的，真是少见。” 叶开点头表示同意，他认识她也有快十天了，明显能看出来她的心智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成熟的多，想到这里，叶开心里又是暗叹一声，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更何况是个孤儿。 “哎，她是你什么人哪？” 叶开刚想表明自己和她的关系，就听见一声脆生生地呼喊。 “爸爸。” 爸爸？ 爸爸！？ 赵医生听见小女孩儿对叶开的称呼，嘴巴都快张到了耳后根。 叶开看见赵医生那一脸的震惊，又看了一眼怯生生盯着自己的小女孩儿，也傻眼了。 爸爸？ 是叫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