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除恶务尽,当杀则杀
此谷心情四时同:百花盛开,蝶儿舞;枝上鸟儿,吱喳鸣;路上行人,笑脸迎;扶老助幼,好桃源。 “少族长。”一翩翩佳公子走于路上,所遇之人皆是笑着与之打招呼。 “你好。”公子也不倨傲,向着那人笑着这般回应一句。 “少族长正是谦逊有礼啊。”待得那公子走后,人们不免议论起来。 “那是,少族长可是有我祝家立家以来,资质最好的,不过十八就已是先天高手,就连族长都不能比。”另有他人言道。所谓先天高手,那是世俗界武者实力的一个境界,武者共有五个境界,分别是武者、武师、宗师、后天、先天。 “这资质好,与谦逊有甚关系?” “额,这……”貌似还真没关系,不过有如此资质,还如此谦虚真是难得,果不愧是“祝家少族长”。 少族长走近前方一座院子,随即加快脚步,与守门侍卫点点,便进了院子。 “风儿给父亲,母亲请安。”正堂之中,高坐之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龙精虎猛,高大挺拔,威严无比;女的眉目柔情,面露慈祥,嘴角带笑,模样既倾国又倾城。 男子是那隐世家族,祝家族长“祝龙”,女子则是祝家族母“张香”,二者一为先天,一为后天,他俩的儿子便是眼前这位公子,名为“祝听风”。 “风儿,可知为父今日叫你前来所为何事?”祝龙问道。 “想来是我出族历练之事。”听风答道。 “嗯,”祝龙点点头,继而表情严肃道:“你出族历练,断不可做那辱没家声的恶事,若被我发现,定将你逐出族去。” “儿定当谨记。”听风自是不敢不听父亲教诲,逐出家门,这对于世家子弟来说是最重的刑罚,向来命丢得家出不得。 “风儿,来,到我身边来。”张香向着听风招招手。听风站起身,来到其身旁。 张香伸出手抚摸这听风脸庞,叮咛道:“风儿,这外面不比家中,吃穿用度莫要挑剔,冷了加件衣,病了找大夫莫要强忍,防人之心不可无,财切不可露白……”张香对初次离家的听风叮咛不断,听得听风与祝龙一阵无奈。 “玉儿,”张香呼唤一声,边上丫鬟便递上一个大大包裹,张香言道:“风儿,这是为母为你准备好的行囊,内中一切皆有,你且去吧。”说到这,张香不免流下泪水,想风儿自小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过,如今却要分离几个年月,着实不舍伤痛。 “又不是生死离别,你哭泣作甚。”见到女子泪水,祝龙一阵不悦,真是,好好的一个出谷历练,怎生生就变成了生死离别,搞的本族长心里也不舒服起来。 “都怪你,风儿在家好好的,非要让他到外遭罪。”张香狠狠地瞪了祝龙一眼,弄得祝龙头一缩,原来这威武不凡的祝家族长却是那惧内之人。 “风儿拜别父亲,母亲。”父母在此打情骂俏,当儿子的自是要识趣退避。 听风却是不知,在他离去之后,有三名家族高手亦是随其出族,却是那祝龙怕听风在外有危险,故命人暗中保护,以听风如今实力明枪可躲,可难保能防住暗箭。 这便是男人,嘴上十分严厉,当暗地里却是对孩子关怀备至,极其用心。 小溪边,俊朗男子捧起水猛地喝了一口,端是甘甜回味,舒爽无比。“啊——爽!”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出家将近两年的祝听风是也。 在这两年之中,听风可是闯下偌大名头,遍地行侠仗义,江湖上已是将其奉为年轻一辈第一高手,谁人见他都会尊称一声“风公子”,就连那些江湖老前辈也是不敢在他面前倚老卖老,乃以“小友”呼之。 在他身后,则是由暗转明的三名护卫,他们三人的潜行之术虽然了得,但随着听风实力更为精进,终是被听风看出行踪,自那以后他们便由暗转明,倒也免了藏头露尾。 “少族长,该是回族的时候了。”护卫言道,再过不久,就是听风十八岁的成人礼,这却是不能错过,且当有父母双亲在旁。 “是啊,终于要回族了。”听风抬头望天,不免陷入回忆之中,他虽受世人敬仰,却也有件憾事。 那是在他出族一个月左右的时候,听风慢悠悠地行走在田间小道,看着山水人家,惬意非凡。 “唳!”“踏踏踏……”手持利刃的马贼们策马奔腾,直沿着大道,袭向宁静村庄,一时间村庄乱作一团,有那抱头鼠窜者,有那躲入暗处者,也有那为保卫家园而奋起反抗者。 “交出钱财,饶尔等不死!”马贼头大喝道。 “你们这群强盗,想抢我东西,休想!”他们幸苦耕作得来的钱财,怎能就这般交给这些恶徒,再说,他们的话怎能相信。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贼头怒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杀!”随着贼头的一声令下,众贼人驱马而前,兵刃挥舞,恶狠狠地向着村民杀去。 “住手!”见此情景,听风自是不会袖手旁观,大声呼喝。 “哪来的小子,莫要多管闲事。”贼头看听风气度不凡,想是有些出身,所以不愿多生枝节,只出言而未动刀兵,但希望听风识相走开,。 “怎可说是闲事,这可是那攸关性命的大事。” “一起杀了!”贼头明了,听风是非要管这事不成了,他也是杀伐果断之人,命人将听风与村民一并杀了。想他稚气未脱,本领应也不高,就算长辈不凡,到时候来个毁尸灭迹,谅他们也无处寻仇。 贼头今天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可貌相。一群马贼与听风交战,不到两分钟就被其尽数打于地上,哀嚎不已。 “啊哟,啊哟……”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见点子扎手,贼人立即跪拜求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听风还未说话,村民却是群情激奋,叫嚷着将他们都杀了,这举动吓的众贼人冷汗直冒,双腿打颤,更有甚者还流出那污秽之物。
“这……”看着村民的反应,再看着连连叩头的众贼人,听风沉凝良久,最后言道:“尔等走吧,以后莫要再做这行当,否则吾必将尔等赶尽杀绝。”放过他们听风出于两个缘由,其一听风至今还未杀过人,自是不会妄动杀伐;其二贼人虽是凶恶,却也未有村民受损。 “是是,我们以后不做这行当了,不做了,谢公子不杀之恩,谢公子不杀之恩。”众贼人如蒙大赦,翻身上马,策马而逃。 “老头子携全村上下谢过公子救命之恩。”那边贼人跪拜求饶刚过,这边却又来了跪拜谢恩,而且是男女老幼百多人。 “当不得,当不得。”听风忙上前扶起老者,世上只有那敬老爱幼,哪有晚辈受长辈之礼的道理。 天色昏暗,老者欲要留听风在庄中过夜,却是被听风婉言拒绝,听风实在受不了也受不起他们热情,盛情难却也令人惧受。 伴着落日,听风行走路上,观着暮色,倒也不失为另一种享受,待得明月当空时,听风却也乏了,随便找了一颗大树做那床榻。 也不知是那晚风,还是什么,熟睡中的听风忽的转醒,一睁开眼便看见远处村庄火光冲天。 “不好!”听风飞身下树,极速向村庄奔去。 贼人就是贼人,他们的话是当不得真的,他们那时撤走虽很干脆,却在暗中留下人监视,待得知听风离开后,算好时间杀了个回马枪,而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若是今天之事传扬出去,还有何脸面吃这刀口饭。” “不!”待得听风赶往村庄,看到的是满地尸首,房屋被大火无情烧着,那燃起的烈焰似是死去之人的怒火,高可冲霄,红映半天。 “该死,你们都该死!”听风怒然拔剑,向着众贼冲杀而去,直杀的他们胆寒。 “跑,快跑!”贼人怎会想到,听风本领这般高强行走速度竟如黑龟,在他们还没脱身之时就赶了过来,立即调转马头,一心逃命。 “嗤嗤嗤……”盛怒之下的听风出手毫不留情,仅半分钟就将这群马贼屠戮干净,说来也是奇怪,第一次杀人的他却无半点不适,想来是怒到极点了吧。 “爹爹!爹爹!”没了马贼们的喧嚣声,那痛哭声倒也传入听风耳中,听风循声寻去,却是发现在一拐角处,一女童正俯于一男子身上恸哭不已,许是哭的太久,声音已是沙哑。 “小meimei。”听风流着泪,走近女童,岂料女童发了疯的向听风冲撞而来,拳头不停捶打着着听风,嘶吼道:“你为什么不早将他们杀光,你还我爹爹命来,还我爹爹命来。” 听风闻言心一颤,呆呆而立,任凭女童对他百般捶打。是啊,要是自己一开始就将这伙马贼尽数杀了,就不会有这般多的村民死去,到而今村庄只剩下这么一名女童存活。 “除恶务尽,当杀则杀。”听风终是明白了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