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８１ 篇 一出祁山空欢喜
第８１篇一出祁山空欢喜 平定了南中叛乱，解除了蜀汉的后顾之忧，结好东吴，降低了东面外患之危，诸葛亮抓紧训练军士，cao演阵法，扩充军备，为北伐中原作好充分准备。 两年后，诸葛亮决定出兵，临行前，上《出师表》，劝后主刘禅亲贤臣，远小人，指派郭攸这、费祎、董允辅佐后主，并表示感激先主刘备三顾茅庐知遇之恩，不忘先主临终重托，将北伐中原，兴复汉室，让皇帝还归旧都。 到达汉中，诸葛亮任命原汉中太守魏延督前部，领丞相司马、凉州刺史，召集众将商议出兵计划。 魏延久镇汉中，早有一番北进计划，向诸葛亮建议：“坐镇长安的是没什么本事的夏侯楙，只不过是靠着是曹cao女婿才坐镇一方。我请求带五千精兵，另外五千人背干粮，悄然从子午谷快速行军偷袭长安。夏侯楙生性胆小，突然听到我大军杀到，长安又城大兵少防不胜防，他肯定会弃城逃跑。我将就地取食，马不停蹄进驻潼关。 “曹魏欺我们国小力单，多年没有对外用过兵，早已对我们放松警惕，如今关中驻军少而分散，丞相率大军从大路征讨，一路必定没有多少阻拦，可以快速进兵和我相会潼关，等曹魏反应过来，派大军来救时，我们已经守住潼关险隘。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一举占有关中地区。” “哦？”诸葛亮仔细分析了魏延这条大胆的建议，觉得不太妥当：“你这一计风险太大，一环扣一环的，首先要保证你出子午谷能做到出其不意，然后需要夏侯楙不做抵抗弃城逃跑，还要指望潼关一战而下，甚至我这边进兵也不能有意外，风险太大了，只要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你一万人孤军深入，只怕会全军覆没啊。” 魏延有些急：“魏国地多人广，国力比我们强出一大截，如果我们不能出奇制胜，而去和人家逐城逐地地争夺的话，只怕我们耗不起，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占有关中。” 诸葛亮摇头道：“就因为现今我们国力小，又是刚刚才稳定下来，所以我们不能随意冒险。轻易损失上万军士，那可是我们总军力的一成有多啊，很长时间都补充不起来。” 魏延不甘心：“丞相，常言道不入……” “好了，我们不争论了，我们不能轻易冒这种容易造成大损失的风险，我将率领大军从大路次序而进，只要用兵得法，稳打稳扎，最终的胜利终归是属于我们的。”诸葛亮打断魏延的话，坚定自己的出兵计划。 魏延心里不满：“要是这样一步一步向前推，魏国肯定会派大军前来会战，到时双方相持不下，而魏国定会不断向关中增兵，我们想占有关中只怕是头发都全熬白了都看不到希望。” 诸葛亮同魏延解释：“其实我也没指望一举拿下长安，只是想先逐步蚕食凉州，如今我们处于弱势，贸然进据长安重地也会引来曹魏连年不断的争夺，我们也会疲于应付。” 为了迷惑曹魏，掩护大军行动，诸葛亮派赵云和邓芝领兵进入生箕谷，扬言从斜谷进军郿县。魏明帝果然上当，急忙命大将军曹真领关中诸军到郿县驻扎，严阵以待对付来犯蜀军。 成功调动魏国关中军力后，诸葛亮率大军突然出现在陇右，队伍阵形整齐，气势雄壮。陇右诸郡各地方官员守军惊慌不已，赶紧连夜飞报。魏国君臣反应过来，原来是诸葛亮的声东击西之计。魏明帝不敢怠慢，决定亲自到长安去坐镇，派右将军张郃领兵五万前往陇右进击蜀军，再随后调派兵马前往增援。 诸葛亮将亲率大军前去夺取陇右诸军，为了阻挡魏军增援，需要派一名将领镇守街亭要道，为大军赢取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到时陇右诸郡得手，战事将极有利于蜀汉。魏延主动请缨：“请让我镇守街亭，当年我就助张飞将军大败过张郃，如今他胆敢再来，我要让他记点事，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哦，不，魏将军，我知道你作战勇猛，还指望你作前锋登城拔寨呢。街亭此地只需要固守个把月，不让魏军进入陇右增援就行了，我看就让马谡负责镇守吧，此人熟读兵书，就让他实际锻炼一下。”诸葛亮另有一番考虑。 众人一听说要让马谡镇守街亭，都觉得不太妥当：“丞相，如此重地，而敌将张郃非同一般，即使不派魏延镇守，也应该让吴懿等有多年战斗经验的人负责才好，马谡虽然熟读兵书，毕竟没有实战指挥过，战场上千变万化，万一有个失误，后果可是比较严重的呀。” 诸葛亮一直很欣赏马谡，特别是南中平叛前那一番攻心为上的劝言，表明他不但知兵法，还很懂政治民心，这样的人才应该好好锻炼掉拔才好，蜀汉刚经过几年挫折交困，人才缺乏，既然有这样一个好苗子，当然应该好好培养，于是不听众人相劝，坚持将重任交给了马谡。 为了以防万一，诸葛亮特意叮嘱马谡：“这里是进入陇右的咽喉地段，你可一定要认真对待，记住，你只需要挡住魏军一个月就可以了。这里是河谷地段，你应该坚固列柳城，并在大路上当道下寨，广布鹿角路障，让魏军无法展开攻击才好。” 当诸葛亮率军向天水郡进发时，天水太守马遵正带着姜维、梁绪等人在外面巡视呢，猛然听到蜀汉大军来了，吓得不敢回冀城，只想着赶紧退守上邽吧，怎么说那里靠着渭河，万一守不住还可以赶紧顺水逃到长安去。 姜维表示很不理解：“太守大人，我们不应该去上邽啊，郡治在冀城呢，只要守住冀城，就可以说保郡不失啊，太守大人应该赶紧回翼城安排防守吧。” 马遵嫌姜维多嘴──你什么意思嘛？人家带近十万大军来，你让我回翼城守卫，就凭那点郡兵，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到时四面被围，城破人亡什么的，想逃都没路逃了，你这不是纯粹叫我去送死吗？不安好心的家伙，我看你十有八九是早就和诸葛亮串通好了，准备拿我脑袋去邀功吧？ 姜维一觉醒来，突然发现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明白马遵是扔下自己去上邽了，连忙上马直追。来到上邽城下，发现城门紧闭，姜维大声叫门。马遵在城头上喊话：“你小子别在这里装正经了，冀城能保得住吗？你是想我死呢！快走，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没办法，姜维只好掉头独个儿回冀城，自己老母亲还在那儿呢，可不能丢下不管。等他回到冀城，冀城的百姓正商量着响应诸葛亮，一见他回来可正好：“我们正愁着派谁做代表去面见诸葛丞相呢，现今这城里就算你官最大了。” 诸葛亮接见姜维，经过一番交谈，发现此人精通武艺又深知兵法，正是罕有的军事人才，而且心存汉室，高兴得很，两个人越谈越开心，竟然聊到天亮还不肯罢休。 天水归附，南安和安定两郡也积极响应叛魏应蜀，诸葛亮几乎不用动手就迅速占有三郡，自然心花怒放，想当初隆中对策设想的先主兵出秦关，百姓箪食壶浆相迎不就是这种情形吗？虽然遗憾荆益互动不再，但百姓不满曹魏统治，盼望汉室复兴仍是人心所向啊。 就在诸葛亮进展顺利，领兵攻取陇西郡时，不好的消息传来了──马谡被张郃击败，街亭已落入魏军手中！ 马谡终日里向诸葛亮献这记上那策的，今天得以实践，亲自领兵镇守要地，雄心勃勃，决定好好表现一番──说什么我没有实战经验，一帮莽夫！如今我就做出一番成绩来给你们看看，什么叫深谙兵法！难道我那么多年书是白读的吗？ 马谡让高翔领两千士兵驻守列柳城，自己带领其他人到南山上驻寨扎营，准备与列柳城驻军互为犄角，互相呼应，两面夹击，将来犯之敌杀个片甲不留！ 王平大喊不行：“我们的任务是坚守阻击，应该在大路上立营扎寨让敌人无法通过才对啊，怎么把路让开，反而困守在山上，难道是夹道欢迎他们吗？” 马谡道：“我就是要把大路空出来让魏军进兵，到时候我们居高临下，势不可挡，把魏军截成两段，和高翔两面合围，定能大获全胜。” 王平问：“要是魏军人多势众，将军冲击失败，反被人家围在这山上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 马谡看不起王平：“兵书上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我们真被围了，将士们更会英勇前冲，以一当十，杀败魏军就更容易了。你识字少，应该多看看兵书，等打完这仗我可以教你认字，免得人家笑你大字不识的，现在就别耽误我立大功了。” 王平苦劝无用，只好请求分一点兵让他带着去别处立营，万一有个事还可以多个接应。马谡不耐烦，分给他一千士兵把他打发走了。 张郃领兵前来，看到蜀军布置，惊喜不已，赶紧带人把山头团团围住，派郭淮分兵去攻打列柳城。 马谡在山顶挥动令旗，指挥军士冲下山去交战。魏军军阵整齐，训练有素，岿然不动。蜀军冲击不成，又见魏军漫山遍野的，心里发毛，赶紧退回山上。 高翔不是郭淮对手，列柳城不久就被攻打下来。郭淮率军与张郃会合，把南山围得水泄不通。张郃又派兵把蜀军取水之道给断了。蜀军在山上被困良久，又两天没喝水了，支撑不住，许多人就趁乱跑下山去投降。 马谡明白大势已去，保命要紧，趁夜带着一些亲信突出重围，不知去向。 听到街亭失守，诸葛亮眼前一黑，连声追问具体战况，为什么会守不住，而且还这么快？然而现在不是追责时机，必须尽快撤军，否则等魏军完全断绝陇道，蜀汉大军将失去与汉中联接通道，被围堵在陇右之地，不战死也会饿死！ 冷静下来，诸葛亮迅速分头布置，引领大军退回汉中，策划良久的第一次北伐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