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黄雀在后
在山寨正堂内，葫芦山众贼首聚在一起，商量着山寨下一步对策。 项羽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对其坐在四当家位置上亦心服口服。 这时，大当家起身说道：“众位兄弟，今我山寨虽击退敌军，但也是损失惨重，当务之急是恢复元气，我认为需从两个方面着手。 第一，钱财，有钱才好办事，但是现在过往商队少，买路钱没几个，老百姓也穷，例钱难以收上来。 我认为现在应该迅速完成那桩大买卖，客户已经交了一成的定金，只要拿到剩下的，也能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第二，招兵，这次我们的队伍损失很大，我们要补充人手。 另外，这次四大家立下大功，我决定，由四当家招一个曲的人，亲任军候。” “谨遵大当家吩咐。”众贼首齐回答道。 “老四，有件事需要告诉你，前段时间有人出五千两黄金要我们帮忙做一笔买卖，已经付了一成定金，上次老二让你给我带的话。 是告诉我们目标已经确认了，他第四天就在安定滩动手，要我们派人去帮忙，按时间算，明天就是他动手的时间。 所以，我们必须今天就要出发。” “大哥，这次我带人去，一定把东西拿回来。”三大家立马说道。 “老三，这次事关重大，我决定和你、老四带甲曲一起去。” “老四，这次辛苦你了，我知道这几天你够累的，可是这次行动关系到山寨的前途，你去了我们的胜算大大增加，所以也只好让你也出任务了。”大当家充满歉意的对项羽说道。 正求之不得的项羽立刻回道：“我也是山寨的一份子，出任务是我的义务。” “大家下去准备吧，吃完午饭我们就出发。” “诺。”众贼首一齐答道。 项羽停了停，待众人走远，便对还在原地的大当家说道：“大哥，跟着我来的两个兄弟也想入伙我们山寨，但我想让他们回去从铁铺拉一帮打造兵器的师傅来，好让我们以后在这方面不受制于人啊。” “好，让他们多搞些人来，到时我重重有赏。” 项羽下去便对项庄项声两兄弟交代了一番，二人便骑马下山去啦。 ...... 劲水从群山之间中间流淌而过，进出郯城的山路，就顺着劲水绕来绕去的，弯曲成无数的S形，道路和河流中间，大部分是悬崖。 河流的两边，散布着很多沙滩，劲水到了这里便没有了奔腾的气势，变得安静柔和起来。 河水清澈见底，游鱼碎石，历历可见，景色十分的优美。 在没有战乱的时候，路过这里的人，经常会停下来，补充水源，甚至是干脆到河水里面去浸泡一会儿，缓解疲劳。 所以，这一带就被人叫做安定滩。 项羽和大当家、三当家以及山寨最精锐的甲曲经过五个时辰的急行军终于在第二天凌晨也就是二当家要求的第四天凌晨赶到了安定滩附近。 滩上静悄悄的，众人正在不远的一个山谷里休息，恢复体力，准备迎接新的战斗。 由孟统领护卫的司马商队在郯城休息了两天就按原来的安排出发了。 一路上，孟统领变得谨慎起来，经过马陵道时，甚至派出护卫用绳登上两边山顶控制制高点之后才快速通过。 他们这时也在离安定滩大约七十里的一块高地上扎营休息。天刚蒙蒙亮时，他们便出发了。 正午，终于抵达了安定滩附近，太阳火辣辣的照耀着每个人的脊梁骨，劲水的水面在散发着银光。 因为洪水的冲蚀，河边的沙滩上都零星分布着大量的岩石，有的地方比较密集，有的地方却比较疏散，岩石中长着几株梅花，开放的非常的绚丽多姿，让这安定滩，凭空多了几分妩媚的色彩。 几乎在司马商队到达安定滩的同时，一支东海郡郡尉曹牧率领的官军也到达了安定滩地区。潜伏在安定滩中间的山岭上，官军可以看到安定滩周围的一举一动。 虽然已经进入了一片好的伏击阵地，但由于葫芦山贼还没有联系上二当家，所以一时也未轻举妄动。 “老四，老二当时就没有交待其他什么话吗？”大当家朝项羽问道。“二哥并没有交待其它的。”项羽想了想道。 “大当家，还等吗？”这时甲曲曲长伍攸摸过来问道。“不等了，等商队进入伏击圈，大伙一起上，一个不留。” 到了午后，天气实在太炎热了，天地间好像蒸笼一样，汗水如同泉水一样的往外冒，商队众人虽然没有口出怨言，但心中仍然嘀咕不停。 这时候刚好是五月的中午，两千年前的五月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七月，天气闷热，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天上。 一路劳累，神经紧张的商队众人，来到安定滩以后，发现这里水流潺潺，冰凉清澈，三个队率向孟统领建议队伍停下来，喝口水，洗个澡。 孟统领望了一下，商队看上去还算完整，但这么热的天气继续赶路，大家的身体会熬不住，会影响战斗力。 “扑通。” 忽然间，有个伙计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不会动了。 周围的人急忙蹲下，警惕的盯着四周，以为遭受到了弓箭手的袭击，但是片刻之后，他们很快搞清楚了，这个伙计并不是被弓箭射中，而是被高温给烤得昏死过去了。 正在抢救的时候，又陆续有两个伙计先后中暑晕倒，考虑再三，他终于下令在十名斥候护卫全部出动以后，大部队停下来休息。 其实好些人已经疲惫的根本没有等待命令，就装作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水中享受去了。 突然，孟统领觉得自己的耳边好像传来非常尖锐的声音，跟着自己的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侧，一头栽倒在河水中。 根据自己的经验，让他瞬间明白，自己被暗箭射中了，是谁在伏击他们他想要努力的转过头来，寻找箭镞飞来的方向。 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无奈的看着明净的河水距离眼睛越来越近，最终变成一片的漆黑。 他想到了武大掌柜给他交代的宝贝。 恐怕司马家主再也得不到了。 这是孟统领最后的意识。 “敌袭！”商队的斥候大声尖叫起来，急忙弯弓搭箭，进行反击。正在河水中享受冰凉惬意的商队众人，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他们的反应已经晚了。 葫芦山贼就在这时候突然杀到，早就测算好的由三当家训练的弓箭手，齐刷刷的举起九斗弓，向天空射出了第一排的箭镞。 白云浮动的天空中，上百的箭镞横空掠过，刺眼的太阳光，完全掩盖了箭镞的轨迹，当他们整齐的落在河湾中，河湾中正在戏水嬉戏的几十名商队护卫，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铺天盖地的箭镞射中，参叫着倒在河水中。 明净的劲水，顿时变成了一片的血红，被射死的护卫们，尸体先是沉下去，然后再漂浮起来，最后顺着河水缓缓地飘走。 那些受伤的护卫，在猩红的河水中拼命的挣扎，将水花扑通扑通的溅得老高老高，可是却没有机会摆脱自己的命运。 他们的武器，都远在河滩上，而葫芦山贼顺着河滩蜂拥而来，首先抢占的目标就是他们的武器。 项羽麻木的跟在山贼后面，他亲眼看到三当家一箭射死了孟统领，在商队的几日，孟统领虽然不怎么好亲近，但在各方面还是比较照顾项羽，如果不是他加入了商队，又怎么会给商队带来灭顶之灾。 “啊。”又是一声惨叫，曾经和项氏三兄弟关系颇好的队率张元又被三当家的利箭射中，倒在地上。 这一声惨叫像刀子一样刺入项羽的心中。几次三番项羽都想冲出去杀掉三当家，但面对众贼，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良心的折磨让项羽内心难安，这时，一个躺在地上的受伤护卫盯着项羽道：“原.来..是.你。” 项羽朝他看去，原来是商队中一直和他们三兄弟不对付的后队队率赵仲。 看他认出了自己，项羽的直觉让他一脚踩上去，片刻，赵仲便悄无声息了。 这时，山贼们已经确认商队的人已经全部被干掉了。“把货物全部打开，仔细检查。”大当家下令道。 “嗖！”这时，铁骨箭呼啸而来，射入了大当家的脑袋，脑浆飞溅之间，将他的身体带的从地面上飞入后面的河水中，溅起血红色的浪花。 等众贼来不及反应，惨叫声接二连三的迸发出来，河岸边横七竖八的躺下了近百具的尸体。刚刚他们冲过来的地方，几千名官军举着盾牌，拿着利剑，向他们结阵而来，后面跟着手持军弩的士兵。 方阵旁边，郡尉曹牧放下自己的长弓，不屑的打量着这些山贼。 天啊！ 官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几乎所有的山贼都同时绝望了。 项羽见机不妙，跑到那辆装着大柜子的货车旁，用剑砍断柜锁，拿出里面的一个长箱子高声叫道：“每人提一件货物快走。”一头跃入了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