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天丹门始祖
少年这话一说出来,东乌与司徒光也都是猛然一惊,连忙恭敬的跪下。而白刈更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毫无血色。他连忙回过头,看见少年模样,更是感觉脑袋“嗡”了一声,几乎要晕倒在地。 但此时可不是马虎的时候,他只好恭恭敬敬的跪下来磕头,连声唱诺道:“弟子见过始祖……刚才……刚才……刚才是弟子因为一些琐事动了心火,言辞不当,罪该万死!” 石昊在一旁听了顿时一惊,难不成,这忽然出现的,居然是传闻中一直神龙见不见尾,向来行踪不定的天丹门始祖不成? 少年嘴角微微翘起,但眼神却毫无感情的盯着白刈,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怎么?现在就想起我是谁了?” “弟子……弟子知罪……”白刈磕头如捣蒜,恭敬之极,不敢有半点儿马虎。但他却也不大担心,虽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始祖,但传闻中其脾气一向很好,更是以护短而闻名,想必不会怎么责罚他,毕竟只是无心之失。 甚至于,他已经在幻想,始祖会不会出手,去对付石昊两人。若是始祖真的出手,那么石昊银月必然毫无还手之力。至于牟寻一和丹尊者的事情,那是他们俩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当年江家灭门之事他是知情者,但他不也没亲自参与支持不是吗? “知罪?你能有什么罪?”少年的语气很惊诧:“你不但没罪,你们几个,也都没罪!非但没罪,你们还真是让我好生看了场好戏呀!” “嘿嘿嘿……”少年虽然也在笑,但丝丝杀气却仿佛自牙缝中冒出:“老夫云游千年,回来一看,差点儿满宗门上下的徒子徒孙通通都被魔化。老夫当年那么看重的后辈,还真是给老夫长脸啊。如此心机、如此手段、如此能耐,倒是为本门拿下了一天赋之才,当真是可喜可贺的好事啊!真是想不到,老夫才离开这么点儿时间,你们就能把天丹门搞得如此‘强大兴旺’,老夫怎么会怪罪呢?老夫连夸你们,都他娘的不知道怎么夸了!” “始祖,我……” 少年双目一寒,更是根本不容白刈多说什么。也不见他动手,仅仅只是双目狠狠瞪了白刈一眼,白刈的话语便悄然消失,顷刻间丧失了所有生命气息。随即,更是有一股火焰忽地从他体内冒出,转眼间便令他的尸彻底化为了虚无,就仿佛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白刈这个人一样。 如此手段,当真是令人心寒!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始祖,泽池当年私心作祟,怕伤了同门之谊,以至于酿成如此惨祸……”邢泽池闭上双目,右手放在自己天灵盖上:“泽池无颜继续苟活于世,情愿自尽,以全本门颜面!”说着,他的手便在东乌与司徒光的惊呼声中猛然下落! 但他的手落到距离自己天灵盖不足一寸时,却像是撞上了什么阻碍一样,根本不得存进。耳边,却传来少年冷冷的声音:“怎么,觉得死了,这些事情就与你无关了?就一身轻松了么?” 邢泽池浑身颤抖,老泪纵横,却是不能自已,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少年一声长叹,喟然道:“这些年,老夫在外行走天下,也曾打听着本门事宜。南云州各地,无不在说天丹门刑法堂堂主邢泽池如何执法公正,如何一丝不苟,老夫还颇感欣慰。现在一看,简直就是笑谈!” “弟子知罪……” “你是知罪了,你让那一千七百余口冤魂怎么想?”少年爆喝一声,随即又摇了摇头,问道:“对了,咱们天丹门,那位想出了如此妙计,威风八面的轻易就灭了一个世家的那位,现在还活着么?” “回禀始祖,已经死了。当初,是牟寻一控制弟子,亲手杀的他……”邢泽池垂道。 “嘿!总算你干了件好事!”少年先是嗤笑一声,随后又叹口气:“当年,老夫听说了江家惨案之后,也是到处寻找凶手,也查清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那江家一向口碑不错,更是很少得罪人,更没听说得罪什么大势力。此事,在当年,也算是南云州一大悬案了。而且,至今‘无解’啊。”
说到这,少年似乎是讽刺,又更像是自嘲般的笑了起来:“老夫查了十几年了,却什么线索都没找到。想不到这一回宗门护宗大阵被触动,老夫赶回,却接连碰上这么多好戏!而那江家被灭门一案,居然就是本门的‘人才’做的好事!哈哈哈……当真是做的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就连老夫这样一个天仙绝顶,只差一步就到真仙的人物,竟然也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了。你们说,如此‘奇才’,居然是老夫当年一手创建的天丹门中人,老夫是不是该很骄傲?!” 邢泽池、东乌、司徒光都是满脸羞惭,不敢吭声,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人也都是活了数百上千年的老人了,但此刻却是提泪横流,就像是三个被父母言辞训斥的小孩子一样。 “东乌、司徒光,你们两个起来吧。这件事生的时候,你俩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此事也怪不得你们。”少年无奈的叹口气,又将目光看向邢泽池:“至于你……” “弟子甘愿领死!”邢泽池沉声说道。 “死如果有用的话,你当你现在还能活着吗?你若是与那刚才被老夫拍死的那小畜生一个德行的话,你当你现在还能活着吗?!”少年冷笑着:“但死罪固然可免,活罪却不能轻恕!你那长老之位,别坐着了,自封全部修为,去干上一万年的杂役吧。记住,不准动用修为,更加不准少干一天,一万年,一天都不能少!” 邢泽池闻言,自然是半句不是都不敢说。事实上,他此时也确实羞愧欲死,就算始祖让他再干这刑法堂长老一职,他只怕也没那个脸再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