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精英试练
“关于黑夜之种，也就是俗称为黑之种的传闻，和历史上无数其他的传说一样，只留下了一些流于市井的神话故事……较为公认的说法认为，‘黑之种’是一种让凡人获得黑夜巨龙之力的魔法或者神力，这种力量既不能继承也无法习得，而更重要的是即便有这种潜力，如果不通过一些特定的方法也无法将其发挥……”《巨龙简考·龙族秘闻》第二十二页白塔林协会著 “这么说来，你俩很早就认识了？” “是啊，第二次试练……也就是上上一次的时候就认识了。” “去年的夏天征兵我也是跟这个大光头一组，结果还是没通过，不过这都是旧话了，毕竟今天我们都成功了，干杯！” “干杯。” “干杯！” 波恩城的绿松旅馆，夜枫和刚在军队试练中结识的福斯和考洛尔吃着晚饭，旅馆一楼是一个宽敞的餐厅，今天还因为军考的人而导致满座，三人饿了很久才坐上桌。 酒馆里满溢的美食和葡萄酒的香气，福斯大快朵颐着肥美的烤鱼，一边吃一边说这里的烤鱼比他们村里的做法还是差一点，还邀请夜枫一定找机会去做客品尝。 “好，有机会一定去拜访。”夜枫举着木酒杯喝了一口，波恩城盛产的葡萄酒醇香浓厚，但是多喝也不容易醉，这点让夜枫很喜欢。 “夜枫，看你样子不像是本地人，是怎么到维尔村的呢？”考洛尔吃完最后一片土豆酱面包，掏出一只精巧的小烟斗，搓好烟丝抽着烟，问道：“你别介意，我只是好奇，要是不方便可以不说。” “哦，这个我也不清楚，等我懂事的时候，就在维尔村长大了，安吉鲁桑大叔对我来说就是父亲，他也不清楚我的身世，只知道是被一个行商捡到的孤儿。”夜枫略带凝重的说着这些话，当然，这些都是他瞎编的。 “唉~考洛尔你个家伙，问啥不好偏要问这个，今天是大家都通过试练的时候，应该庆祝才对，来来来，喝酒！”福斯一个熊掌拍了一下考洛尔的肩膀，后者差点把烟斗给抖掉。 “对对对，我不该问些扫兴的话，喝酒喝酒，且祝夜兄明日通过精英试练！” “诶？你们俩不去么？”夜枫抬到一半的酒杯就定住了。 福斯和考洛尔面面相觑，然后摇了摇头：“以我们俩的本事，哪有能耐去考那个，夜枫你是第一次来吧，很多事情恐怕你不清楚，精英试练……那是有很多谣言的。” “谣言？不就是个试练么，我记得是分三种吧。” “……嗯，武技测试、耐力试练和分组对抗。”福斯一杯酒灌下肚，开始慢慢说道：“看你带着的剑不是凡品，以你的能耐通过武技测试应该没有问题，问题接下来的两个环节。” “怎么说？” 福斯：“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对强者力量进行划分的最好地方是哪么？” 夜枫：“军队？” 福斯：“不，是佣兵战团。” 考洛尔：“那些为钱打仗的家伙？不是很粗鲁野蛮见钱眼开么？” 福斯：“你说的没错，但是正因为凡事朝钱看，所以对战力的划分有一套很特别的方法。” 福斯清了清嗓子说道：“和军队不同，军队的战力基本上都是以官阶来表现的，能力强的都直接领队当士官了……佣兵没有军官的概念，基本上都是小队作战，战力的划分似乎有很多各自的叫法……但是大致上，都分为4个阶层，10个等级。” 夜枫：“4个阶层？” 福斯：“呃，我也是听说的……1到3等是一阶，也就是普通的战士，3级大体上就跟军队十夫长的战力相当；4-6等为二阶，每个地方的叫法都不太一样，大致上都会叫做‘精英强者’，二阶以上就出现本质的不同了，只有掌握了‘Arja’之力的强者才算。” “Arja？”夜枫搜索脑海，依然没有找到确切的含义，看样子【语言通晓】也有一定的限制。 “没错，‘Arja’相传是古代人形容勇猛战士的称号，也叫‘斗技’，相传高庭人称为‘勇战之魂’……是一种类似教廷圣骑士他们的‘神术加身’的力量；二阶以上的强者，可以运用斗技劈山开石，造成超过常识的破坏力……但是到这个层次的强者都是经过严格的锻炼和丰富的战斗才有几率训练出的。” 夜枫：“照这么说下去，那三阶强者岂不是有毁天灭地之能？” 福斯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倒也没那么夸张……不过都说三阶强者不是能通过锻炼能达到的水平，似乎有某位特殊的神明眷顾才能够突破到三阶的实力；三阶强者，也就是7-9等的战士，嗯～怎么说呢……毁天灭地肯定不至于，一人对战一个普通的战团应该还是可以的，而且战法和技巧千奇百怪，据说而我们洛斯帝国的皇家武师中，就有人有三阶或者准三阶的实力。” 夜枫竖着耳朵听的很仔细，看来自己的“仕途之道”可谓艰险无比了。 考洛尔倒是有点不相信的脸色，把玩了一下烟斗后问道：“3阶都这么强，那照你这样说下去，4阶强者都是神了。” 福斯却略带兴奋的说：“没错！9等以上的都叫4阶，不过9等通常叫巅峰级，10级就是传说级了……我们的帝皇，洛斯一世，也就是传说中的屠龙勇士奥洛斯，就是单人击杀了巨龙，佣兵界也都认为他就是传说级的战士了。” “那不是传说故事嘛……你还真信？” “你丫能闭嘴么，考洛尔。” 福斯双手抱胸，看着夜枫：“不过军队里对‘斗技’不怎么重视，大体上认为是迷信——强就是强，什么‘斗技’都是跟肌rou一样的东西。” “放心，我不管什么‘斗技’，只要能通过试练，就是强者，我来就是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好！不愧是我新交的朋友，祝你明日一帆风顺！干杯！” “干杯！” 第二天一早，福斯和考洛尔就向兵营报道了，从此以后他俩就算正式入伍，成为光荣洛斯帝国军的一员——然后第一天的光荣任务就是负责把兵营从上到下打扫一遍。 夜枫再次来到兵营的时候，那个杜姆监考官已经不再，而是换了一个两鬓花白但是更加魁梧的男人，一身标准的银蓝色帝国钣金甲，黑色的绒布披风上还绣着两柄交叉的斧枪。 今天大厅里的人，也只有12个人，和昨天基础训练拥挤的人海相比，可谓是浓缩的精华。 “各位都是本次试练中的佼佼者，也是洛斯帝国的勇士，老夫以战斧骑兵团军团长的身份，预祝各位武运亨通，并顺利通过今日之试练。”钣金甲大叔的声音透着一种稳重和亲和力，但简单的几句话中，也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严。 “战斧骑兵团军团长？”“凯普·格拉斯托夫将军？”“难以置信他居然会主持监考……” 台下议论纷纷，夜枫只觉得这个老将军很面熟，盯着凯普看了老半天，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老夫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么，小鬼” “没，没什么！” “嗯？” “只是觉得有点脸熟罢了。” “这样啊，不过老夫并不认识你，小伙子你叫什么？” “夜枫。” “哦！你就是那个第一组第一名的……不错不错，后生可畏。” 凯普靠近的时候，夜枫也从这个老男人身上感受到了那股萧杀之气，很重……不由得让他有点紧张。 武技试练在兵营一旁的习武场展开。 12名精英选手，面对的是12个老练的武技长。 这场面不由得让夜枫想到了古代的角斗士竞技场，空旷的方形广场分成四个区域，四场激斗同时展开。 规则很简单，双方战斗到一方认输或失去战斗能力为止，失去战斗能力的概念包括受到重伤，或者战死——每年的精英试练，都会有那么一两起死亡事件，当然多数情况下死掉的是选手而不是武技长。 武技长各个都身着帝国军的标准钣金甲，关节要害均有闪亮的金属保护，下面衬着镶嵌有铁环的皮甲，以夜枫的眼神看去，胸腔和头盔等部分都掺有一定的卡隆钢，也难怪比试允许真家伙了。 “开始！”凯普·格拉斯托夫一声令下，4场比武同时开始。 夜枫准备全力以赴。 腰间长剑瞬间抽出，对面的武技长手里伦着一柄闪亮的斧枪——这是战斧骑兵团的主要作战武器。从对方的动作可以看出，那杆斧枪的重量绝对比豺狼兽人的石斧还要重，而且更锋利，更致命。 来不及躲闪，武技长就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进行了一个三段式的刺杀，夜枫的左肩被锋利的枪头切开衣服和皮肤，要不是本能的用剑身挑起枪头，他的整个左肩恐怕就连骨头一并被戳穿了。夜枫本能的一个横移，妄图避开枪尖的范围，谁知武技长仅仅把手往后一滑捏住枪尾，随后一个利落的横扫，夜枫的剑身泛起一阵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音，不得已用双手挡住，结果还是被轻松的扫倒在地上。 来不及管虎口传来的震痛，余光一道寒光闪过，夜枫一个横滚躲开了劈开地面的斧头。 结果刚没站稳，又是一个横扫，夜枫本能的一个后跳，撞上了比武场边缘的篱笆。 “躲的倒是挺快的，可是这样战斗就没什么意思了不是么？来吧，让我看看你从老科林那边学到了些什么。” 夜枫心头一惊，跟他对阵的武技长竟然知道老科林的事情，但眼下的情况只能先打败他之后再问了。 怎么说也是科林大叔的徒弟，不能让师门蒙羞可是夜枫这种武学世家的金科玉律。 夜枫两眼一横，内息开始加速运转，一股杀气从眉宇间冲出。 “好！就是这气势！这才是洛斯军人的儿子。” 武技长再次来了一个三段刺，速度比开始更快，而且直奔胸腔。夜枫单脚一颠，身形跟着连晃了几次避开枪尖，武技长没有再次用横扫，而是迅速把枪柄往回一扣，犹如镰刀一样的斧头内缘从夜枫的背后勾了回来，夜枫犹如脑后长眼一样迅速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落地两步举剑刺了上来。 枪系的内围是比较安全的区域——夜枫也练过红缨枪，这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只要贴身战斗，肯定有胜机。 但是他错了。 只见武技长双手捏住枪柄七寸的位置，两手一转，斧枪一分为二，两个部分之间中空的枪杆连着一串铁链，淡蓝色的泛光一看就知道是有很高纯度的卡隆钢打造，想用剑砍断是不可能的。 夜枫的突刺被武技长一个侧闪，然后将铁链捆住夜枫的剑尖，随后一甩，夜枫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尘土四溅。 一个鲤鱼打挺再次站起来，夜枫擦去嘴角的鲜血，心想这些武技长真不是一般人，短短几个来回就让夜枫开始的自信崩溃了一大半，原以为可以不用那股幽兰之气——也就是福斯叫做Arja的神秘气息，但是看这形式再下去他认输只是时间问题。 “凝神聚意，形由心动，龙目所及，龙威必致。” 心法念起，内息的运转进入极致，熟悉的轻松感再次充盈全身——夜枫要速战速决，他之前就发现在战斗状态下Arja的消耗远超跑路，三分钟，三分钟内他一定要赢。 “哦？啧啧，今年果真招到了不少怪物，凯普老爹看到你肯定会很喜欢的。”武技长已经重新把枪杆拼好，手里再次变为一个完整的斧枪。 “啊啊啊！”夜枫一个咆哮，腾起三米多高，一个落地斩砸向武技长，后者枪尖一挑刺向空中，夜枫两腿一收踩住枪尖，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前空翻，长剑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垂直的正圆，武技长收枪不及，头盔和胸甲被划出一道凹槽。 夜枫随后一个伏地，爆发之下一个挑斩，武技长用斧枪力挡，但是止不住夜枫呼啸的力道，枪柄被震脱一只手，夜枫趁机迅速的一个肩撞，皮rou和钣金甲碰撞在一起，老练的武技长想尽办法卸掉这股撞击力，可还是被冲的后退了数步。等武技长稳住身形的时候，眼前一道剑光分成了三道，武技长猛的收回枪柄挡住其中两道，最后的一道划过一个完美的圆弧，将他手里的枪柄挑飞，最后剑尖直刺颈部毫无防护的间隙。 “停手！”武技长喊出声，“我认输。” 夜枫的剑尖贴着武技长的喉头刹住，随后才慢慢的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