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猫老大

    众猫之王，这是看到它第一刻所有人能想象到的最贴切的词，一出场就吸引了在场全部人的目光，一种难以形容的上位者贵气在它身上萦绕不散，在扎克·克利斯身上也有这种气势，不过平时他都圆滑地隐藏起来了，而这位猫王不同，它好像天生就是领导者，永远都是舞台的焦点，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这种华丽的气场。

    它是一只丁香猫，额头上有一颗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红痣。脸部的轮廓呈现出圆滑的楔形，大大的耳朵构成了楔形的两角。头部最显著的标志是那双略为倾斜的如同蓝宝石一般的杏仁状眼睛，流露出令人无法抗拒的智慧和情感。它身高2米以上，能直立行走，头部以下，身体完全就是一个强壮人类的样子，流线型的身躯，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除了多了一根暗灰色的尾巴，并且周身散发着浓郁的丁香花气味。

    它的存在似乎在告诉我们达芬奇画“维特鲁威人”的灵感不一定来自于人类，0.618的欧几里得黄金分割率在它的身上表现出比任何一个人类模特都强的吸引力，对于这样一个完美如艺术品般的存在，就算听到有女人说自己愿意突破种族的界限，心甘情愿跟它走遍天涯海角，达摩也绝对不会感到意外。

    美，纯粹的美丽，大多数女人看见它都会这么想；

    强，绝对的强者，大多数男人发现它都会这么想。

    面对这样的一个让无论男女都垂涎欲滴的强者，达摩最想做什么呢？当然是狠狠地扁他。

    “蓝眼，红痣，人身……没错，它就是燕国被禁的历史书上记载的传说中丁香猫的救世主——猫老大，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听说只在早期王宫中有供奉过它的塑像，这个故事竟然是真的，这一趟出来实在是太值得了。”达摩心里想道，只要一张照片就可以弥补世界考古界的一大缺憾，但他此时根本不想管那么多，他只想战斗。

    胸中的战意汹涌澎湃不止，身上的杀气空前高涨起来，三年时间的韬光养晦，沉迷于理论学术的研究，丝毫没有让他的身体变得生锈，更没有让他的战斗意识钝化，一直在和派克诺妲与玛奇练习攻守，不过那些战斗对他来说都不过是过家家，只是为了提升两个小美眉实力而做的训练游戏，经历过少林寺自己大战群雄的生死斗之后，一般的战斗已经很难引起他的兴趣。

    他一直在等一个对手，一个值得他全力一战的对手，扎克克利斯有这个资格，但是他的发展方向跟达摩不同，偏向于法师的远攻，认为拳拳到rou的搏击是野蛮人的做法，与黑暗贵族的优雅与身份不符，所以他更倾向于全局性地控制战斗，分析对手的特点，设计方案以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准确的说，他是一个喜欢用脑的战术高手，在战斗理论这点上达摩也确实继承了他的思想。

    但是他更希望全面发展，远近攻击手段同步提升，因为早在少林寺时，格斗家的精神就融入了达摩的灵魂，有前世二十年的搏击经验，他的格斗技突破速度远在魔法力量上，所以只要近身达摩一只手就可以靠技巧把扎克压下，太没挑战性，（扎克在千里之外的城堡里打了个喷嚏，环顾四周，心想：“谁说我坏话？千万别是那个妖孽又要来找我了。”在达摩面前他可怜的自尊心早就被捅了无数刀了）而且根据师徒契约的规定，扎克和达摩不能交手，徒弟打师傅，那是不敬；师傅打徒弟，那叫无能，两者都不受黑暗世界欢迎。一旦破戒，黑暗法则的惩罚不是说着玩的。

    眼前这个从头发尖到脚趾头，上上下下强悍得一塌糊涂的猫人，显然唤醒了他身体里沉睡已久的热血，让他想抛开一切，痛快地干上一架再说，而对方显然也产生了同样的感觉，修长的手指上冒出的钢爪闪着寒光，让没有人敢怀疑它无比的锐利，两个人的眼神碰撞之中，仿佛爆发出了激烈的电火花，气氛一时凝固了。

    猫老大没有保持沉默，先开口说：“人类，你来我丁香猫族的领地干什么？”虽然是魔兽的一种，但是丁香猫一直是其中的异类，对人类的好奇和兴趣大过憎恨和厌恶，因为很少有人忍心去伤害这种美丽的生物，它们是一种非常典型的“亲人”的猫，喜欢趴在你的腿上，躺在你的床上，蹲在你的桌上——而且喜欢呆在你的心里！

    遵循天朝礼仪之邦的传统——先礼后兵，达摩压下心里的起伏波动，说：“我们在找住在贝壳湖的猎人考试的领航人。”毕竟一打起来就是翻脸不认人了，这些问题还是先问了比较好。

    “我就是。”猫老大那双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达摩说道，直觉告诉它这个小孩不简单，让自己都有与之全力交手的冲动，但是他压抑了这种荒谬的直觉，因为理智告诉它，就算这孩子从娘胎就开始修炼，在这个年纪也不可能达到和自己一样的水准，可为什么自己潜意识又觉得他很危险，想让他一直保持在自己视线之下呢？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通过测试呢？”玛奇看着两个人斗牛似地对看不出声，不耐烦地问道。

    猫老大深吸一口气，不管自己的那些胡思乱想，把视线从达摩身上移开，面对着贝壳湖说：“你们两个小女生只要能每人独立抓到一条贝壳湖里的珍珠鱼，就算你们过关了。”

    “而你……”它手指着达摩，用低沉的声音说：“跟我打一场，就算你过关。”说完一股强烈的“念”顿时在它身上爆发，在总量上达到了绿级浮屠的标准，看来它还是一开始有所保留，应该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实力，大胆而且冷静，信心极强，达摩开始给对手画心理肖像。

    “求之不得！”达摩回答道，说着一步步慢慢向猫老大靠近，力量缓缓提升，每走一步，猫老大的眼神就凝重一分，毫无破绽，这不是简单的技巧，是重复上百万次的训练下才能做到的，心里开始对这个小孩收起了轻视之心，正在这时，猫老大的右脚下突然触电了一般弹起，突如其来的力量让它失去了平衡。

    “是怎么回事？怎么攻击的？我的猫儿眼能看见连用了‘隐’的念都能分辨出来，怎么完全没有察觉啊。”心思电转之下，猫老大立刻用念力成盾挡在了自己前面，打算调整重心，并且顺便防下来自正面的攻击。

    突然，它的后脖子一凉，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从背后劈在颈椎上面，顿时它全身就失去了控制，双腿一跪，倒在了地上，力量并不重，它的意识都还保持着完全清醒，但是让它不得其解的是自己再怎么都站不起来了。

    “太失望了”，达摩看着倒在地上的猫老大，心里想到，他思考的战术布局有几十步，实际执行的却只有两个部分，首先用了一招雷霆法步，将念力从脚底偷偷通过地下传导到猫老大的右脚下，为了不被察觉，他每次都是脚后跟抬起的时候，用脚背遮住念力形成的洞，由于地层坚硬，他用的又是无声无息的柔劲，所以连走了三步才在地下形成了一道通道，然后突然第四步中直接爆发雷霆暗劲，击中目标的右腿后。

    其次在对方失去重心，无法保持视线的的情况下，用乾坤大挪移身法移动到它的背面，而对方竟然完全没有随机应变，丝毫没有用念力来防护自己的后方，自己只是用了最普通的一记手刀，用“念”封住了它脖子下面的脊椎神经系统，让他的大脑不能再控制身体就完了。

    空有强大的念力，天赋的身体，实战竟然差劲，拥有成为强者的一切硬件素质，但是却好像缺少了强者的心，太弱了，这样的对手，这样的战斗，达摩赢了也觉得毫无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