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临劲敌当须知己彼
这“生死符”乃是利用酒、水等液体,逆运真气,将刚阳之气转为阴柔,使掌心之中发出来的真气冷于寒冰数倍,手中液体便自然凝结成冰。而后再用“天山折梅手”将这寒冰射入敌人的xue道。这“生死符”一旦发作,便会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无穷无尽。初中“生死符”者,会觉得伤处越来越痒,而且奇痒渐渐深入。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连五脏六腑也似发起痒来。因此不论中“符”之人功力有多高,能量有多大,那也决计忍受不了这煎熬之苦。实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故而取名叫做“生死符”。 李沧海道:我师哥有两个极其厉害的弟子,一个叫做虚竹子,一个叫做丁春秋。虚竹子原本出身于少林寺,现在却是我逍遥派的在职掌门人。掌门专研的是“小无相功”、“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和“北冥神功”四大绝技。掌门虽然看上去其貌不扬,呆头呆脑的,甚至是长得有些丑陋无比。但是武功却是要比我姐妹二人稍稍高了一筹,三郎可是不能小瞧了他。 我师哥的另外一个徒弟丁春秋,虽然只专研了“小无相功”这一种绝技,但是他却自创了“化功大法”、“腐尸毒功”和“龟息功”三项绝技。这“化功大法”,乃是从我逍遥派“北冥神功”的基础之上演化而来的邪功。掌中所蓄毒质随着内劲直送过去,剧毒传入人体之内。受者手脚麻痹,经脉受损,内力无法使出。中掌者或是沾染剧毒,或是内力于顷刻之间全部化尽,或是当场立毙,或是哀号数月方死,全由施法随心所欲。对于这“化功大法”,江湖之中广有传言:“丁氏春秋,独门绝技,损人之至,利己无益,内力剧毒,合而为一,修炼之时,添加新毒,以克旧毒,化人内力,施放剧毒,随心所欲”。这“腐尸毒功”乃是以大量的腐尸毒发动攻击,可以令敌人防不胜防、避无可避。而“龟息功”则是在不利处境之下,可以临时闭气。尤其是在水下,通过“龟息功”可以支持很长的时间,以待改变局面。 另外,这个丁春秋他还擅长使毒,他有一种独门绝技叫做“逍遥三笑散”。这“逍遥三笑散”虽然听起来很是好听,但其实乃是用毒蛇、蝎子、蜈蚣、毒蟾蜍还有毒蜘蛛制作而成的厉害毒药。中了“逍遥三笑散”的人在不知不觉之中会发出一种奇怪的笑声,而中了此种毒药的人在笑了三声之后便会立即致命。 许三公子心道:难得二姐妹如此关心于我,竟是毫无避讳的将同门之中的各项绝技一一告知于我,也好让我提前有所防备。她姐妹二人对我眷顾如此,我自是不必拂了她姐妹二人的心意。长安城早去晚去也无大碍,眼下且先在此与她姐妹二人练上几日也是无妨,于是欣然答应。 李秋水、李沧海本是一对孪生姐妹,所学武功即是不分高低。而且二人还能心意相通,可以完美的将双方进退攻防之势配合发挥达到极致。在与许三公子对战之时,姐妹二人运起“小无相功”作为驱动力,脚下展开“凌波微步”,拼尽全力将“天山六阳掌”幻化成了“白虹掌力”与许三公子缠斗。开始一日,许三公子脚下展开“宝马奔驰追云步”,手上时而使出五成“天罡五雷连环掌”,时而摧动“天马流星连环指”与姐妹二人斗在了一起。渐渐的,许三公子便可以将掌力减至三成,指力减至八成。练得十日,与姐妹二人相斗,许三公子已经无需连环出招,不论出掌出指,只需一招,出招即中,例不虚发,而且专打人身各处xue道。 经过了这十日连续不间断的和李秋水、李沧海二姐妹实战对练,许三公子总结出了点射、短点射例不虚发的精准攻击策略和连射、扫射的大面积大范围攻击策略。 临敌经验既然已经练足,李秋水、李沧海二姐妹亲自为许三公子收拾了包裹,打点了行装,并牵来了许三公子的嘶风赤兔汗血马,依依不舍的目送许三公子直奔长安城,快马扬尘而去。 许三公子别了李家二姐妹,牵了嘶风赤兔汗血马,独自一人往长安城去了。那么,许三公子此去长安城,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干什么?想办法干掉无崖子,夺了他的长安城! 啊哈,那么这岂不是强盗的行径,山贼的作风? 非也!非也!这种事情,只要是做得足够大,那么就不再是山贼的行径了,其中诸多奥妙,我想你应该懂的! 可是到了长安城以后又该如何下手呢?就算是要找茬儿那也得有个切口啊,总不能一见无崖子,二话不说就把他直接宰掉了事儿吧?而且即便是如此,也不见得就能霸得了长安城。找茬儿从来都是一门技术活儿,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武都头醉打蒋门神,那都是有切口的。尤其是以武都头醉打蒋门神最为神妙,堪称是经典的找茬儿成功的范例。 许三公子要想强占长安城,说辞总是应该有一个的。“无崖子听令,我乃受命于天、始皇帝转世,奉承上天旨意,前来接管长安城,着你速速交出印信,一旁听候宣召,不得迟疑”。这套说辞应该不错,有了这套说辞以后,再巧做安排,应该可以激怒无崖子让他以长安城作为赌注与自己进行决斗,到时候再趁机干掉他也就是了。计策既然已经敲定,许三公子召来“黄龙”阳顶天,并对其进行了一番细细的交代、妥妥的安排。等到一切准备停当以后,许三公子便命他带领几个武艺高强、聪明机变、可堪大用之人先行一步,亲自秘密前往长安城分头行事。 长安城,北门外。 一个年轻公子。 一个淡定的年轻公子。 一个身长八尺,面如冠玉。羽扇纶巾,身穿西川红锦百花袍,腰系玲珑墨玉带,脚蹬金丝绣面软底靴。牵一匹嘶风赤兔汗血马,举止潇洒,仪容秀丽,资质风流的年轻公子。 五丈之外。 一群男子。 一群愤怒的男子。 一群手执利刃,咬牙切齿,暴跳如雷,急火攻心,大喊大叫,狂躁不安的男子。 年轻公子轻摇羽扇,淡淡的道:尔等众人,可有头目,出来答话。 人群之中一个中年男子上前了几步。 只见此人,浓眉大眼,白面长须,神采飞扬,风度闲雅,长得极其标致。 年轻公子问道:你可是无崖子?我派人给你下达的旨意你可曾收到?
中年男子道:好大胆的无知狂徒,想不到你一个乳臭未干、初入江湖的无名鼠辈,口气竟然如此之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水长海深。好你一个yin贼,先以虚情假意骗取了我师妹的信任,而后又巧施计策侵占了我逍遥派的渭南、铜川两座城池。你如此欺骗于我师妹,我尚且还没有找你算账。如今你竟然还敢诈称受命于天、始皇帝转世找上门来欲夺我长安城。真是辱我太甚,欺我逍遥派无人。既然你要自寻死路,那么就别怪我无崖子不客气了,说罢,凝神聚气便欲向年轻公子动手。 年轻公子心道:都说无崖子武学修为极高,而且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星相占卜无所不晓,是一个武林之中不可多得的人物。怎么今日一见,竟是这般的没有涵养和风度,毫无半点一代宗师的修养。年轻公子转念一想,是了,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边人的情绪往往会影响到当事人的情绪。无崖子被一群暴跳如雷狂躁不安的宵小鼠辈簇拥围绕,情绪上难免会受到传染和干扰。再者自己如此挑衅于他,又在暗中做了详细周密的布置,他是应该有些狂躁才合正理。 想到此节,年轻公子有意进一步激怒无崖子以乱其心神,于是口中乃道:我听江湖传闻,无崖子沽名钓誉,狡诈虚伪。假借精通琴棋书画之名以故作清高,实则宵小鼠辈。今日见了,果然与市井无赖别无二致。都说你无崖子擅于星相占卜,你可算到了今日就是你的亡命之期。 无崖子身后众人听闻年轻公子之言,哪里受得了如此羞辱,顿时更加的狂躁不安,吵吵嚷嚷之中,依稀听得:休要与他理论,废了他的武功,毁了他的容貌,斩断他的手脚,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打死他,灭了他,自不量力,萤火之光竟然敢和日月争辉,等等轻狂浮躁之语。 中年男子道:竖子可曾听得,这人声鼎沸之中,众人议论之处,都是要我速速废了你这无知的狂徒,今日你就乖乖的上来领死吧。 年轻公子道:依尔等众人之意,今日竟是要逆天而行,违背圣意,武力抗命了? 一群男子吵吵嚷嚷的道:是又怎样,不是又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