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原永亮的苦恼
“不过，赵工，你这么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设计能力？就像刚才的德科斯仪器公司，他们可是有一个庞大的设计团队，一两年也才出一个新产品而已，你这……有没有什么秘诀可以传授给我们一下？”原永亮一脸诚恳外加一脸谄媚的说道。 切，这算什么，赵普心中暗自得意，老子脑子里有几十种设计方案呢，这还只是陀螺仪的设计方案，以后老子还要卖特种电机的，加速度计的，磁强计的，等再过几年，老子卖GPS接收机，到那个时候，某国人会不会哭死啊？ 心里嘚瑟了一阵之后，赵普更加嘚瑟的说了一句，“天分使然，没有办法……” “可是看样子你的天分实在是太高了一点啊……” “我也没办法，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我自己也很无奈……”赵普说着作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无辜表情，似乎天分高是个累赘似的。 原永亮摇头不语，他发现这个赵普又是让人欢喜又是让人无语。 赚了大钱的赵暄乐呵呵的问赵普，“哥，你猜那个老外现在正干嘛呢？” “兴许正请功呢。”赵普说道。 果然，这时候德克斯仪器的华国西北区总经理皮特正在跟总部汇报他的辉煌战果，“老板，我们暂时以一百八十万的价格订购了这个方案，现在我们将以最快的速度检索一下现有专利，如果他的这个技术确实还没有申请专利的话，我们就与他交易。” “嗯，只要这个设计方案够新颖，一定要不计代价的买下来，决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我们的领先地位。还有，以后要多注意这个人，这种头脑灵活的人都是很可怕的，要注意笼络！还有，你们自己的任务也不能松懈，华国的陀螺仪水平不及你们现在所出售产品的精度好，他们有高精度陀螺仪的需求时肯定会向你们求购，一定要打听出他们的使用目的，记录好他们的购买数量，这对分析华国的国防实力很重要！”电话那头说道。 “这个我明白，只是总部限制着我们的产品精度，不让我们售卖精度太高的产品，所以对华国军工业的吸引力不是很全面……”皮特抱怨。 “这个你不用cao心，反正总部提供的产品会一直高于他们自己的产品的，这样他们想不依赖我们都不行，不过你们一定要把价格定的高高的，这样便能限制他们自己的利益！” “我明白，是，好的，谢谢老板……” 挂了电话，皮特一脸的高兴，因为购买了赵普的这个方案，皮特果真受到了总部的褒奖。 此时赵普正坐在面包车上，猛然也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德克斯提供的仪器精度一直稍高于国内的产品的话，那一些有高精度需求的产品上就必然要去购买他们的仪器，那他们就无形之中掌握了国家军工的秘密。想到这里，赵普出了一身的冷汗，怪不得这个德克斯做了精密仪器出口的急先锋呢，原来另有祸心！ 想到这里，赵普也感觉有了很强的紧迫感，必须要着手建立自己的精密仪器厂了，这些精密仪器以后都是核心竞争力，必须快速起步，实现赶超！ 看到原永亮坐在车上不停的挪来挪去，赵普便猜到他心里此时肯定不是太舒服。想了一会之后，赵普提出了一个新方案，“原部长，其实如果您愿意的话，咱们可以联合申请一个专利，把咱们刚才卖出去那个方案再改进一下咱们自己生产，把支撑轴承的精度再提高一些，再加一个补偿电路，这样咱们就可以使用上真正高精度的陀螺仪了。” 原永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这个方案我是真想生产，可你真是要把把图纸给了我，我还不一定能生产出来呢，太高的加工精度，我们现在是做不了的。” “那买精密机床啊。”赵普说。 “难呐，红星厂上千口人，产品少，人头多，每个月都要发工资，根本攒不下钱来买新设备……” 赵普知他所言非虚，也就没再说什么，现在的国有企业还是计划经济的模式，虽然有了市场经济的元素，可计划还是占主要部分，国有大厂，确实有他们的难处。看来想生产高精度部件，只有自己办厂自己生产了，这样可以避免臃肿的系统，繁琐的程序，可以全面提高效率。赵普想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必须尽快弄点钱自己办厂，这也是缩短与国外差距的一个方法。 “对了赵工，你刚才说可以对陀螺仪进行补偿，那补偿方法你熟悉不熟悉？”原永亮问了赵普一句。 “比如什么情况下的补偿？”赵普反问了一句。 “问题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问题呀。”原永亮一脸无奈的说，“现在陀螺仪指标参数没有问题，可一放到载体上就不好用了……” “是不是载体上测姿比地面试验台测姿误差大？”赵普问道。 原永亮猛的抓住了赵普的手，“对对对，就是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的？” 赵普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心说你想干嘛？说话就说话，不要拉手，男男授受不亲的，我可没有特殊爱好…… “原部长有什么事直说吧，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忙。”赵普十分仗义的说，“至于顾问费用方面嘛，我会给你打折的。” 原永亮听的差点坐不稳，说上半句的时候以为他有多仗义呢，没想到心里夸他还没夸完呢下半句就来了，张口闭口就谈钱，这人怎么这么低俗呢，就不能学学我有点高尚的追求吗，老子追求可是人民币！跟你似的，动不动就钱，还打折，现在老子最怵的就是你的打折了，不打折还好，越打折越多，这大概也是你这种天才的独创了，心里暗自嘀咕了半天后原永亮客气道，“不用了不用了，打折就不用了。” “真的不用了？” “真的不用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嘛，何必这么客气。” “哎，我本来想问你要五千块钱的顾问费呢，既然你不愿意打折，那就一万吧。” “呃……”原永亮要哭了，你太不按套路出牌了，谁能想到你这次你来真的呀，一万哪，这么高的价格，你当是打土豪呢，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好不好。心里痛苦的如煮王八一般的原永亮伸出了一个手指头说，“一……” 赵普赶紧上去握起了他的手指，“好，我听你的，一万就一万，千万不要再加价了，再加价我跟你急，你也知道，其实这次给你跑腿出力我是可以不要钱的，可你是个厚道人，我要是不要钱那不等于是寒碜你吗，所以我想来想去，就收你一万算了，千万别再加了啊！” 原永亮热泪盈眶，我给你加价个屁呀，我只是想问你一千行不行，你是怎么理解的能理解成一万哪？你这个小兔崽子啊…… 心里把赵普恨的要死要活的，脸上却挤出了一个桃花一样甜甜的笑容说，“赵工啊，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要出一万……” 赵普听也不听，狠狠拍了一下原永亮的胳膊说，“难道你要出两万？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不是不让你加价了吗？你这个人，哎呀，就是这么好面子，那好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吧。” 愉快的决定个屁呀，你这小子，遇到你老子算是遇到克星了，我原永亮上辈子是造了多少孽呀，怎么会遇到你这样一个怪胎……想来想去，好像没有赵普还真玩不转，便咬了咬牙说，“只要能帮我们解决了问题，钱的问题，好说……”一句话说完，原永亮心里那个痛呀，张口就几万几万的，那可是我们一个车间的工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