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关乎道德和责任的问题
和杜娟的认识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她第二天早上8点后才给他回信，说上班时间手机不让带的，所以下班后才看到他的回信，然后就问起他怎么那么晚不睡之类的。 一问一答之下，南义大概说了下自己的处境：工作不合适，可能做不久；夫妻感情出了问题，可能因为工作，也可能因为别的他不知道的问题；有点无奈，但是又没有办法。 杜娟也说了自己的难题：和男友相处了几年，都怀不上孩子，男友家里有意见不同意他们继续在一起；之前男友是在这边做事的，现在到邻市去了，因为那边工资比较高，个把月才回来一次；她感觉是这个感情留不住了。 一周之后的周末晚上，两人相约在小区群楼靠杜娟租住地那向的一家水吧见了面，但也仅仅是见面聊天，一起喝了点饮料。 然后南义送她到她住地的楼下，杜娟说就不邀请她上去了，因为是和同事合租的房子，只有一个单间，不太方便。 南义说理解，就只是看她去掏了手提包里的一个电子感应器开铁门，开了拉门进去。 可就在铁门自动关上的霎那，南义一个箭步冲上去推住门钻了进去。 等惊异的女人发觉有异回头看的时候，他已经把她紧紧抱住。 杜娟先是一愣，身体僵硬，下意识地要推开他，但是推不开，就由他箍着。他的充满了荷尔蒙和野性的粗吻裹挟着她的满头满脸。她又开始全身发抖。 铁门进去就是宽阔的步梯，超长的第一段步梯的旁边就是个单人位的公共卫生间，墙角还堆放着不少的保洁工具，应该是保洁工人存放打扫公共区域卫生工具的地方。 当男人的略具粗暴和侵略性的热吻袭向她胸前的时候，杜娟有点把持不住了，便把他往身后的卫生间引去。 南义只扫一眼便明白了女人的企图，便半抱半拖着她往卫生间去了。 这是南义和方琪在一起后第一次跟她之外的女人发生这样的事情。 虽然是在那逼仄的弥漫着阴暗霉菌气味的小卫生间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着。 虽然双方都很累，大气一直喘不过来——没窗又关紧了门的卫生间空气实在太不好了，但是两人还是紧紧地抱在一起，都没有分开的意思。 好容易缓过气来，南义轻柔地说：“这个环境太将就了。委屈你了。” 杜娟眼水汪汪地看着他，嫣然而笑：“是我拉你进来的。” 南义亲她的眼睛，轻语：“下次，我开好房间叫你——就在附近，不用坐车。” 女人欣喜地笑，但却摇头：“别开房——你经济也不好。后天开始，我同事上小夜，下午4点到12点；我上早班，早上8点到下午4点；4点多点我就回来了。” 南义明白了女人的心思，点头，说：“方便时给我信息或电话。”再去吻她。这个时候女人却有点怕痒，躲着他。 然后出来，女人上楼，他就回来；回到楼下买了包烟，边在群楼下走边连抽了几根，等心绪平静了后再回家。 家里方琪已经上床，他便径直去卫生间了。 其实第一次交流之后10栋那个蓝色妖姬一直没间断给南义信息，甚至视频要求，但是南义觉得自己不是那样的想法，一直都没遂她意，更不答应见面。 蓝色妖姬这样的女人实在让他吃惊，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到特区的这些事已经速食到这么迅疾的地步了。就一个招呼，几分钟就可以见面解决。而他，过去从来不懂得；哪怕近几个月方琪经常以禁欲制他，他都没有想过要另外找渠道解决，因为他从来没有那样想过，当然也没有所谓的经验，只觉得可能很麻烦，也觉得那样做是不道德的，显然是对不起方琪的，所以才从来不想。 但是现在，他需要想这个问题了。 方琪不许他接近的时候，他还是有需要，这个是躲不掉的。他只能自己解决。有时候在卫生间，有时候在书房，对着网页可以加点佐料，画面或者声音，放起来会痛快一点。但是自己弄的肯定不可能和女人一起的相比。那么，他要是找个住10栋那样的女人，就只是性，去到就做，做完就回来，前后可能就个把小时，那和自己在卫生间解决有本质的差别吗？ 和这样的女人见面，就纯粹是生理需要，不需要关乎金钱、社会关系或者感情；乐意就多走几次，不乐意就一次过。 那这样的事情和道德有关吗？精神上他并没有出-轨，就仅仅是rou-体的。 如果这也算出轨，那卫生间的自个解决是不是也算？那书房里的对着网页做的就更算？那梦遗呢？ 和责任又有什么关系吗？因为接触了这样的女人他就会背弃家庭吗？还是会对家庭成员的感情更消失？如果说丧失感情是一种对家庭失责的表示，那方琪现在已经是失责了。 他本来可以不必去面对这样的事情，因为不是他不要和方琪亲近，是方琪在排斥他压根不让他接近。 他能怎么办？和她吵？和她闹？都不是他的性格，理智上他也很清楚那样并不解决问题。 开初出现这样的情形的时候，他也表示过抗议，还和她平心静气地谈。但是她就是提不起兴趣，说没感觉，不想做。 所以他一直只能忍耐。 那么就去找蓝色妖姬？至少可以顺利解决生理需要。 可是他并没有去，还一次次拒绝了她的挑逗。因为她的挑逗，更让他认识到，自己和她不是一路子的，所以只会退得更远。 和道德有关？ 或责任？ 或者那些都已经模糊了。 因为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和这个似乎最不善言辞的女人搭上了。 本来只是自然地聊起。聊各自的工作，家庭，生活；因为就在附近，自然而然地想到见面，尽管之前连照片都没发。 见了面后，杜娟挺吃惊，说头像真的是你啊。南义当时乍一听不太理解她的意思，问为什么这样说，听她解释之后才知道，原来她以为他是用的什么明星的照片做头像，压根没想到他本人就是那样子的。南义当时就随口跟问一句你喜欢吗？结果她就脸红了。 南义看她那样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就动了一下，有很久以前的谈恋爱时的错觉。 她的头像是一朵杜鹃花，相册里也没有她的照片，所以他压根不知道她的长相，但是只看一眼，他就确定她就应该是那样子的：眉清目秀，温温和和，慢条斯理，不急不躁。 哪怕见面，本来似乎也没想往生理需要上多想——至少南义他没太在意，否则他不会不在意对方的年龄长相和身段。所以他没去想过关于道德和责任的相关问题。而真正越界的时候，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迅猛，他已经顾不上了，所以才有了电光石火的霎那推住那门一步跨了进去。 所以，有些东西，似乎说不清白，也似乎冥冥中有注定。 自从年前把去安适公司没有通过试用期被通知月底离开的消息给她知道后，方琪就开始说话冲起来，一边埋怨他不该离开刘山的公司，说转了行业没有经验被人挑剔看现在试用期都通不过，一边又开始絮叨说保障房的申请才交上去，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他却这个时候没有工作！然后开始说睡眠不好，又怕冷，要他晚睡不要吵醒她。南义为不影响她睡觉，超过12点才睡便不回房间去了，就在书房的架子床上将就一下。 谁知这一睡，还把她的脾气睡出来了，以后但凡南义比她晚上床，她临睡前必定特意给他说一声你晚睡就别来吵到我了。有一次过了11点他去上床，却被没睡着的她摔个枕头来叫他滚，之后他再没敢去挑战她的权威。她一个信奉早睡养颜的女人，基本每天都是10点钟3集连播的电视剧一完便洗漱上床的，南义不可能那么早休息，所以几乎都是比她晚睡。如此一来，年前他硬是没机会回房和她一起睡了！ 过年那几天要去她娘家拜年又要回他老家，她相对比较晚才上床，他也刻意保持和她步调一致，于是才过了几天正常的生活。 回来后她正常上班，又是早早休息，而他经常晚上还要伏案写点东西或看点什么书或资料，一边还要重新找工作，很难和她同步。有需要的时候，他也早早洗漱，等她上床的时候去就她，但都被她这样那样的理由挡掉了；实在推不过的几次，她也是很敷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他怎么调动怎么努力她还是安之若素。这样一来，南义的兴头也被打没了，好几次想要，都走回老路：开起网页听着声音闭起眼睛自己用手解决。 南义能理解因为自己没有上班，眼下又正是急用钱的时候，所以她着急。她不止一次说过，申请一通过收到通知你就要带好钱去办手续；就算迟到几分钟可能就没你的份了又得重新排队等几年：所以这样的时候，钱是得随时准备好的！ 为这个随时准备，过年后回来南义第一时间开始找工作，但是合适的太少。达到最低要求，5天制的，有那么几家，约了的都会去见，不是路远就是相互看不上眼。3月初经过对比不得已接受了附近一家6天制的私人企业做起，但是方琪自己周末经常加班，周六不上学的小孩优优没人照看，开始一两周托给邻居照看，之后只能自己请假。几次之后被老板娘说了也不好意思，只好辞了回来打算另找，一边给些网络写点讨人喜的文字挣点小菜钱。 南义还上班的时候，因为两人的时间不好凑，和杜娟的见面就只是第一次之后那周她同事上小夜班的时间合适。他下班坐车回来不回家直接去了她那里。她温情地请他一起吃她自己弄的晚饭，虽然都只是些家常小菜，一起吃好像味道也不错。然后一起洗漱一起上床，就像热恋中的情侣。第二晚开始，南义会买点水果或酒品或饮料或女人爱吃的零食上去一起分享。稍微美中不足的是那出租屋里的铁架子床经不起晃，才两晚就基本要散架了，搞得两人不敢在床上了，还是只能地面解决——不过怎么也好比楼下那个发臭的卫生间，实在不行还可以坐地上，或垫点纸板躺上面。 然后，时间不好凑就没有晚上聚头了，倒是周末的时候，杜娟带他到不远的森林公园去。原来她有个表姑在公园那里做绿化维护，也算环卫工人。在某个比较偏僻的拐点有个外表和森林浑然一体的环卫工人工具房，非上班的时候都是空着的。工具房里边有简单的家私，还有饮用水和宽敞的卫生间，尤其有套比较硬质的沙发可躺可坐。杜娟找她表姑要了个钥匙，就利用工人们下班后没人到的时间带南义去那见面。 才去那一次，南义就喜欢上了在那里的感觉。 也那么巧，第一次之后不久去的第二次，也就是月初清明之后，他已经辞了工作，时间上更自由，只需要就杜娟的时间即可。于是，两人更频繁地见面，且经常都不马上走，坐那里聊天或看南义带去的书，一呆就是一个上午或下午的时段。 这样下来，竟不知觉就4月底了，而新工作还没有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