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还当真了
第二十一章 刺眼的阳光穿过宿舍的窗户,照在秦从林的床上。 蚊帐里,秦从林睁开眼,呆坐了半天。突然,秦从林双手一拍,打死了一只蚊子。秦从林看着手上的蚊子和血,嘟囔了几声。 秦从林从蚊帐里探出来头,朝胡然的床上看了一眼。胡然的床铺空无一人。这家伙还是彻夜未归,难道真的跟那小张老师好上了? 秦从林打开的蚊帐,从床上跳了下来,伸了一个懒腰。 秦从林推开窗户,望了望窗外,看不见一个人影。 秦从林回转头,低头突然看见詹天朗床上卷着的铺盖里露出一副望远镜,便走了过去,掏出望远镜,把玩了半天。 秦从林打开房门,站在门口,举起望远镜,对着半山上的女生宿舍看了起来。不时有肩披着毛巾,手里端着洗脸盘的女生,出现在望远镜里。 秦从林看得入神,忽然被一只大手按住了镜头。 胡然嘲笑道:老四,你这是干嘛呢,偷看女生宿舍呀。小心对面女生抗议。 秦从林放下望远镜,气愤笑道:老二,我这正入佳境呢,被你搞没了。 胡然一听马上抢过望远镜,迅速调着焦距,边看边着急问:是吗,我看看,啥都没有呀。 秦从林乐了:你说詹老七什么时候弄这么个望眼镜? 胡然放下望远镜,悻悻道:放假前就有了,一到晚上就躲在床上,看个没完。 秦从林重新抢过望远镜,又看了起来: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看也看不到啥好风景。 胡然在身后拍着秦从林肩膀说:哈哈,仔细看,说不定也能逮到几个穿着大胆的。这个老七,人小鬼大。 秦从林还在扫视着山上,头也不回问道:是吗,不过鬼再大,也大不过你呀。 胡然不高兴问道:怎么扯上我了? 秦从林终于放弃了搜索目标,把望远镜扔到桌上,盯着胡然一本正经说:老实交代,昨夜彻夜未归,干什么坏事去了?是不是跟小张老师春宵一度去了? 胡然急辩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人家可是辅导员,能跟学生干这事? 秦从林嬉笑道:那你说说,为什么彻夜不归?害得我独守空房。 胡然开始解释起来:昨天看完演唱会,回来送小张老师,正好碰上几个年轻老师在宿舍楼里喝酒,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喝酒去了,喝到半夜,后来喝多了,就在男老师的宿舍胡乱睡着了。 秦从林仔细打量着胡然:就这些吗? 胡然迎着秦从林的目光,镇定回答道:就这些呀,不信改天我可以带你去教工宿舍,问问昨天喝酒的那些男老师。 秦从林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摇头说:我跟那些老师又不熟,哪学生询问老师,你这不是明摆着糊弄我吧。 胡然一耸肩:那我就没办法了。我可以发誓,我跟小张老师只是老乡,我不可能找师姐的。我们是发过誓的,大学不谈恋爱。 胡然说着揪住秦从林说:老四,你老盯着我不放,你是不是想讹我饭票呀? 秦从林挣脱了胡然,端起脸盆牙缸,走出房门,回过头对胡然说:为了半个月饭票,我至于吗? 秦从林洗漱完毕,去食堂吃了点早饭。秦从林很少吃早饭,但是舒大堆约了他今天去打保龄球,要运动自然不能空腹。说来也怪,舒大堆尽管是秦众森的同学,但是却从小跟低一级秦从林更玩得来。也许是性格使然吧,秦众森太安静,喜欢呆在家里,而秦从林好动,所有能经常玩在一块。 秦从林走到在校门口,抬手看了看手表。快9点了,离舒大堆约好见面的时间还早,不用那么着急。就在这时,秦从林猛地想起昨天看完演唱会,黄幼红临别时的那句话,也是说的9点。秦从林自己也就随口那么一说,但是黄幼红会不会是当真呢?想到这里,秦从林决定等几分钟,看看是不是真的。 9点整时,黄幼红穿着一件橙色的连衣裙走过来。 秦从林有点傻眼了,这小姑娘还当真了。秦从林只好迎上去说:来了?还挺守时的。 黄幼红脸微微一红,回答道:你也一样。 秦从林搓了搓手:哈哈是吗? 黄幼红有些腼腆的说:我来之前还怕你是说着玩的。 秦从林开始庆幸幸亏多等了这几分钟,不然在人家眼里成了一个不守信用说话不算数的人,想到这里他反问道:我是那么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黄幼红嘴巴灿烂一笑:谁知道呢,反正周末没事,就过来看看,你在就跟着你,你不在我就一个人逛街。 秦从林反而理直气壮起来:你不诚心呀,我可是遵守你约定的时间在这等你的。 黄幼红开心回答道:是吗,那你今天准备带我去哪呢。 秦从林上下仔细打量女孩一番说:到了你就知道。你今天穿这一身,很漂亮。 黄幼红扯了扯裙摆:是吗? 秦从林看着橘一样的裙子说:所以说,我叫你小橙子,没有错吧。 黄幼红害羞起来:我很少穿这条裙子,看起来太扎眼。早上起来找衣服,翻到了,就想穿来看看,你不是老是小橙子长小橙子短吗。 秦从林想起要给她介绍男朋友的事,于是说:那你是要故意穿给我给你介绍的男朋友看,是吧。 黄幼红脸一红,娇嗔道:不理你了,你又开始乱说话。 两人到了保龄球馆,找到舒大堆。 秦从林先向黄幼红介绍了舒大堆,然后向舒大堆介绍说:这是黄幼红,小橙子,我的小师妹。 舒大堆听了好奇怪,问道:为什么叫小橙子呢。 秦从林解释说:她不是叫黄幼-- 黄幼红拦住秦从林,对舒大堆说:他乱叫的。 舒大堆继续追着问黄幼红:是从林给你取的外号吧?你怎么让他乱叫呀。 黄幼红脸颊气鼓鼓的说:嘴巴在他脸上,我管得住吗? 舒大堆笑着问:那我怎么称呼你呢? 黄幼红害羞道:随便你,叫小橙子也行。 舒大堆大声笑起来:哈哈,这么说你喜欢这个名字。 黄幼红看了秦从林一眼回答说:我无所谓喜不喜欢,小橙子也不算很难听。 舒大堆点头说:我觉得挺好听的,你走运了,这是从林取得最好听的外号。 黄幼红好奇起来:是吗? 舒大堆开始信口开河了:是呀,他给他们班一个女同学取绰号胡汉三。 秦从林赶紧解释说:你这说的没有影子的事,那不是我取的。 舒大堆问: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女同学外号胡汉三? 秦从林答道:是呀,是一定就是我取的呀。 舒大堆对着女孩说:多半是他取的。 秦从林哭爹喊娘叫起冤来:冤枉我了,这个胡汉三真不是我取的。班上有个胡姓男同学本来叫这个外号,结果他在宿舍排老二,坚决不受领,而班上有个胡姓女同学在她们宿舍排行老三,结果外号就过继给她了。 黄幼红一听笑出声来:这个外号也有过继呀? 保龄球是刚刚在滨海兴起的一项运动。秦从林第一次站在球道上击球,动作很生疏。打完一局,秦从林手上拿着一条毛巾走下来,一边擦着手上的汗,一边笑着对舒大堆说:水平太差了,每次都才击倒几个球。 舒大堆站起来,回答道:第一次打,能击倒球就不错了。 秦从林转向黄幼红说:小橙子,你上去打一盘。 黄幼红连忙挥着双手,推辞道:我不会呀。 秦从林说:我也不会呀。 舒大堆也来劝道:打一打,就会了。 两人费尽口舌,黄幼红才走上球道,球架上随手挑了一个球,拎着球没走出两步,球没抓住重重摔在木板上,把她吓了一跳。 秦从林赶紧走了过去,帮着换了一个最小的球:你力气小,别拿这么重的球呀,挑个轻的。 黄幼红拎着球又回到了球道,只见她慢步走到出球线前,轻轻把球扔了出去。球重重砸在球道上,往前滚了几步,掉到右侧的球沟里。 秦从林舒大堆忍俊不禁。 黄幼红满脸通红,走到秦从林跟前:我不玩了。 秦从林像一个老手一样指导说:没事的,第一次都不得要领,多玩几次就好了。 秦从林捡起滚回来的球,递给黄幼红:你再试试,记得有点力,把球往前送。 黄幼红接过球,重新扔了一次。球晃晃悠悠往前走了一半,还是进了沟里。 黄幼红红着脸对一旁的秦从林说:又掉沟里了。 秦从林表扬道:这下比上次好多了,球走得更远了。你出球的时候,出手尽量朝正前方。 黄幼红弯腰捡起球,又扔了一次。球总有走到了尽头,击倒了一两个球。 秦从林在身后使劲鼓掌,大声夸赞道:不错,有进步,质的进步了。 黄幼红有些害羞,轻声说:才击倒两个球。 秦从林安慰道:不着急呀,慢慢会击倒越来越多的。 黄幼红瞟了秦从林一眼,感激道:你真会鼓励人。 黄幼红在击球,开始有了一点点球感。 秦从林走下球道,在舒大堆边上坐下来。 舒大堆笑着说:这小女孩挺不错的,挺清纯。老二,你本事真让我佩服,说说,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秦从林推了舒大堆一肩膀,不满地说:什么勾搭上的,难听死了。 舒大堆往旁边闪了闪身:那你说说,怎么认识的吧。 秦从林得意说道:你甭管我怎么认识的。今天,我带她来的目的,是准备把他介绍给你的。 舒大堆愣了一下,随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疑惑说道:介绍给我?你拿老哥开涮吧?你有这么好心?你舍得吗? 秦从林举着手说:是真的,我可以发誓。你觉得她怎么样?喜不喜欢? 舒大堆往球道上看了看背影:这种女孩人见人爱,焉有不喜欢的道理。 秦从林笑起来:那你就笑纳吧。 舒大堆反问起来:哈哈,这么好的女孩,放在你手心不要,却来介绍给我,让人莫名其妙呀。难道你不喜欢她嘛? 秦从林解释说:喜欢归喜欢,可是,和她在一起,我只是觉得轻松愉快,但是没有那种触电心动的感觉。 舒大堆不敢苟同:是吗? 秦从林想了想,平静地说:我只是把她当初小meimei一样看待,没有想过和她成为男女朋友。 舒大堆追问道:你确定自己内心是这么想的吗? 秦从林不耐烦了:我今天是带来给你介绍的,你怎么反问起我这么多事。 舒大堆还是不信,回应说:我不多问几句,我怎么敢接受你的好意呀。 秦从林误解了,问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舒大堆还是摇头:我同意了,管啥用。你别着急把她推销给我,你还是自己先搞清楚,免得你以后吃后悔药。 秦从林不解地问:你这什么意思? 舒大堆拍拍手,回答道: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我看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跟她肯定没戏唱的。 秦从林追问道:为什么? 舒大堆回答:不为什么?没缘分呗。 秦从林有些失望,批评说:这不像你呀,这么没自信? 舒大堆争辩起来:这跟自信无关,我相信我的判断。 这时黄幼红打完球,走了过来,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舒大堆掩饰说:没说啥,你打完了?轮到我上了。 舒大堆说完,走向球道,击球去了。 黄幼红坐到了秦从林身边,关切问道:你们刚才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秦从林诡秘一笑:当然说你了。 黄幼红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好奇问:说我啥事了? 秦从林嘻嘻笑起来:你忘了今天带你出来的目的了?就是要给你介绍男朋友呀。 黄幼红脸红了:你还当真了。 秦从林指了指舒大堆的背影说:我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了,我今天就是准备把他介绍给你的。 黄幼红捂住脸,大声喊道:救命,我不要呀。 秦从林得意地说:不要不行呀,我刚才都对他说了,他很满意你,说你长的很可爱,他会喜欢上你的? 黄幼红继续喊着:不要呀。 秦从林不退让道:我都说了。 黄幼红很干脆地说:说了也不要。 秦从林好奇起来,解释道:为什么呢?你看他,满脸的络腮胡,多阳光帅气的男子汉。 黄幼红直截了当回答道:不要,我最不喜欢胡子拉碴的人了。 秦从林反应机敏,马上改口说:胡子刮一下就不拉碴了。他这人很有才华的,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在学校时就发表过许多诗歌散文,说不准是未来的大作家。你现在对他还不熟悉,以后我多带你去他那几趟,等你了解他了,就会喜欢上他的。 黄幼红执拗说道:不要,我不会喜欢他的。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秦从林xiele气,有些失望地问道:那我这第一次为你说媒,要宣告失败了? 黄幼红咬着嘴唇,不说话。 秦从林看着黄幼红说:看来媒婆真是难做呀。不过,依我的性子,越是艰难我越是要迎头而上。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我接着给你介绍,好不好。 黄幼红沉默了一下,低下头回答:好。 秦从林害怕她只是嘴上应着,强调道:你别光说好,你得好好配合我呀。 黄幼红反问:我这不是在配合你吗? 秦从林盯着女孩问:那你说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黄幼红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呀,要看感觉了,见了才知道呀。 秦从林点点头:这倒也是。没感觉说再多也没用。看来是,革命尚难成功,同志还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