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酒鬼三伯醉酒电影院
第六十六章 吃过午饭,秦人杰头晕眼乏,回到自己屋里,脱了外衣,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秦人杰原本没有午睡的习惯,因为中午作业都来不及做完,哪里有时间小憩。今天实在是睡眠太少,太累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恍惚间一位轻罗薄縠长裙及地的女子缓缓向他移来,女子迈着婀娜的步子,来到跟前冲他莞尔一笑,然后转身跑开了,他拼命想去追,双脚却束缚住了,张不开腿。女子见状又停了下来,静静地等着他,等到他接近,那女子飘了起来,长裙在空中飞舞起来,他学着她的样子也飞了起来,原来飞起来是这么的省事,比迈着双腿在地上跑快多了。他们一起飞过街道,飞过树林,在河岸边停了下来,他抓住了她,紧紧抱住了她,忽然他看见他们被黑压压的的人群包围住了,那些人都手舞足蹈,围着他们高声尖叫,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亲一个。他只听得热血沸腾,此时山可崩地可裂,他低下头撅起嘴,努力地寻找她的脸她的唇,她奋力地扭动着身体,扭动着头颅,躲避着他热烈的火焰。终于,她累了,站着一动不动了,张着小嘴怔怔的看着他,他不顾一切把她抱起,放在草地上,俯身下去,在她脸上嘴上一阵狂轰乱吻,他感到一股烈火要爆裂他的身体,就像火山口即将喷涌而出的熔浆,难以遏住---- 秦人杰猛地醒了,探手往下摸去,马上摸到一种黏糊糊的东西。又做这样的梦了,尽管秦人杰懂得这是青春期自然的生理现象,但是还是在内心深处升起一种难以名状无法形容的复杂的心情。以前都是很模糊的画面,这回竟是这样的真切,那女子毫无疑问就是项红了,自己竟然这样无耻地亵渎了人家,想到这他不由地感到无比的羞愧。 秦人杰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竖起了耳朵。家里很安静,大人们似乎都出去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在屋里。坚信了这个判断后,他迅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找好一条干净的短裤,冲进了洗手间,洗了一个热水澡。 洗完澡,秦人杰端着洗衣盆来到院子,准备偷偷就把那条换下来的短裤洗了,刚泡上水,就听院子外面有人急促地敲门。秦人杰不由地紧张起来,难道三伯又杀回马枪了? 秦人杰的担心是多余的,门外是秦云虎的声音。秦人杰忙去开开门。 门一开,秦云虎上气不接下气就冲着秦人杰惊慌失措地喊道:不好了,我爸在电影院喝酒,喝吐血了,四叔在家吗,赶紧叫四叔过去看看呀。 秦人杰一听也慌了神,三伯早上就醉意十足,到现在还在喝呀,真是不要命了。 秦人杰恍惚了一下,马上清醒过来,回答说:我爸不在家,估计去单位了,我赶紧给他单位打电话去。 电话打过去,又说不在,电话那头特意交代说,秦副县长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走了。秦人杰心想,父亲莫非也是接到三伯喝酒出事的电话? 秦人杰来不及多想,拉起秦云虎就朝电影院飞奔过去。 到了电影院,只见电影院的阶梯边上已经站满了人群。秦人杰秦云虎挤进去,只见秦淮树斜躺在阶梯上,头边上立着一个快空了的玻璃白酒瓶,旁边是一大堆吐出来的红色污秽物。 一看见来了两个孩子,人群中就有人高声喊道:你们是他的孩子吗?你们的爸爸喝酒不要命了,从早上就在这喝,喝到现在。家里没有人管他吗? 秦云虎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说不出来。 秦人杰哪里见过这阵势,呆呆地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三伯,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一阵sao动,秦人杰抬头一看,原来是父亲来了,救星来了,秦人杰的心一下放了下来。 秦淮人脸色凝重走进人群,蹲下去,并起两根指头在三哥鼻孔下感觉了一下,还有气,紧张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一下。 秦淮人站了起来,抬头朝人群指望望了望,又低头看了看手表,有些烦躁地踱起步来。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秃顶的中年人走上前,恭恭敬敬对着秦淮人大声说道:秦县长。 秦淮人看着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有些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秃顶中年人点头哈腰说:秦县长,您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农资公司的范平,我认识您。 说到这,中年人又指了指底下躺着的人继续说:我也知道他是您的哥哥。 这么多年来,秦淮树动不动就在外面醉酒,在南溪的大街小巷时常展现各式各样的丑态,这几乎成了秦淮人身上挥之不去的一块心病,他最害怕在这种场合下被人认出。现在眼前这个人不但认出他,还在大众广庭之下秦县长长秦县长短叫个没完,秦淮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淮人真想斥责眼前这个人,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下,他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只好冷冷问道:你想干什么? 这个叫范平的人看出了领导脸上的不快,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钱,又摸出一块手表,递给秦淮人,讨好解释道:是这样,秦县长,我正好路过,看见您哥哥喝多了,在那里逢人就发钱,还要把手表送人,我赶紧上来阻止他,可是他喝醉了,拦不住,我只好坐到他边上,替他把那些散出去的钱和手表要回来保管起来,等您来。
这脸算是丢尽了,秦淮人听了无地自容,只好收起那些钱和手表,忙不迭向人家道谢。 救护车很快来了,车上下来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麻利地把秦淮树抬上车。 救护车司机很客气地把秦淮人请上了驾驶室,救护车在众人的一片议论声中,驶离了热闹的电影院人群,向医院驶去。 秦淮人回到家,蓝玉秦人杰母子二人正坐在饭厅等他回来。 秦淮人洗好手,刚坐下,蓝玉就关心地问道:他三伯怎么样了? 秦淮人脸色严峻回答道:胃穿孔。 蓝玉盛好饭递给丈夫,紧张问道:那不是要开刀住院吗? 秦淮人摇了摇头,说:丁院长看了,说还不是十分严重,先保守治疗吧。今年春节来的早,最好是不要在医院里过年。 蓝玉哦了一声,开始闷头吃饭。 秦淮人心情糟糕透了,胡乱扒拉几口,筷子一搁,起身走了。 蓝玉也放下筷子,追上去问道:才吃那么几口就不吃了。 秦淮人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有些疲惫地说:吃不下。今天算是把我这张脸,丢大了,现在估计半个南溪县都知道了,一定有人在津津有味地议论,秦淮人副县长的哥哥喝醉酒,在电影院逢人散钱,送手表。你说,他酗酒成性,那个家穷得徒有四壁,他还有钱散人家,还有手表送人家?太不省心了。 蓝玉紧挨着丈夫坐下,开始分析起来:我看以前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爱上酗酒了?八成是老婆跟人跑了以后,自暴自弃了。一个家没有个女人还真不行,我看该留心给他找老婆。 秦淮人使劲搓了搓脸,摇头说:我看是他酗酒后,老婆受不了才跑掉的,你说他这个样子谁还敢嫁给他? 蓝玉叹了口气说:好端端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呢,八成是被鬼附上身了吧。最近听他们说,汤山乡有个瞎子算命很厉害,要不我找个人到乡下帮他问个八字,看看是不是这样? 秦淮人一听,严肃地说:我们都是共产党的干部,封建迷信那一套不要去碰。 蓝玉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我亲自去,找个亲戚代我们去。 秦淮人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回答道:不亲自去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