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麻烦
阳光穿过明亮的窗户,照在教室里每个莘莘学子的身上。 这一节是杰尔森导师的能量回路基础课。杰尔森是个特别富有激情的导师,他在台上总是喜欢不停地挥舞着手臂,用夸张的肢体语言带动课堂气氛,而且热衷于与学子们进行交流互动,鼓励学子表达自己的看法。 所以,虽然能量回路基础是一门纯理论课,可是学子们却依然听得很投入。 “因此我认为,特洛雅姬绝对是个天才,她的成就甚至不下于艾尔丹顿,人们现在谈起她的时候都是在讨论她创造的辉煌体系,但实际上,就算特洛雅姬没有建立辉煌体系,就凭她设计的这个回路——【分流管】,也足以名留史册!”杰尔森用力挥动手臂,佐证自己观点的正确性,眼神往台下一扫,便看见许多高举的手臂,“哦,看来同学们都有许多问题想问,没关系,一个一个来,这位有着一头漂亮金发的同学你先来。” 一个拥有金黄头发,额头有些金色结晶的金晶凯尔特男生站起来,朗声问道:“老师,【分流管】的作用只是将能量进行分流和合并,是个连一阶都只是勉强达到的回路,为什么你要给它这么高的评价?” “很好。”杰尔森赞赏地点点头,然后环视教室,笑着问道,“有没有哪位同学可以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人回答。 “哦,好吧,看来这是大家都有的疑问,那么,我们先来看看这个。”说着,杰尔森打开全息投影,上面展示出两个星徽的结构图。杰尔森用手将它们转了两圈,以便让学子们看得更清楚。 “这两个结构图都可以构成斗星徽【风刃】,但是很明显,两种【风刃】是有区别的,大家认真思考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他们之间的区别。”杰尔森又补充道。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威猛,全身饰有深红色花纹的托森克男生便大声叫道:“老师我发现了,第一个星徽的构造没有运用【分流管】,而第二个用了!” 杰尔森扶着额头,故作夸张地道:“哦~不~这位同学,你别告诉我你是才发现这点的。”然后还给了他一个嫌弃的表情。 全班哄堂大笑,托森克男生一脸迷惑地摸了摸锃光瓦亮的脑袋,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等大家都逐渐平静了下来,开始认真观察两个构造图间的区别时,一个紫晶凯尔特学子已经举起了手。 “哦,很好。”杰尔森显得很高兴,往讲台上一坐,说道,“看来我们的班长已经有所发现了,来吧,与大家分享一下。” 凯尔特男生站了起来,显得很自信,不急不缓地阐述道:“两个星徽最大的区别在于两者的复杂程度。第一个星徽没有运用【分流管】,其复杂程度明显增加,构造上运用了许多我不认识的更为复杂的回路,显然需要更为高阶的纹师才能制作。而相对来说,第二个星徽的结构就要简单的多,运用的回路基本都是我能够纹出的,如果两者的性能差不多的话,那我应该可以猜测,【分流管】是否拥有优化结构的功能呢?” “非常正确!”杰尔森带头鼓起了掌,全班瞬间掌声雷动,班长嘴角勾起一丝自信的笑容,目不斜视,眼光灼灼地望着杰尔森。 杰尔森从讲台上跳了下来,双手虚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开始正式的讲解:“【分流管】作为基础回路之一,大家往往只能够注意到其所起到的分流作用,却忽视了它优化结构的作用。可事实上,后者所起到的作用远远大于前者! “在特洛雅姬没有创造出【分流管】之前,制作同样的星徽至少要比现在的结构复杂一倍,往往三四个一阶回路,甚至是更高级的回路才能达到这一个回路所起到的效果。【分流管】的出现大大简化了纹师的工作量,使得原本或许要等我们到二阶甚至三阶纹师才能纹出的星徽在我们一阶的时候就可以制造了,这对于整个星徽的发展来说来说几乎是革命性的推动,因为它改变了能级! “如果不是特洛雅姬后来又创立了辉煌体系,【分流管】一定会作为她最伟大的成就被人们所传颂!当然,如果将来你们之中也有哪个可以发明出类似的星徽,千万别忘了告诉大家你的但是是我。” 所有的学子都有些热血沸腾,心中充满了对传奇人物的向往,每个人都幻想着下一个传奇人物也许就是自己。教室里的气氛微微有些躁动。 “老师,【分流管】除了有分流和优化结构的作用,是不是还可以优化能量的利用效率?”一片喧嚣中,一个分外沉稳的声音响起。众学子不由自主地望向声源,没错,正是江修。 杰尔森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惊讶地望着江修,回道:“没错,【分流管】确实还有一定优化能量的作用,不过这位同学,你是怎么知道的?教科书上可没有写。” 也难怪杰尔森惊讶,毕竟人们早就用惯了【分流管】这么一个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回路,很少有人会定下心来研究它,一般人也就了解它的分流属性,知道它能优化结构的都很少,更别说优化能量了。 江修摸了摸鼻子,说道:“刚刚听到老师说两个星徽的威力也有所不同,所以就计算了一下两个星徽的能级,发现第一个星徽的能级反而没有第二个的高,所以我就在猜想,【分流管】也许还有优化能量的作用。” “哇哦!”杰尔森显然没有想到这位同学会给出这么出人意表的答案,赞叹道:“你的观察力和思维方式真让人惊叹,告诉我你的名字,小伙子。” “额,我叫江修,老师。”江修显然没想到这位杰尔森导师这么给他面子,其实他也只是比较了一下万年前和现在同一阶级星徽的能级,才发现现在的一阶星徽比以前的一阶星徽威力大了许多,再结合老师刚刚的话,才想起计算一下前后两种星徽的能级的。 “很好,江修同学,你还有其他什么想法吗?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讨论。”杰尔森显得对江修很有兴趣。 “额。”江修想了一下,回道,“没什么其他想法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 “请讲。” “有没有其他的回路能够像【分流管】一样优化结构和能量?” “哦~很不错的问题!你想的很远!”杰尔森又夸张地惊叹道,“我正想说这个问题,没想到你先问出来了。行,那我为大家介绍一下,现在已经发现的能够优化结构的回路有三个,分别是一阶回路【分流管】、四阶回路【聚能环】还有六阶回路【极优】,这都是每一个纹师都必须掌握的回路,如果你能达到那个级别的话。”顿了一下,杰尔森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能够优化能量的回路倒是很多,同学们可以自己回去查一查。” 一节课上下来,杰尔森对他新认识的江修同学推崇备至,时不时就问一问他的想法,而江修也确实总能问出一些出人意表的问题,有几次甚至杰尔森自己也几乎没有回答上来。在得知了江修已经认陈安做授业导师后,杰尔森一脸遗憾,大呼可惜。 下了课,江修刚准备整理一下课上学到的知识点,便感觉有个人站在自己的桌前。抬头一看,原来是班长。 班长带着一脸阳光的笑容,说道:“你好,我是托尔斯泰,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江修脸上也挂着微笑,“有什么事嘛?” “没事,就是觉得我们应该认识一下。”托尔斯泰说。 有趣的家伙。 江修好好打量了一下他,身材不高,相貌不算出众,全身透着一股书卷气,却没有丝毫迂腐的感觉,眼神灵动,笑容满面,看得出来这是个很有自信的家伙。 “我们很像。”托尔斯泰突然说道。 江修敛起笑容,眉头一挑,生硬回道:“我怎么不觉得。” 托尔斯泰嘴角扬了扬,不以为意,而是伸出了手,又一次说道,“很高兴认识你,江修。”
江修不为所动,只是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托尔斯泰毫不闪躲地和他对视。 半晌,江修笑着伸出手和对方握在一起,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回道:“我也是,托尔……” “江修,你给我到办公室来!”江修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怒吼打断,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声怒吼吸引了过去,只见班导杰克站在教室门口,一脸阴沉,怒气冲冲地盯着江修。 江修摸了摸鼻子,一边无奈地站起来,一边对托尔斯泰说:“看样子我有点麻烦要处理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改日再叙。” “好吧。”托尔斯泰耸耸肩,眼睛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班导,然后低声说道,“如果解决不了的话可以来找我,也许我可以帮上点忙。” 江修报以一个感激地笑容回道:“谢了,不过估计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应该可以解决。先走了,拜拜。” …… 班导怒气冲冲地走在前面,也不说话,只是皮鞋踩着地面“哒哒哒”的响。江修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脸上泰然自若,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样子。 他已经大致猜到是什么事情让班导这般暴怒了。 到了办公室,果然,布莱恩坐在沙发上,一脸冷笑地看着自己。除了布莱恩外,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气质阴柔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笑容满面的胖老人。 “府主,尼古拉斯爵士,江修带到了。”刚刚还一脸怒气的班导此刻异常恭敬地向老人和中年男子行了一礼,站在了一旁。 尼古拉斯爵士摆了个姿态,捏着嗓子喝道:“小杂种,是不是就是你打了我们布莱恩?” 江修眼皮都没抬一下,回道:“布莱恩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打他?” “你大胆!” “混蛋,本公子弄死你!” 布莱恩和尼古拉斯爵士同时出手,一根金矛和一道红芒几乎同时射向江修。 江修还未有所动作,一面青色的能量屏障突然立在自己的身前,两道看似凌厉的攻击被青色屏障轻易挡下。 尼古拉斯爵士眉头一皱,转头望向身边的承江府主,低声道:“斯达齐纳府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承江学府的府主斯达齐纳笑呵呵地说:“他毕竟是我们学府的学生,尼古拉斯爵士,就当给我点面子,先把问题问清楚了。如果真的是这位同学先动的手,我们自然会做出相应的处罚。” 斯达齐纳毕竟是怀特星系首席执政官亲自任命的府主,无论是从地位还是实力上来说都要强过自己,所以尼古拉斯爵士还是有所顾忌的。既然对方已经给了自己台阶下了,自己也不好太得寸敬尺,这里毕竟不是荣光学府。 因此他只是冷哼了一下,说道:“那好,我就给您一个面子,也希望贵府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斯达齐纳笑呵呵地回道:“一定一定,我们先听下江修同学的说法,毕竟我们也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对不对。” 布莱恩可不怕什么府主,他一脸不满地看了眼斯达齐纳,说道:“什么叫只听信一面之词,我都说了,就是这混蛋打了我,难道我还能说假话不成!” “这可不一定。”江修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个混蛋还要不要脸,你敢说你没打过我?” “我本来就没打过你。你说我打过你你也要能拿出证据啊,没证据你说什么。” 布莱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当时在场的总共就他,文玉音和江修三个人,文玉音一定不会帮着自己指控江修,他上哪里给江修找证据去。 可是看着江修一脸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他心里真的是一万个火大。 布莱恩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别人诬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