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 修行
被轻风舟载到一处山渊谷底的林原，此刻正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这会手里正抓着一只红色的美味浆果，身前站着个狂啃浆果的女孩，而这浆果正是她将一株幼苗利用灵气催熟长大的。 休息中，女孩告知了林原自己的名字。她用手指指着胸口，‘伊斯，伊斯’的叫，想要以此说明她就是伊斯，伊斯就是她。 林原不清楚眼前女孩的身份，甚至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修士。唯一可知的是，她的那手将草木催熟，并强迫其快速繁殖的催生法术非常强大。 ‘如果多看上几次，我有没有学会的可能呢？’ 他这么想着，用力啃了一口手里的果子。远处植物与石头交战的战场中，仍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石巨人似乎还在那边捣乱。 伊斯与那石头女孩的‘游戏’到底代表着什么，林原已经懒得想了。为了让自家这个植物姑娘多施展几次催生法术，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株不知名的灵草出来。 伊斯见到后非常开心，再一次施法，很快又弄了整整一亩地的灵草出来。随后地面裂开裂缝，又一次伸出一条木藤舌头，将灵草卷走。还好林原眼疾手快抢回来几株，可以作为种子循环使用下去。 看得出来，伊斯的脑筋貌似不是特别灵光。显然她是学习过人类语言的，却是会听不会说。这山渊底部肯定曾经长有一些灵草，她空有一身控制草木的力量，却不懂得有计划的培育，搞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林原决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争取偷师学会那催生法术。当然，这法术有些难，并不是召唤矮树丛那种看一遍就能用的东西。 时间过了中午，谷底变得丝毫光亮都没有，气温更低了。由于两旁山壁的关系，这里的采光每日只有短短一两个时辰。 没了阳光，石巨人不再活动，伊斯也没有趁机反攻的意思。两个女孩休战了。 “你们只在有阳光的那段时间才进行游戏吗？” 伊斯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利用现在这个空闲时间，积累战斗力。” 伊斯表示自己平时一直都在积累。她这么说着开始召唤矮树丛，然后将这些东西派到前线去驻扎起来。 林原将装表示，还有更好的积累办法。 “你来培育一些灵草，把你的巨人伙伴喂饱。这些绿色小人我来制造，我们分工合作好不好？” 伊斯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觉得这么干貌似很有效率。于是二人各干各的，在这幽暗的山渊深处开始了机械式的生产作业，任劳任怨的忙碌了起来。林原一边制造矮树丛，一边偷看看着伊斯施展法术。他相信，以启凡草带给自己的仙道天赋，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这招会学。 －－－ 陆仙回到了自己老家，一个坐落在薄烟山西南方的小村庄。 村人们见她回来，连忙凑到身边询问，可否修成了神仙。陆仙笑着点头。 她本以为村人听到这消息后会露出开心的笑容，结果大家却是摆出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怎么了？我真的成了修士，不过修为暂时还不高。对了，我爹娘呢？” 村人之所以会摆出那种表情，就是因为没办法把陆仙的爹娘还给她。 “孩子。”一位村中老人拨开众人站前一步，说道：“你回来晚了，你爹娘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这句话听在陆仙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 “怎么回事儿呀葛大叔？村里已经好几年没在冬天出过事儿死过人了，我爹娘身体那么好，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陆仙所在的小村一直以来都很富庶，至少食粮是绝对不缺的。村中土地肥沃，空地很多，轮换耕种每年收成都不错。 陆仙爹娘的死，属于人祸。 根据村人所言，去年深秋一伙山贼洗劫了村子。村人们自知无力反抗，交出了自己大部分的粮食，那可是一整年的劳动所得。这直接导致冬天到来时，村中每户人家的口粮都变得岌岌可危。 陆仙的爹娘为了报答村人们凑钱帮女儿去仙客镇求仙的恩情，将家里本就不多的粮食拿出来，赠与那些家里有小孩又吃不饱的邻居。他们二人则是子啊整个冬天饿着肚子，比所有人都饿，强壮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 在一个特别寒冷的晚上，虚弱的夫妻俩在家中冻饿而死，尸体几日后被村人发现。 陆仙听了这些之后感觉自己又被晴天霹雳劈了一次。 “我去修仙，无非是想让家人亲友好过一些。没想到爹娘却因我而死。”她现在很后悔，不该跟林原躲到山里去修炼这一个冬天，应该打完马贼直接回家的。 村人们将她请到村中祭拜用的大堂中，叫来所有村民，一同瞻仰这位诞生于村中的‘上仙’。 大堂中气氛古怪，身为修士的陆仙阴着一张脸。村人见她这样子，虽说识得她这个穿着开裆裤在田里乱跑的丫头，却碍于她如今的身份不敢与她亲近。 ‘成为修士……真的那么好吗？’ 陆仙看着大堂里这些曾经熟悉，如今却已经出现隔阂的村人，总觉得好像哪里出了问题。突然有个小男孩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朝着陆仙大叫，“陆仙姐，你会帮我们打跑那些山贼吧？他们抢了我家所有的粮食，我跟meimei一冬天一餐饱饭都没吃过！” 男孩儿的这句话提醒了在场所有人，“对呀，报仇！陆仙你应该去找那些山贼报仇！” “不只是陆大叔陆大娘的仇，那些山贼是我们大家的仇人。大家应该一起去！” 一时间大堂内人声鼎沸，呼喊着‘报仇，报仇’的声音此起彼伏。陆仙刚刚还在质疑，成为修士是否是一件好事儿。她现在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好，报仇。”陆仙咬着牙红着眼，从怀里摸出孔不介储物袋中的匕首，真臂高呼，“大家跟着我，去找那些马贼算账。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村人们在冬天时把今年的种粮都给吃光了，目前这些山下农民变成了山中猎人，一开村就漫山遍野的狩猎果腹。即使冬天过去了，只要错过了这个春耕时期，这一整年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如今听说自家仙人要带着自己去打山贼，村中的成年人们合计了一下，觉得这可能是唯一一个让家人不再饿肚子的机会。“我们要把山贼抢走的东西，全部抢回来！！” 与炸死了二百马贼的林原不同，陆仙还没有使用法术杀过人。不过这貌似不是什么难事儿。她带着满腔怒火，将村人们召集在村口空地，手里抓着两叠符箓向下分发。 “疾行符和铁杉符，愿意跟我一起去找马贼报仇的男丁，来我这里一样领一张。” 成年男人们这一冬天憋屈坏了，看着妻儿忍饥挨饿，他们觉得自己窝囊的不配当一个男子汉。现在有了出气的机会，不大的村子却有整整六十人响应号召。 带着一种‘择日不如撞日’的心态，陆仙教了这些人符箓的使用方法，随后便在引领之下进山去寻那伙山贼。她已经下定决心了。那些害了自己爹娘的恶徒一个都不能留，只有全部杀光了才解气。 －－－ 关七小姐这两日来一直在自家院子里焦躁的转来转去，像是一只丢了孩子的猫mama。 “林原跟陆仙不是说雪一融化就回来找我的么，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 她可是一直期待着与那两位好友一同修炼的，一个人坐在那运行周天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她很想知道那二人闭关一冬成果如何。即想向二人炫耀自己的修炼成果，又害怕被他们远远甩开。 就在她整个人矛盾又不安的时候，关十一跑到院子里来，口中喊着‘来了，来了’，看起来非常紧张。 “来了？林原跟陆仙回来了？！”关七小姐有些激动，赶来的关十一连忙摆手。 “不是那两位，是一名没见过的上仙，来拜访小姐的。” 关七小姐听说是陌生人，有些不太想见，正打算找个借口假装自己不在。关十一则是在一旁一脸惊恐的继续说道：“小姐，你可得去看看那个人。他说他的修为很高，貌似是叫做，叫做……叫什么来着？” “他怎么了？别磕巴，快说！” 关十一一时记不起那个词，抓着头思考半天才犹豫着说出，“他说他是金丹期修士。是这个词吗小姐？金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