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善若水
“什么？楚霸！” 雷明宇原本以为幕后主使最多到楚厮那个阶层的人，没想到是四护法之一的楚霸亲自下的任务。 “我一个小人物，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惦记的，就为了我和他孙子辈的楚天结怨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嘿嘿，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你的前路已断，而你现在知道的不过是我们的推测，你没有实际证据，说什么都没用的。” 这种受了冤屈却无处申述的不公平待遇，从他来到圣战星开始，就频频遇到。他如此，他的高峰叔叔也如此。而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太弱小啊。 圣战星是个弱rou强食的世界，有天赋却没有任何后台背景的人，只能背负着被欺凌的命运，然后坚强的爬出来。成功了，便能让任何挑衅的人闭嘴，否则，只能在沉默中死亡。 雷明宇虽然有个荆战师傅，但是他知道他这个师傅不会轻易插手到小辈的恩怨中。他也没有想过要麻烦师傅为他出头。只是这次如果是楚霸这一层面的人物在设计他，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哈哈哈，如果真是楚霸在背后设计我，那可真有意思了。他恐怕会踢到铁板上，而且是三块。” 首先，他的师傅不可能不为他出头了。其次，在和克罗的交流中得知，他的师傅叫贝奇，是和荆战同为圣战二使的存在。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徒弟这样被设计了，肯定也不会罢休。最后，夭七七的后台恐怕不会亚于他和克罗的后台。 有痣青年四人见雷明宇知情后不哭反笑，都觉得莫名其妙。而雷明宇三人在得知幕后主使后反而轻松了。 “大人物就由大人物去解决吧，我们只关心如何渡河便是。只要渡了河，他的阴谋就不攻自破了。” 三人来到弱水河畔，夭七七将头上的发髻解开，拔下头上的发簪。三千青丝飘然垂落于臀下，抖动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 “你做什么？” “这上面恰好有根鸿毛，我们可以用来试一试。” 夭七七边说着，边拔下镶嵌在发簪上的鸿毛，然后将其轻轻地放在河面上。此时，河面平静得如一面镜子，没有一丝波澜。可这根鸿毛没漂浮一秒，就沉了下去。 “唉，看来传说是真的了。” “现在没有了渡河器具，而我们也都还不能飞行，也不能直接游过去，怎么办？” 这是三个人共同的问题。 “看这条河的宽度，一眼能够望到尽头，不足万米的样子。而你我二人都已经是黄星境界了。虽说自由飞行还做不到，但是踩着河面过去，总有一丝希望的吧？”克罗分析道。 “比鸿毛还轻吗，可以尝试！”雷明宇也略带兴奋。 “那我先来。” 克罗抢先迈出一步，将斗气集中于脚的底部。强大的斗气仿佛能够支撑住他的身体一般，竟然生生的将身体与地面隔离出一条细缝，然后他缓慢地朝着弱水湖中迈去。 第一步迈去，弱水被强大的斗气挤压着，凹陷下去好大一片区域。但是由于压强的分布均匀，竟然硬生生地拖住了他的一只脚。 第二步迈去，弱水陷下去更深了。此时，他的两只脚都已踩到弱水了。只见弱水排开水的体积留下的深坑足以到达克罗的腰际。但是，他却没有继续沉下去！ 雷明宇三人一阵兴奋，没有沉下去，说明此路可行。 克罗继续往前迈步，每一步都迈得异常艰难。当他走到百米远处，他没有继续向前，而是一步又一步地迈了回来。 “哈哈，我还以为你就这样直接走过去了，为何回来了？”雷明宇心情大好，打趣说道。 “呼——，你说得轻巧，如果不是我刚刚突破进入黄星境界，对斗气的掌控能力大增，根本连这种程度都做不到。即便如此我也消耗了三分之一的斗气了，恐怕再走两百米左右，我就会因为斗气不稳而沉到河底了。这万米距离简直是天堑！” 克罗这么骄傲的人都说是天堑了，看来前路并不平坦。 “好，你先歇息一下，换我来试试！” 雷明宇暗运《混元典论》的功法，用斗气将自己完全包裹，形成一个圆球。此时的斗气异常饱满，而且分布均匀，无一丝漏洞。 “这就是黄星境界的感觉吗？” 他边体会着这种饱和度，边朝着弱水湖中走去。 也许是雷明宇的功法更加圆润，不丢不顶。当他两步迈出去以后，湖水只是凹陷到他的脚踝处，他便不再下沉。接着，他不停地朝湖中心走去，前进百米后，他也按原路返回。 “哈哈，这回我可甘拜下风了，看你的情况要比我轻松许多，感觉怎么样？” 克罗急切地问道。 “呵呵，我只是占了功法的便宜。凭我这个状况，自己渡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哦，那为何又折返回来？” “这次都是因为我的关系，你和七七才会收到牵连，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我们三人一起渡过。而且，就算没有这等事情，我也不能放着七七不管。” 说到这里，雷明宇竟然毫无忌惮地将夭七七搂入怀中。夭七七俏脸微红，略微挣扎了两下，发现无果后，竟由得他胡来。 “黑暗空间中，我们说过的，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都要陪你一路走过。” 雷明宇低声对着夭七七说道。 这死木头，平时见到我都很木，这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倒不木了。夭七七见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脸都红到耳根子了，她心里这么想着，口上却娇羞地说道： “那前路有许多诱惑啊，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变心。”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一定会成为盖世强者，为你一人遮风挡雨。” “那如果你遇到那个叫庸宁的女孩呢？迷雾森林的那个夜晚，你讲的故事是你的亲身经历吧。听你的讲述，你对她的感情可不一般呢。” “咦，原来你没睡着……”雷明宇大汗，难道女人都是这么敏感的生物吗？ “咳咳……虽然我不懂感情为何物，但是现在应该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吧！” 克罗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硬着头皮打断了雷明宇的二人世界。 雷明宇二人尴尬地分了开来，这才回归正题。 “想要携带三人一起过河，对目前的我来说还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如果我能够领悟《混元典论》高级篇的话，就能做到了。” 《混元典论》高级篇中曾经记载：高级篇大成者可将流动的混元一气，化动为静，融于自然，上善若水。显著标志是可立于水面而不惊起波澜。 踩在弱水上的难度虽然要比踩在水上的难度要高，但是原理都一样。如果能够自己在弱水上行走如履平地，那么再带上两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话虽如此，但是现在参悟，时间上来得及吗？” “这几日我不论是速度还是境界，都有所突破，我想尝试参悟看看。如果到时候还是不行的话，那我只好先行过去，看看有没有船只留在对岸了。放心，不会花太久时间，半日足以。” 说着，雷明宇便原地打坐，眼观鼻，鼻观心，努力体悟功法的奥妙了。 ……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如果自己就是水，那么处于河面之上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根本不需要任何对抗与争斗。 可是何以为水呢？五行之体，水为最微。善居道者，为其微，不为其著。 “看来我要重新观察一下我的绝对防御了。” 思到这里，雷明宇若有所悟。立刻打出了混元功法，形成绝对防御。然后，仔细观看自身斗气的每一个细节。斗气虽然饱满但却是流动的，所过之处会使空间产生细微的震荡。就是这细微的震荡破坏了安静的自然。 如果能够努力控制斗气与自然相融，减小震荡，那么就能化动为静，修成《混元典论》的高级篇了。 流动的斗气又如何变成静止的斗气呢？如果静止了，不就失去绝对防御的效果了吗？ 雷明宇想想停停，停停想想，不断尝试着突破，可是始终无法理解化动为静。 此时，夭七七和克罗都将希望寄托于雷明宇身上，见到他眉头深蹙，便同时开口问道： “怎么了？” “碰上什么瓶颈了？” “嗯，我想不明白化动为静的含义，不明白该如何去做。” 克罗略微思考了一下，嘴巴微翘：“我虽然不明白你是如何理解的，不过我觉得这个并不难。那就是依靠速度！” 说着，克罗一个闪身，却又回到了原位。如果不是凭借感应，只依靠rou眼的话，克罗确实没有动过。 “啊！” 这一提醒，雷明宇的大脑如醍醐灌顶般开窍了。 他动了吗，他没有动吗？极动，极静，动为阳，静为阴，阴阳互化，动静不分。 原来是这样！ 雷明宇再次运转起了功法，只是这次他施展的异常快速。他使用精神力努力观察着每一分斗气。要每一分斗气都各自旋转周天后，回归原处。在极速施展的情况下，外表感觉气仿佛停止了一般！ 这就好比看着风扇在转动，有时会感觉风扇瞬间处于停顿状态，有时反而感觉风扇是在倒转。 雷明宇正是利用这个道理，完美地控制着每一分斗气。 “明宇哥哥的气仿佛消失了一般，空气没有一丝紊乱，可是凭感应，他还在运转着斗气。” 这时，混元功的奇妙之处才开始展露。一般功法，即便达到每分斗气瞬间回归，让人感觉不到它们的运动轨迹，也不能阻止外界空气的变化。就好像风扇即便看着跟静止似的，但却仍旧能够感觉风的吹动。 而混元功法运转到极致，一分斗气压迫一分斗气，空气产生的风压完全内聚，互相抵消，竟能不影响外界空气一丝一毫,自成一体。 雷明宇迈向弱水湖中，仿佛空气一样轻。连续走出百米，弱水仍旧如平镜一样，不起一丝波澜。 “成了，准备渡弱水！” 雷明宇微笑着望向还在岸边观看的夭七七和克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