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追捕凶手

    “是这样的，我年青时，曾经收养了一个弃婴，我含辛茹苦的抚养他长大，但他却不认真读书，早早的辍学，并且染上了社会的恶习。经常不回家，一有钱就赌博，常拿着我的钱，一睹而光，这次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笔钱，又再赌。”

    “程林真是你儿子？”于伟真的不敢相信，程师傅这么善良的人，居然有一个这样的儿子。

    “是啊，怎么了？他是不是又犯事了？”

    “没有，程林现在在哪里？”

    “他说他欠了赌债，回乡下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他真没有犯事吧？”程师傅似乎预感到什么。

    “没有，既然他没在，我们就走了。”

    于伟和卓冉出了程师傅的屋子，卓冉遗憾的说：“那个程林真的是杀害韩冰的凶手吗？”于伟说：“已经差不多可以断定是他了，虽然还不清楚他杀韩冰的细节，但可以知道他是为了钱而去杀韩冰。”

    “可他去了乡下，我们怎么抓住她？”

    “你真以为他去了乡下吗？跟我来。”

    于伟又折回了程师傅的屋子，伏在墙壁上，听到了程师傅在说话，还有一个人的声音。“于编辑为什么来找你？”

    “你别问这么多，反正这事与你无关。”

    “你是不是又犯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我说你去乡下了，你这个不孝子。”

    “我不孝，这些年来，你给了我什么，我要钱没钱，要车没车，要房子没房子，跟你生活受尽了苦头。”

    “我们虽然穷点，可我也没让你饿过肚子。”

    “这就够了吗？人家富二代已经飞上青天，我却缩在贫民窟里，我要钱！你太没用了。”

    程师傅和程林争吵起来，程林说了一些辱骂程师傅的话，令人耳不忍闻。于伟冲了进来，喊道：“程林，你太不孝了。”程林看到了于伟，想要逃出大门，但被于伟截住了。于伟拽住了程林的胳膊，一扯，程林喊了一声。

    “你不认识我？为什么见到了我就跑？”

    “你是于伟，柳杰说看到了你就跑，说你的武艺高超，会把我送到警察局。”

    “看来，你真的跟杀害韩冰有关。”

    “杀人？程林他杀人了？”程师傅惊问道。

    “他拿了别人的钱，别人雇佣他杀人。”

    “你这个贼小子，你可知道杀人是死罪，难怪你给我这么多钱，是谁让你杀人的？”程师傅显得非常激动，怒骂着程林。程林胆怯的不吭声，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气焰。“程林，跟我去警察局，坦白从宽，你不是幕后的凶手，真正的凶手是谁？”程林似哑巴了一样，半个字也不吐。

    于伟抓着他，正要走出门，忽然蓬的一声，于伟的后脑勺被人击打，他转过脸，程师傅拿着一根木棍击打了他。于伟感觉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卓冉刚好进屋，看到了程师傅打晕了于伟。“程林，快走，永不要回来，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程师傅对程林喊道。

    程林快速的冲出了门，犹如一阵风般刮过了卓冉的身旁。卓冉踉跄着进了屋，说：“程师傅，你——”程师傅慌乱的说：“卓编辑，我不是故意打伤于伟的，是因为我儿子犯了死罪，把他抓到警察局，我儿子很可能会死，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卓冉瞪了程师傅一眼，扶起于伟，走出了房门。

    于伟醒了过来，看着雪白的床单，一股柠檬香的味道传来。卓冉守护在他身旁，于伟问道：“我这是在哪？”卓冉说：“在我家里，你被程师傅打晕了，我扶你来的。”

    “噢，我记起来了，我刚要把程林送到警察局，脑门忽然一阵疼，转过脸，看到了程师傅拿着木棍。”

    “这个程师傅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这也不能怪他，程林毕竟是他义子，哪个父亲能让儿子进监狱。”

    “程林逃走，我们的线索也断了，我们该怎么办？”

    “他逃走的并不远，程林既然是一个赌鬼，他有了钱这后，必定还会去赌博，我们只要在赌博场蹲点，一定可以找到程林的。”

    “可我们明天还要去杂志社上班呢？”

    “你明天跟我向社长请一个长假，说我弄清楚韩冰的死因后再回来上班。”

    于伟来到程师傅的家里，程师傅对昨日打伤于伟的事，很过意不去。于伟说：“没关系的，如果我是你，我也这么做的。”

    “于编辑，如果我儿子抓进了监狱，他要判多少年？”

    “这个要看他的态度，如果去自首，会少判几年。”

    “于编辑，其实对程林去杀人这件事，我也有洞悉的，我睡觉的时候，听到过几次别人要他去杀人的谈话，一个叫柳大哥的人叫他去杀人，完了之后，另一个叫老板的人又打电话过来，要他去杀人。说事成之后，再给他另一半的佣金，佣金有10万。”

    “那个柳大哥就是柳杰，是一个职业杀手，至于那个老板可能就是幕后主凶。”

    “我就拿了他的手机，把那个老板的号码抄了下来。”

    “它在哪，这个号码太重要了。”

    程师傅拿来一个纸条，上面写着139尾号是8447的号码。于伟输入到手机里面，电话打通了。“喂，你是谁——”对方的声音竟如此熟悉，似曾相识。“喂，请问你是老板吗？”于伟说道。对方听到于伟的手机后，挂了机。于伟一愣，难道他认出了自己？于伟再打过去，传出了嘟嘟嘟的声音就挂断了。于伟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了机。

    “打通了他的手机没有？”

    “打通了，但他已经关机，相信这个号码日后也不会再存在了。”

    于伟走出了程师傅的家，他来到地下赌场，寻找程林。地下赌场乌烟瘴气，赌博者叼着大烟，比划着手脚，喊着赌语，喧闹一片。于伟看到一个高瘦的背影，极像程林，他把那个背影转了过来，确是一个长脸的赌徒。“你是谁？要干什么？”

    “没事，我认错人了。”于伟走出了赌场，他又转了几个地下赌场，都没看到程林，他有些心灰意冷，但还是走进了另一家赌场。赌场很大，于伟在赌桌旁转悠，忽然发现程林在一张赌桌上摸牌，前面放置着一堆碎币。程林看到于伟，朝他冲了过来，程林掀起了桌子，钱币朝于伟射了过来。于伟闪开钱币，飞上赌桌，追赶程林。

    两人在赌场上追逐，桌子被掀翻，赌场大乱。程林趁着大乱，溜出了赌场，于伟也跟了出来。程林在巷子里逃窜着，但于伟紧追不舍。两人的距离逐渐缩小，于伟飞上墙壁，扑倒了程林。于伟把程林抓到大道上，叫了一辆出租车，把程林送到警察局。

    在出租车上，程林打开车门，还想逃，但被于伟一拉，把他拽倒在座椅底下。“还想逃？”于伟说道。

    “大哥，我怕你了，我不逃了，你让我坐在座位上吧。”

    于伟把程林拉起来，让他坐在座位上。“说究竟是谁让你去杀人的？”

    “我没杀人，就算你把我抓到警察局，你也告不了我。”程林说道。于伟一笑，扯下程林的鞋，程林痛的直叫。于伟拿出手机，对比血印上的纹路，和鞋底上的纹路，让程林看了。程林大惊，吞吞吐吐的说：“你——你怎么——有这个——血印的？”

    “承认了吧，如果你能说出幕后真凶是谁？可以少判几年。”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就凭借一个鞋印，说我是杀人凶手，真是荒唐。”

    “不说是吧，警察局会让你说的。”

    于伟把程林押到了警察局，队长马文拿着文件夹走了过来，问：“于伟，你把谁押了过来。”于伟说：“杀害韩冰的凶手。”程林赶忙说：“你可别乱说，谁杀害了韩冰。”

    于伟把程林推给了警察，说：“给他录口供，从他身上抽点血去化验一下，看是否与血印的血迹一致。”于伟走到马文的身旁，“我想和你单独谈谈。”马文要警员录口供，他和于伟来到办公室。于伟把程林的鞋子放置在桌子上，再拿出手机给马文看。

    马文比对后，说：“鞋印和血印的纹路完全一致，你是怎样抓住程林的？”

    “很简单，程林穿的鞋是路摊小贩买的，并且是新鞋，你只要去小贩哪里询问就知道了。”

    “可买鞋的人这么多，你怎么知道他的体貌特征？”

    “血印上有个44的数字，这说明程林穿的鞋是44码的，我1米75，穿的是42号的鞋，44码的鞋应给是在1米78左右。这种鞋很廉价，说明此人很落魄，落魄的人通常很瘦，你向小贩轻微的描述一下，程林的形象就出来了。”

    “于伟，你真不起了，可以去当侦探了。”

    “现在只要对比一下血印和程林身上的血是否一致，就可以判断程林是不是杀韩冰的凶手，不过这也八九不离十了。”

    警员走了进来，道：“队长，血印和程林的血检报告出来，两者完全一致，程林就是杀害韩冰的凶手。”

    “程林虽杀了韩冰，但也是被人利用了，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接下来，从程林口中问出谁是幕后真凶，就是你们警察的事了。”

    于伟走出了警察局，回到了家。有人按门铃，于伟打开门，卓冉出现在门外。于伟一愣，说：“怎么是你？”卓冉眼神里有些窘迫，搓了一下手，说：“怎么不欢迎啊？”

    “欢迎，请进。”于伟打开门，卓冉走进屋内，屋子很乱，衣服扔了一床铺，地板也有黑污。于伟一边收拾，一边说：“不好意思，屋子太乱了，不知道你要来。”

    “这不是你的一向作风。”卓冉一笑道。卓冉坐在沙发上，询问案子的进展。“程林已经抓住了，但这小子死活不肯说出幕后真凶是谁？就连我们知道的柳杰也不说。”

    “看来是幕后真凶用钱封住了他的嘴，于伟，我想知道，你、马文和柳杰三人的关系。”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三人从前是最好的兄弟，那是我们一起打球，一起罚站，我在课堂上看小说，小说被老师抢去了，说小说永不归还，马文和柳杰硬是从老师手中抢回了小说。马文把球踢坏了教室的玻璃，我和柳杰立刻站出来，说是自己踢坏的。柳杰写情书追女孩子，我和马文在一旁做参谋。毕业了，马文和柳杰去考警察，马文录取了，柳杰没有考上，一夜之间，两人就像仇人一样。柳杰的父母被人迫害死了，柳杰用了极端的方式，把仇人杀了。从此以后他就当上了杀手，马文一直在通缉他。”

    “柳杰也是一个受害者，希望他能悬崖勒马。”

    “他本可以回头，但他却走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希望他去日本后，能重新做人。”

    “于伟，你是不是也想帮柳杰，你早就知道柳杰的藏匿地址，但一直没有告诉马文。”

    “是啊，如果我不义气用事，柳杰已经抓住了，韩冰也可能不会死，都怪我。”

    “你不要太自责了，幕后凶手不用柳杰去杀人，也会让别人去杀人的。”卓冉看看时钟，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于伟心里有些烦乱，也没有留卓冉，把她送出了门外。

    第二日，于伟还躺在床上的时候，马文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于伟，你快过来，程林逃走了。”于伟一惊，问道“什么？！他怎么会逃走。”

    “审讯室的窗户被他割开了，他从窗户里逃走的，你快过来吧。”

    “好，我马上过来。”

    于伟跳下床，迅速的穿上衣服，往警察局而去。警察局里围满了人，这是警察局里第一次有犯人逃出去，马文不能忍受这奇耻大辱，痛骂着警员。“昨日，哪个蠢货值班？”

    “队长，是我，昨日我喝了一点小酒，睡着了，让程林逃走了。”一个肥胖的警员说。

    “你知道让程林逃走，意味着什么吗？我们辛辛苦苦寻找到的线索，现在全部断了。”

    “对不起，队长，我下次不犯了。”

    马文仍在责骂着警员，于伟走过来，说：“马文，现在再怎么责骂，也无济于事了，我问你，程林供出了幕后凶手没有？”

    “在审讯室里，程林的情绪很激动，总是大喊大叫，说要把放了，他没有杀人。我们问他什么，他什么也不说。后来进来一个人探望了他，他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那个人是谁？”

    “说是他哥哥，要保释他，他弟弟是无辜的。”

    “你真够蠢的，昨日你放走了幕后真凶。程林是一个养子，根本没有哥哥，救走他的人可能就是幕后真凶。你却把他放走，并让他救走了程林。”

    “我不懂，程林与他见了一面后，就怎么能救出他。”

    “我们去电脑房看一下监控，看那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