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门可罗雀
林青有一个宗旨，商战之中，谁在暗处谁就永远占据一击制胜的机会，为此，他并不选择抛头露面，而是让杜八在前面经营，自己幕后把持即可。 然而，林青酿制烈酒的做法却让杜八很难为情，虽然按照林青的配方硬着头皮将酒酿好，但对于市场杜八还是不看好。 事实也是如此，林家第一批烈酒取名《行军》，很有气势的一个名字，但是推出市面三天时间，前来进酒的商家只有一个，杜八带着几名伙计百无聊赖的窝在柜台后面，不停的唉声叹气。 “你看对面的刘家酒铺，那么小的规模，人来人往，而我们这里却……”伙计们不停的抱怨着。 “是啊，少爷根本就不是经商的人，没有经验不说，还不听劝，我看林家早晚得没落。”另外一个伙计附和。 “好了，干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对东家就不要说三道四的了，虽然我也不了解少爷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他其实也知道现在市面上什么酒好卖，而他非要反着来，说明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吧，我们猜不透不要紧，按照他的吩咐就好了。”杜八圆场道。 聊天时，林青带着小竹慢悠悠的朝着酒坊走来，一副不变的纨绔相，引来不少酒家老板的暗中耻笑。 “这小子就是个败家的东西，老林刚死，这酒坊就快支撑不下去了。” 林青早就预料到了会引来各种冷言冷语，但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们越是这样，越说明他们还没看透市场行情的走向。 “杜八！”林青一进门就喊道，“今天卖了多少了？” 杜八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回禀少爷，三天时间只卖出去两坛。” “哦？还能卖出两坛，不错。”林青边说边在房间里转悠，“哎，这个铺子这么大，怎么没摆满呢？” 几个伙计相互看了看，撅了撅嘴。 “少爷，光这些酒得卖好一阵，没必要全都搬过来吧。”杜八说道。 林青回头看了看杜八，不由得笑了，“怎么，还是不理解是吧？没关系，你会明白的，而且我还是要提醒你们，赶紧摆满了，要不然到时候缺货了，再回去搬就费劲了。” “这……”杜八摇了摇头。 恰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街上行人急忙避让。 “让开，让开！”一群身穿军装的边关军人面色匆匆的冲来。有的人身上还挂着血。 “边关又打败仗了，这金人不好对付啊。”老百姓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林青来到街边，看着远去的尘嚣，心中却乐开了花。 “小竹，走着！”林青转头喊道。 “去哪？” “去兵部。” “啊？” 大约步行半个时辰，两人沿着最繁华的街道朝兵部走去，途中，林青到了一家较大的绸缎装，被里面的真丝绸缎惊呆了。 “客官，您真是好眼力，这可是从南方进的新货，都是今年刚剥的丝，穿上肯定舒服。”店家凑上前介绍。 林青点点头，转身问道，“店家，你们这里负责做衣服吗？” “当然，不过我们需要量一下尺寸，公子您看的这是女子的面料，想必是送给心上人的礼物，所以如果您想在这里做的话，得叫您那位心上人过来量一下身才行。”店家不亏是生意人，连顾客的心思都能琢磨。 但林青一摆手，“尺寸我可以帮你说，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您说。” “这衣服的做法，我要自己来定，可以吗？” “这……”店家挠了挠头，“公子可真是会开玩笑，我开店这么久，还没有一个顾客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呢，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公子能具体的画出如何做法，小店必定帮您原样做出。” 林青点头，待店家取来纸笔，林青一边回想一边画图，不大一会便将试样递给了店家。店家接过来一看，顿时傻了眼，“公子，您画的这种衣服真是没见过啊，而且我看着尺寸，似乎有些紧吧？” “呵呵，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林青一乐，因为他画的是旗袍，“店家，实话告诉你，你如果真能做出这件衣服，那我就将这画送给你，因为以后你一定能用的上。” “公子说笑了吧，这种衣服根本没人穿。”店家摇头。 “你不信？那好，你做完衣服后把我画的这个试样一并还给我，到时候我再把它卖给你，不过到时候价钱就由我来定了。” “公子您真能说笑。”店家继续摇头，转身离开了。 交完定金，林青和小竹就走了，因为他们要赶着去兵部。 还没到兵部大门，两人便看到一群人围在门口看着什么，似乎是兵部贴出来的新榜。快步走过去，穿过人群，小竹仔细的阅读上面的文字，周围的人群中还不时爆出唏嘘之声。 看过榜文，小竹急匆匆的钻出人群，“少爷，这仗打得太惨烈了，我们朝廷派出去的十万大军被金国的军队围在一个狭窄的悬崖中间，全军覆没！” 林青点点头，不用想也知道，文人做武将，大多只是纸上谈兵，没有实战经验不说，更没有统帅全军的那种霸气，沙场可不是儿戏啊。 不过林青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感慨这些，他要看的是征兵的启示，打了这么一个大的败仗，前线一定需要增派兵力，征兵是必不可少的。但环顾四周，除了那个兵败的榜文，却没有其他的任何一张纸。 “奇怪，怎么会没有？”林青摇头。 “少爷，您在找什么啊？”小竹见林青摇头，不觉问道。 “当然是征兵的榜文了。” “征兵？”小竹惊叹道，“都死了这么多了，朝廷不会再征兵了吧，要是再死人的话，大宋可真是要灭亡了。” 林青听完小竹这话不觉来了兴趣，“哟，你小子还懂得这个道理？没错，吃了这个败仗，是应该以退为进，死守边关，后方养精蓄锐，以图来日再战。” 听到林青夸奖自己，小竹扬了扬头，很是得意。 “不过。”林青话锋一转，“如果朝廷里那帮蠢材能想到这一点，就不会打败仗了。” 话说到这里，突然从门内走出两个士兵，手里捧着一张大纸，上面两个血红的大字——征兵！ 小竹惊讶的看了看林青，不敢相信他连朝廷的心思都能猜到，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少爷，真神了啊你！” “别拍马屁，快去看看这次要征多少人。”林青吩咐。 不大一会儿，小竹跑了回来，大口喘着粗气，“少爷，五万！” “五万！”林青也着实被这个数字吓到了，也许在现代社会五万人并不多，但是放在大宋那个年代，五万人基本上是一个大省的总人数。 “这么多人到哪里去找啊，唉！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人群中有人抱怨道。 “还能去哪找啊，年老的年幼的一起上呗。”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无奈的说道。 林青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对这个时代的人产生了怜悯之情，不过他知道，弱者对弱者的怜悯解决不了什么，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为这些人做一些什么，平生第一次，一种使命感出现在林青的脑子里。 三天后，绸缎庄老板派伙计将林青定制的旗袍送到了林家，并将试样一并还了回来，林青笑笑，“这老板真是抓着西瓜找芝麻，他不知道，这张纸的价钱能买下他那个绸缎庄。” 林青将旗袍拿出来，将梅兰菊三个侍女叫来，审视半天后指着朝小梅喊道，“你进去把这衣服换上，我看看效果怎么样。” “啊？” “啊什么，快去！” 一分钟后，小梅穿着旗袍别别扭扭的走了出来，脸上的神色很尴尬，毕竟是古代人，露大腿的衣服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噗……”不知谁不小心笑了出来，弄得小梅更加站不住了，突然脸红着埋怨道，“少爷，这衣服……” “不好看吗？”林青反问几人。 小兰小菊看了半天，“好看是好看，但这衣服根本不敢穿出去啊。” “为什么？” “这衣服露的太多，会让人笑话的。”小兰说道。 “没关系，你们不敢穿自有人敢穿。小竹，把衣服包起来，我们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