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起家
“你姓ji，是姬鹏飞的姬，还是纪律的纪？”瓦工在晚饭后这样问。 “姬鹏飞的姬。我叫姬潜龙。老哥你姓什么？”姬潜龙用对等口吻答问，显得不卑不吭。 “噢，我姓陆。人们都习惯喊我小陆。听口音姬师傅是本地人。” “我是城东老蔬菜大队的。” “你是东面蔬菜大队的？！内行。” “还行！”姬潜龙谦虚但有力地说，显示真得很内行是专家。 “有空吧？有空帮我把房子盖起来？”陆说出留姬潜龙吃饭的真实目的。 “饭都吃了，事情也不多，没问题。不过你得付工钱。”姬潜龙这样回答，他已经有意在这里开一个门窗店，一旦选好地址，就写信向哥哥借点钱做资本，所以他迟疑了一下才答应了他。之所以在这里“不打不相识”是因为想结交人。 “当然当然！”小陆连忙说。 “工钱不工钱是小事哟，你信不信我是大事。”姬潜龙说出关键。 “小姬师傅，你看你说的，我不信你，还请你做事答应给工钱？”陆师傅赶紧解释。 “老哥，你不是瓦匠吧？”姬潜龙冷不丁问了这一句。 “不是，但以前学过瓦匠木匠，不过我一心要进厂当工人，故意不认真学，逼迫我老子找关系把我弄进了县工程机械厂当工人。”陆介绍自己的经历，“幸亏进厂，否则碰不到我老婆。”说完，笑嘻嘻地看看老婆。他也是乘机夸了老婆，缓和盖房子引起的矛盾。 “你笨不承认，还好意思故意讲什么不认真，脸皮真厚！”老公的说法，她很受用，所以虚假责骂。 “不怕内行，不怕外行，就怕半吊子-----”姬潜龙缓缓递出。 “听懂了，做事听你的。”陆打断姬的讲话，他不想听到后面的话。 “也不是完全听我的，有事好商量。” “对对对。”陆连忙赞成。但姬潜龙站起来往外走。 “也，讲得好好的，怎么走了？”陆不解。 “你来啊。”姬潜龙一边搭话，一边继续走。走到门外，一对年轻男女迎面相撞。 “伯父，这位是你请来的瓦匠师傅吧？好年轻哟！”女的说，“爸。”男的喊。 “汪敏，爱国，你们回来了？”陆与他的儿子与准儿媳打招呼。但跟着姬潜龙往外走，三个人都跟着姬潜龙。姬潜龙回走门边向南跨大步，抵达南院墙，回头跨大步。“你这个院子宽度有十四米五。“他肯定地说。 “十五米。”陆嘴上淡淡承认，内心暗暗佩服。姬潜龙这次也是在有意卖弄一下。 又回到屋内。 “你们两个是为房子赶回来的吧？”陆问两人。 “爸爸，那是你盖的房子？” “是啊。” “怎么只有一间？不是批两间吗？” “我准备先盖一间，我和你妈自己住，把大房让给你们住。汪敏，你说呢？”陆指望准儿媳支持。 “我没有意见，但对于你们让大房，不敢赞同。那样显得我们太不孝顺了。”明显就是有意见，但话说得很中听。 “问题现在已经成形了。以后再说吧。” “老爸，你怎么得过且过呢？一点发展眼光也没有，六个人拿钱，又有地皮，还不乘机啊？不但要盖，还要盖两层，以后政策越来越紧。” “你以为我老土啊，这不进城当工人也二十多年了吗。你以为我没有耳朵啊？但返工重来多浪费啊！姬师傅你说呢？” “老哥，要说长期住人，你的那个墙脚基础要重新加固，否则不安全。” “要考虑两层，基础肯定是不行。麻烦在前，容易在后。那就按原来讲的盖，平顶，以后看形势，立即升上去。”陆决定。 “汪敏，你还有什么意见？” “我提的有用吧？” “你马上就是我儿媳了，怎么没有用？” “那好，我提一条，要带卫生间。” “真会享受。”陆温和地说，“伯父，要不了几年，家家如此，没有就会落后。”准儿媳笑嘻嘻地回答。 “姬师傅，你看呢？”陆又征求姬的意见。“这是你们主家定，至于造，一点问题没有。”姬潜龙回答。 接着，商量房子的设计。决定门仍然是朝东，带走廊。 房子设计好了，就谈具体的工程了。协议是按这里的老办法，不包工不包料。材料由主家自己购买，自己运输，姬潜龙只负责建造。但老规矩中主家要负责工人们的抽烟喝酒茶水、伙食甚至住宿。 “这个生活问题怎么办？我们要上班，我父母他们又老了。”陆说出他的困难。 “这个不成问题，不抽烟不喝酒，吃住我们自己负责，中午借用一下煤炉就行了。”姬潜龙立即表态。 “那太好了，每人每天我可以提供一包勇士香烟。”陆听姬这么说很是高兴，他没有见过没想到。 “我本人肯定不需要香烟。”姬潜龙并没想到能赚钱，只想结交、树立形象和不赔本。所以话就说到位了。 周一上午，姬潜龙去了大磨林场，拜访了林书记。 林书记问了姬潜龙的近况；帮他找了最好的三个瓦工、一个木工兼小工和一个会烧饭的，年龄最大的叫许为民。林书记招待一起吃了中饭，吃饭就是开会，约法三章；准备所有工具；关乎姬潜龙有事没事都可以去找他；双方约定星期六下午三点在县汽车站会合。 姬潜龙没有去学校，下午回到家里。 星期二，姬潜龙陪陆师傅跑建材，讨价还价，运输。一连三天，陆进一步认识姬潜龙的重要，这在他对待姬潜龙的态度上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当然的，他的货买回来，就有人夸货真价实。而姬潜龙一顿饭都没有吃他的。第三天中午一起吃面条，还是姬潜龙掏的腰包。 星期六下午，姬潜龙早早去等候，直到四点钟光景才等到开着拖拉机来的他们。工具物品，那是一应俱全！姬潜龙暗暗佩服老书记的威信与能耐，感到朋友情谊。 姬潜龙坐上去带路。开到老陆家门口，气势引起村民驻足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