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阴谋序幕(下)
“你错了,狱卒。会思考的生物只要活着就会有各种各样的yu望,有了一个就会衍生出来两个,有了两个就会渴求更多,到后面基本上就是各式各样的yu望支撑着他们活下去。这些yu望会把灵魂彻彻底底给玷污。相对的,再污浊的灵魂在未能经历一切,参透一切之前也是单纯的如同白纸一般,这才是你说他的灵魂比较独特的原因。” “难道你是说……”狱卒的求知欲望难得高涨了起来,要知道在灵魂这一块他可是专家,他手中的灯笼不知囚禁过多少灵魂了。 “是的,他的灵魂只不过比较原始罢了,因为他的yu望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这也是被那些自以为是的生物所轻视的最根本的东西,死了就会失去一切。他们口口声声的畏惧死亡,其实害怕的根本就不是死亡,而是失去死亡之前所拥有的一切!而他,不同,为了活着他可以抛弃一切,他的所有都仅仅只是为了活着而服务的罢了。” “完全听不懂你在鬼扯些什么!”狱卒不耐烦道,他理解了却不想接受,因为这是在否定自己的存在。 如果这家伙也有灵魂的话,他一定会把他的灵魂装进自己的灯笼里面让他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只可惜死神是没有灵魂的,在他拥有神格的那一刻灵魂就已经被炼成了收割灵魂的死亡镰刀了。 在一段繁琐的咒文吟唱过后,一团鬼火从地面上涌了出来,狱卒丢出了自己的灯笼,鬼火随后进入其中,灯笼就像一个孔明灯一样冉冉升起,绿色的光芒射向了燃烧着的熔炉。 “醒过来吧,卑贱的生物!”狱卒嘶哑的呐喊着。 终于,熔炉的门开了,一个约德尔人的身影出现了。 “那么,接下来就差不多已经准备完成了,手中的棋子多多益善,五大寄宿神兵其中符文之刃(诺克萨斯所有)、传世之刃(艾欧尼亚所有)、正义之刃(德玛西亚所有)的宿主都已经显现出来了,除了剩下的斩风之刃和极光之刃,就是祭祀所需要的神器和魔法元素了,终于可以看到这一天了,将这个虚伪扭曲的世界毁灭然后重塑!”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狱卒都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多少次提醒他了。 “当然,你将获得神格和rou体,然后挣脱这个牢笼!”死神桀桀地声音幽森的响起了,他的新世界并不需要这样污浊的灵魂,但是就这个专靠折磨灵魂生活的生物来说,是不会拒绝在绝望之中看到的那一抹曙光的,即使那只是谎言,也会天真的想要去相信! 他的合作伙伴很多,大多都是一些老不死的,觊觎神格,而他给他们的承诺几乎都是一样的,所以现在当别人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几乎都可以照搬出来了。 死神消失在了大殿,留下了疯狂的狱卒,每次到了这个时刻他总是难以抑制自己高昂的情绪,重塑躯体的灵魂正在痛苦的挣扎……他听得到,多么愉悦的声音。 杜·克卡奥将军,诺克萨斯帝国的军事二把手,地位仅次于大将军达克威尔,他的时代也是诺克萨斯战绩最辉煌的时代,他带领着手下的士兵冲锋陷阵,杀敌无数,这个男人用一生从未有过一败来诠释了自己的强大,他从不沉溺在政治掌权的愉悦当中,或者说他更希望提升的是自己那强大的已经不能再强大的个人武力,他蔑视众生为蝼蚁,相信真正强大的人从不需要同伴。 穿着风帽刀角边披服的男人站在大殿下面,他是进来了这里面唯一一个不用下跪的男人,腰间的刀刃正闪着冰冷的寒光。 “看来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我能够信任你吗?我唯一的朋友。”克卡奥开口了,雄浑粗壮的嗓音。 “报酬是什么?”男人开口了,帽子下看不清他的脸。 “你还是改不了这个无聊的本性啊,我是诺克萨斯帝国的大将军,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赏赐给你的呢?”似乎察觉到了话语中的不适,克卡奥停顿了一下,忽然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也罢,活着就是为了各种各样的结果而拿起手中的刀剑,不渴求回报的人生是虚假的。说出你想要的东西吧,除了我坐着的这个位置,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风帽男人忽然将手一甩,冷色的弧度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这个敞开的大殿上头血色的月光照耀着猝不及防而死去的尸体,眼睛中还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恐。
“我应该说过了,不要耍这些小手段来试探我。” 克卡奥错愕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还是那么有趣,让我从这枯燥的生活中感觉到愉悦,包括你的杀人技术,简直就是一种值得赞美的艺术。但是这是我这里的规矩,每隔十分钟就会进来一个人来探查里面的情况,希望你不要介意。” 在诺克萨斯能把怕死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位将军了。 “据我的手下传回来的消息,术士格雷戈里和暗影巫女阿莫琳已经消失了很多年了,他们最后的落脚点是巫毒之地,我需要你去调查,一旦发现和他们有关的东西,全都带回来,如果带不回来就毁掉,关于他们的情报,你手上有的也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最后,说出的你愿望吧。只要是凡世当中的,我一切都能满足你。” “与你一战,在所难免!”风帽男人消失在了大殿,风中回荡着这句话。 克卡奥自嘲的摇了摇头,座位上的袖边握剑的左手微微颤抖,早就冒出了冷汗,夜晚的风有一些微凉。 原本平静的目光却而代之的是狠厉,位置越坐的高就越能体会到生命的脆弱,他是诺克萨斯公认的用刀第一人,他一直认为除了天资聪颖的女儿卡特琳娜,这一世再也没有人能追及到自己这样的境界,但是这个男人彻底打碎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在一次交手过后他第一次知道在用刀上面,居然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的人能和自己平分秋色,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杀手,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要不是他现在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他早就除去这个心腹大患了。 “伯爵,出来吧,看着我出丑很开心?” 原本平静地面上涌出了一滩血迹,正是刚才的侍从死去的地方,一头飘逸的白发,穿着复杂纹理的长袍,苍白毫无血色的手中拿着一杯红色的液体,脸上挂着淡淡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