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身经白刃头方贵(一)改
陈单的利剑仅差数寸就刺入皇帝身体,确把个康熙皇帝吓得屁滚尿流,只见潘成风跪在来者身前,恭敬道:“师父,陈单大逆不道,请师父发落。” 来者正是千诗馆馆主潘千重,他随手一扔,已将陈单扔到岸上,不偏不倚的掉在抚台身前,早有数名武捕上前七手八脚的将陈单捆绑,陈单xue道受制,只能任人罢布。 潘千重跪在康熙面前请罪:“劣徒刁蛮,冒犯圣上,草民教徒无方,罪该万死。”岸上的众官兵一齐跪了下来,黑压压的,蔚为奇观,他们齐声道:“臣等护驾无力,愿意领罚。” 皇帝惊魂略定,装出一付至尊的威严:“此刺客胆大妄为,行刺朕恭,罪无可赦,即日凌迟。” 皇帝面对着潘千重道:“侠士二人救驾有功,却是叛逆的师友,几坐同罪?如此功过相抵,无赏也无罚。” 潘千重父子忙道:“谢皇上。”皇帝又对着满岸的文武百官道:“此事事发突然,因此朕不加罪于尔等身上,平身吧!” 一众官兵绅士才敢谢恩起身。却见皇帝身后娓娓步出一美女,她就是江南三朵花中的‘甜甜公主’沈蓉。 她跪在皇帝身前一福道:“皇上,今日是皇上的回程吉日,不宜多行杀戮,若为此激怒了鬼神,在海上兴风作浪,就算皇上有紫气护身,受百神爱戴,能逢凶化吉,那也会耽搁了回程呀!。” 皇帝点头道:“幸得爱妃提醒,那就改为七日之后再行刑吧!七日之后朕和爱妃们该是弃舟乘轿了吧?” 沈蓉还待再求,皇帝却一招手吩咐行船,潘千重父子惟有退到岸边,揖地相送。苏州抚台面向潘千重说道:“潘馆主得罪了,本官职责所在,将令徒收监,待七日后行刑!” 潘千重拱手道:“抚台大人请了,此要犯犯下滔天大罪,从今日起,潘某人盛重的宣布,将此人逐出门墙,往后是生是死,都与千诗馆无丝毫瓜隔。” 陈单给关进死囚天牢里,一路上受尽武捕兵卒们的折辱,捱上无数拳脚,给打得伤痕累累。他双手被绑,xue道受阻,对这些折磨,只能咬牙承受,不禁暗叹虎落平阳,龙困浅滩。 天牢里的日子并不好受,每日只得一餐和少许清水,数日后虽然xue道已解,但手脚仍给铁链锁住,体力促日衰弱。 每当午夜,这班如狼似虎的狱卒就会将他拖去动于重刑,棍夹腿,针插指,鞭脚扳,石压胸,倒头吊……,这六日夜所受的折磨让陈单体会到什么叫作:人间炼狱,生不如死。 到了第六个夜晚,狱卒不但没对他拳打脚踢,而且还为他准备了一顿极丰富的晚餐,最令陈单感激流涕的,居然还有一瓶烈酒。陈单一边啃噬饭菜,一边大口大口地喝酒,眼泪也情不自禁地顺颊而流。 眼泪混淆酒菜的味道,竟像人生的味道,酸甜苦辣,五味杂陈,陈单知道人生将走到尽头,明日午时会绑去凌迟处死。 凌迟处死是最重的刑罚,犯人得挨着一刀一刀的割下皮rou,先是手脚,后到脸面五官,再到身体,有者给割上三天三夜,全身见骨,体无完肤,人还未死去,仍在那里一呼一吸。
陈单一想到这里,一股寒意直上背脊,他是极不甘心,今年才十九岁,自认生性侠义,好打抱不平,扶弱抗强,虽然能力有限,但还是尽力去做。 陈单一声声地自问:“我做错了吗?我那里错了?” “我喜欢‘甜甜公主’沈蓉,只想与她做对贫贱夫妻,她好像也已经答应了,为什么就无法如愿?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命吗?” “这又老又丑的狗皇帝!竟用卑鄙的手段来污辱我陈单的仙女,他才是罪该凌迟,罪无可赦。” “大师兄向来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他什么都好,就是太懦弱了。明明与沈莲相爱,却不敢表露出来,害得沈莲给狗皇帝羞辱,他也不敢吭一声,就算他不能出面跟狗皇帝作对,也不该来阻止我杀狗皇帝,若不是大师兄出来挡路,恐怕我早已砍下狗皇帝的人头了。” “还有一点我真的弄不明白,师傅常教我们要不畏强权,该除暴安良,但狗皇帝将沈莲和沈蓉霸王硬上弓,以暴力来欺压良善。师傅却不敢援救这两位女弟子,眼睁睁地看着两朵鲜花狂受暴风雨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