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和人注定有差距
“你是在找对局的对手吗？我可以跟你对弈。”塔矢亮注意到有人指着自己想要下棋，站起身走到市河晴美身边微笑着说道。 塔矢亮留着一头传统的BOB发，六分裤搭配日式学生皮鞋，除了这身扮相让人无语想要吐槽之外，他容貌绝对是腐女们喜欢的那种俊美型，好好打扮一下就是耽美动漫中的主角，无怪乎柜台小姐市河晴美一心扑在他身上，连男朋友也不找，而原著中的进藤光抛弃青梅竹马的小明投向他的怀抱也在意料之中了。 伽德同样报以微笑说道：“是啊！与大人对弈相比还是和同龄人下棋更加有趣一些，我叫进藤光，国小六年级。” “我叫塔矢亮，也是六年级，我们到里面去吧！”小亮侧身引领着伽德走向里面的空位，面对着同龄的围棋爱好者让他更加谦和了。 实际上小亮是个十分自信的人，这并不是贬义句，因为从小就和父亲下围棋的缘故，远超同济的强大棋力必然会树立起他的自信心，虽然不是未尝一败高处不胜寒，但是同年龄段的棋手真的是触碰不到他那种高度，而且这种貌似傲气的自信只会在最隐晦的地方偶尔展现出来，心理上败在他手中的加贺铁男就是一个典型。 所以出于礼貌和自身的家教，面对陌生的伽德才会这样客气，只不过他不会料到这是自己第一次惨败于同龄人之手罢了。 “到角落里面吗？不错，这里的环境气氛很容易就会让人喜欢上围棋呢！”伽德目光掠过一个个卡座，此时正在对弈的人都很专注，陌生人一旦进入这里很快就能产生想要下棋的欲*望。 小亮走到里面的一处位置招呼着进藤光落座“坐吧，你的棋力是几段？要不要下让先棋。”让先是围棋对弈中最低差别的让子棋，对局时由水平略低的一方执黑先走，终局计算时，黑方不贴目，双方目数相等为和棋，目数多的一方获胜。 伽德的灵魂占据进藤光的身体后气质和原主人截然不同，没有那种跳脱飞扬之感，普通的衣装打扮让人觉得非常稳重，一看就像是摆弄这些传统事物的人，小亮虽然不会以气观人，但是看伽德那轻松自如、神态自若的样子就不会小看他，就是这样也还是漏算了平安时代的天才棋士，藤原佐为——普通棋手也无法将她算进去就是了。 “大概是职业初段的实力，我们还是下分先好了。”分先就是双方轮流执黑的正规比赛下法。伽德知道只要棋局开始，双方实力的高低小亮立刻就会明白，些许打击只会让他在围棋的道路上更进一步，打压这种天命之子的感觉着实不错，自己真是坏心眼啊！ 小亮也想见识一下他所拥有的职业级棋力是个什么水准，礼让道：“好，你先下吧！”这是让伽德先执黑。 “佐为，开始喽！”不再推辞的伽德拈起棋子下在右上方的小目，以他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当然不会出现外行人的下子方法，而是最标准帅气的执棋姿势，小亮暗赞一声好漂亮的动作后就和伽德开始了棋盘上的较量。 棋力的差距是明显的，局势很快就进入了伽德的掌控，呃，是进入了背后灵佐为的掌控，小亮的攻势完全不能影响到佐为的布局，不动声色之中打乱了他白子的节奏，还能转变为对黑方更有利的形势，小亮的棋步已经被佐为全部看穿了。 一盘指导棋结束，小亮愣在了座位上，即使他尽量高估了对手的实力，但还是小看了伽德，佐为以指导学生的棋路赢他两棋，这种轻描淡写的姿态带给他的冲击是无与伦比的，深深的无力感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资质和实力是否适合下棋，这当然是错觉，不过是第一次这样毫无还手之力的输给同龄人有些回不过神来罢了。 伽德当然不会下完棋就离开，既然让佐为下棋就要下的更痛快一些，这种程度的集中注意力完全不会让他觉得累，还可以抽空关照一下小明“怎么样，觉得围棋有趣吗？” 面对满屋子的大人本来让小明有些忐忑，但是看到还有同龄人下围棋让她平静下来，好奇的观望着两人的对局“完全不懂其中的规则，不过小光刚才和对方认真下棋的样子好帅哦！” “看不懂没关系，先培养一下兴趣，看看喜不喜欢，如果学会下棋的话小明也会显得很帅气的。”这个年龄段的人可塑性最高，只有不喜欢完全不会出现学不会的情况。 转过头看着小亮还是有些发呆，伽德负起责任的说道：“下围棋有胜负不是很正常吗，不要发呆了，开始复盘吧！” 虽然话是这样说没错，以小亮在围棋会所里打下的威名败在伽德手上，足够周围的大人们惊呆了，刚才是对局进行当中谁也不敢开口，见到开始复盘才纷纷议论起来“输了？”“小亮竟然输了！”“怎么可能！”“加上让子是小亮赢，还是小亮实力比较高！” 小亮没有理会周围的人，默默的和伽德复盘，行棋至一半才说道：“就是这一步，你试探出我的实力，这之后对局就被拖入你的节奏中，我再想反抗已经来不及......” “是啊，你是要休息一会还是再来一盘？”伽德能感受到佐为那种喜悦的心情，没见到此时她已经变为包子脸趴在自己身上叫道：“小光，再来一盘！再来一盘！” 年幼的狮子也是未来的王者，小亮这种天生的棋手又怎么会一蹶不振，很快就重拾信心再战一盘，周围那些还在讨论中的大人们立刻闭嘴，有些人还通知到其他人一起来观战。 这局由伽德执白，浸yin围棋千年的棋痴佐为巴不得这样一直下棋下到累倒为止，立刻兴致勃勃的站到伽德身后继续对弈，看来这种培养幼苗的行为让她很是乐在其中，完全不在乎两者的实力差距，只是享受那种斗志充沛者的挑战吧！ 两目的差距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三局棋每每都是输给伽德两目，就是再傻的人也知道两者实力有差距了，小亮当然清楚，因此从第二盘开始就抱着一种请教的态度和伽德下棋，这种颇有古风的下法对他也是大有启发。 “休息一会儿，小明一直这样坐着很无聊吧，靠近一点我教你一些围棋的基础知识。”又一次复盘结束后，伽德到外面买了些果汁，不仅小亮在对局中滴水未沾，小明也是全程陪同，小亮倒是无所谓，但是伽德可不能委屈到自己的后官，宣布暂停一会出去给小明买来她喜欢的饮料。 小亮喝了一口果汁随手放到一边，他目前的状态喝什么也缓解不过来，估计连果汁是那种味道都不清楚，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伽德和小明玩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棋子下定之后是不能移动的，要是这样的话你就输了哟！”伽德掐了掐小明的圆脸蛋儿笑着说道，还是女棋手更有魅力，毕竟下棋枯燥的时候看到对手是赏心悦目的女性也会为了男性尊严而更加充满斗志。 这时候伽德和小亮身边已经没有围观者，小明红着脸轻轻推了伽德一把“不要掐我的脸啦！小亮还在看呢！” “就是啊！小光只顾着和小明玩连我也不理了！”佐为没有下围棋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缺乏常识的她具有最原始的天然呆萌元素，红红的包子脸和变为红心的灵气更加深了这种效果。 伽德一边教小明围棋也不耽误调笑佐为“原来如此，佐为吃醋了？昨天晚上在棋盘上睡觉是不是很不舒服，晚上和我一起睡吧！” “臭阿光！坏阿光！你怎么和皇宫里的男人一样，真是太......太厚脸皮了，谁要和你一起睡，我在棋盘上睡的可舒服了呢！”佐为一着急的时候眼眶里就会含着泪水，真是和小孩子没有区别，应该说是除了面对围棋时，她就和小孩子一样。 至于说睡在棋盘上那就是伽德在忽悠她了，只要每天近距离的呆在那张棋盘周围一段时间，佐为就完全不用考虑自身灵气的消耗了，用不着非要睡在棋盘上，不知道一个灵睡棋盘会不会觉得咯得慌。 就在伽德笑着观看撒娇卖萌中的佐为时，小亮开口说道：“我想了想你刚才的行棋方式，很多都是现代围棋很久不用的手法，就好像我在和古人下棋一样。”他当然是看不到佐为的存在了，哪里知道伽德那边热闹的很。 “这只不过是个人爱好罢了，到是你这种实力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参加职业棋士考试啊？”下棋方法的事情伽德不想过多谈论，还是让小亮进入职业围棋界更有趣，看着那些高段棋手被初段者打败真是太有意思了。 刚刚被打击过的幼苗小亮听到这话非常不好意思，一个刚刚打败自己的人称赞自己棋力高强，怎么都会感觉到有些害羞“本来我就是想要等提高一些实力后再去参加考试，遇到你之后让我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还是应该多磨练一段时间。” “你错了，按照你现在的实力一个人研阅棋谱对于棋力的提升已经不够明显，你现在应该做的事就是进行大量的高水平对弈，让你一直保持在高速提升棋力的状态。”伽德这也不算是乱说，本来这个时候小亮已经可以去做职业棋士了，晚几个月也不见得有什么提升，反而是多经历高段棋士对弈更能提升实力，在这种状态下的他才是最强的，原著中为了拉开和进藤光之间的距离，他不断取得连胜，让他把佐为当做追赶目标效果只会更好。 小亮自己的父亲就是超级高手，父亲的学生们也都是职业棋士，平时在家里也没少和他们下棋，但是职业棋手在正规比赛中展现的气势、精神和竞技状态跟平时完全不同，经受过这种洗礼之后他才会不断的更进一步。 “但是我刚刚输给你不是说明我还需要磨练吗？”小亮这是有些钻牛角尖了，但是坐在你对面的可不是少年啊！一个千年之灵和武道强者的组合完全有做你长辈的资格。 靠在椅背上的伽德轻笑着说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何况就我看来，你的潜力要比我强很多，如果你当上职业棋士，这种差距应该会进一步缩小甚至消失。”伽德和原著中的进藤光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不需要用围棋来证明自己，从前的战斗已经肯定了他自己的价值，下围棋对他来说只是休闲，所以不需要和佐为争夺下棋的机会，全部让给她好了，他完全不在乎。 “人家也是在时刻进步哦！可不要小瞧人家！”佐为虽然欣赏小亮，但是强者的傲气可不允许她低头，虽然顶着一张包子脸的她没什么说服力，伽德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忽悠小亮去了。 看到小亮还要辩解，伽德伸手制止他说道：“你不要急着辩解，以后的事实会证明我的正确性，而且我已经在准备当职业棋士了，现在我们在私底下怎么下棋都行，但是你难道就不想在正式场合和我一较高低吗？” “国中一年级就考职业棋士吗？”小亮喃喃自语的说道。 伽德赞同的说道：“是啊，围棋界有很多值得挑战的对手，将那些高段者全部打到低头认输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你就不想从你父亲手中拿走一两个头衔吗？”职业棋手的状态是有起伏的，除了还在上升期的新入段棋士，年长的人都是力求保持住状态，只有少部分人还有机会谋求更进一步，很多人已经开始退步了，从前被授予的段位只是代表他们曾经拥有相应的实力，而不是永恒不变的。 在便笺上写下自家的电话号码交给小亮“如果想找我下棋的话就打这个电话，平时我比较喜欢到各个围棋会所和不同的人下棋，见识各种各样的棋手也是我的一种兴趣。” 接过便笺小亮慎重的收好，他非常喜欢这种对手之间惺惺相惜的感觉，等他觉得有所进步时一定会打这个电话的。 “小明饿了没有，要不要先吃一些东西再回去？”伽德拉着小明向送他们到门外的小亮告别，路过柜台时也和市河晴美打了招呼，小亮的后官怎么也要给点面子。 陷入爱河的女生都是不可理喻的，小明跟着伽德玩了半天不感兴趣的围棋同样很开心，尤其是被他呵护体贴着的时候更感觉到来的值，暗地里打算为了伽德好好学一下围棋。 “稍微有一点饿，不过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关东煮非常地道，我们一起去吧！”幸福中的小明觉得这也是约会的一种，乘着夜色在热闹的夜市中散步也很有意境，最主要的是身边陪着她的伽德。 “去啦小光，我想去。”佐为虽然吃不到东西，但是现代城市她还没有看够，这种好事当然不会反对——就算是反对也会被驳回。 在小吃街饱餐一顿后的两人晒着月亮走在回家的路上，小明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拉住伽德说道：“下个星期天我姐学校的校庆有游园会，吃章鱼丸不用钱哦！我们一起去吧！” “好啊！到了那天我去你家接你，咱们好好的玩一天。”这种小事伽德当然不会拒绝，像原来那个进藤光那样不解风情可不行，要知道好感度也是点点滴滴累积出来的，这东西当然是越高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