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阴阳双极
他言及此处,竟颇有些感伤,惠如戒者不由合十念声佛号。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法无极竟是遭人暗算,被人控制,听了无不心惊,深觉难以置信,不免又议论纷纷。只听天刑无极接着说道:“如今的仙佛界群雄并起,动荡不安,民生已不堪其苦。更甚者又有冥域为祸,屠戮苍生,赤血千里……”话未说完,却听殿外一声咯咯娇笑,道:“哟,这是谁在背后说冥域的坏话呢?” 一闻其声,众人便知此人是冥域军师月母神姬。恒河之战,天刑无极差点丧命她手,还为此疯癫,对她自然恨之入骨。但天刑无极身为界天狱主,纵横仙佛界万余年,自是非常人物,不但不怒,反而笑道:“原是冥域军师大驾光临,何不进内一会。” 只听月母神姬咯咯一笑,笑声还没有落下,只见空间一真荡漾,已现身界天狱之内。天刑无极呵呵一笑,道:“军师亲临,不知有何见教?”月母神姬道:“贫道前来,有两个目的。第一个便是要恭贺法皇。界天狱成立时数万年来,为仙佛界贡献不小,不幸毁于破灭神宫军师之手,此地美景亦是遭受池鱼之殃。贫道私下常觉可惜,幸而法皇非是常人,不过些许时日,便已重建有成,贫道欣喜之余,特来恭贺!”虽名为恭贺,言语之间仍不忘挑拨天刑无极与天启贤者关系。 天刑无极岂不知她之用意,笑道:“多谢军师,老夫生受了。不知军师第二个目的为什么?”月母神姬突然面转肃然,环顾一下在座众人,冷厉目光令人望而生畏,胆小者已忍不住双股战战,心头发凉。只听月母神姬道:“域主听到传言,说破灭神宫、道宗在此结盟,并有意联合帝境并各宗门,欲要图谋冥域,特命贫道前来看看,此事是否属实。” 天刑无极自然知道此事不可能瞒过冥域耳目,因此并不否认,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月母神姬神色转和,微微笑道:“若不是如此呢,贫道来此的第二个目的便是贺喜破灭神宫、道宗。如果传言是真呢……”咯咯一笑,竟住口不言。明轩见她来此,颇有威胁之意,心下暗怒,冷声道:“传言是真又如何?” 月母神姬冷声道:“贫道随身带来冥域战书。如果传言是真,就看谁能够接得下了!”说罢冷眼扫视众人。天刑无极虽是此地之主,冥域又是他的第一大仇,但他自忖这时界天狱的实力太过微弱,根本不足以与跟冥域作对,不由转头望向明轩与天妃等人。 而帝境帝君虽有灭绝冥域之意,但也早有打算,宁肯背负骂名,绝不做冥域首当其冲的进攻对象,因此天妃与黑帝来此之前,仙帝与夜帝再三交托,绝不当头。天妃深知明轩能为,料想他必有所打算,便也望向明轩。 有师母在场,黑帝绝不多言,见天妃望向明轩,便也转头望去。 道宗之主无绝天尊玄慕卿这时所想,却全是私事。一则是很快便要与心爱的人成亲,心头兴奋,二则也知今日之会全是明轩做主,所以竟丝毫没有将月母神姬放在心上。只管低着头,一会想过门后当怎么孝敬尊长,一会儿想当怎么与姐妹们相处,一会又想该怎么让明轩欢喜,想到深处,颇有些意乱情迷。 管理众人自然无人敢接这战书,见天刑无极等人都望向明轩,便也都转头望他,看他怎么做法。明轩见状微微一笑,道:“既然军师亲带战书而来,本座不才,愿意接下。”月母神姬道:“这么说,宫主是死心与我冥域做对了?” 明轩冷冷道:“冥域不顾羞耻,设计谋算本座,要不是本座命大,早已丧命你等手中。这时再言本座与是否与冥域作对,还有何意义!”月母神姬咯咯一笑,道:“宫主好气魄!就请接下冥域战书吧!”说着拂尘一扬,竟自运转元功,向明轩拍出一掌。 掌气蕴含阴阳之力,威憾天地,裂空呼啸,已令观礼的人承受不住,纷纷惊呼倒退不迭。明轩冷喝一声,提掌击出,佛元之力顿化为硕大佛掌,迎向月母神姬掌力。双掌交接,巨力散逸,界天狱之内顿时一片狼藉。要不是天刑无极等人出手相护,观礼众人只怕已被余力所伤。
月母神姬见明轩接她一掌,身形丝毫未动,不由赞道:“数日不见,宫主修为更上层楼。冥域战书,便是月母三道掌。宫主接下,即议决战之日。第二掌!”清喝出口,玉掌再抬。天刑无极忙道:“慢!”月母神姬一怔,暂时收掌,道:“嗯?法皇有何说词?” 天刑无极苦笑道:“宫主、军师神威惊人,再一掌之威,只怕老夫千辛万苦重建的界天狱又要毁于一旦,二位既要动手,请到界天狱之外罢。”明轩歉然道:“是本座失虑了。军师请!”月母神姬拂尘一摆,道:“请!”当先出外。明轩跟上,而众人也都随后而来。 界天狱之侧三百里,黑湖旧地,当日天启贤者集天地之力的轰然一掌,致令黑湖水干,唯流百丈深坑。明轩月母神姬跃身湖底,遥遥相对。众人只在湖岸围观。 明轩道:“军师请发第二掌吧。”月母神姬拂尘再摆,道:“宫主当心了,第二掌!”只见她单掌轮转之间,已现阴阳太极之影,光华流转,正是道宗绝式。明轩也不怠慢,单掌再提,佛元流转,霎时佛气升腾,佛光闪耀,清圣莲印闪现身前,缓缓旋转。 月母神姬大喝一声,道:“阴阳双极!”单掌一震,太极之影顿化两条百丈巨龙,一黑一白、一阴一阳,交互缠绕,迅捷向明轩冲去。月母神姬此一掌,已运足她本身十成元力,威力自然非同小可,掌力前冲之下,空间如玻璃般偏偏碎裂,掌力过处,留下一道幽深空间痕迹,带动的气流翻滚,竟将地下划开十丈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