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7章 依靠
被王素娥敢出门，陈佳豪一边骑着自行车往丰山村赶，一边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 现在陈佳豪自己也不知道他跟王素娥是什么关系，两个人明明发生了最亲密的事情，可是王素娥的冷静和拒绝又让陈佳豪心存芥蒂，究竟王素娥是真的喜欢自己，所以不希望她的坏名声耽误自己，还是王素娥只是想用身体利用自己，让自己帮她过得好一点呢？ 直到陈佳豪骑车回到丰山村的派出所，他还是没有想明白。 刚刚起床正在派出所里听广播的老李看到陈佳豪回来了，不禁嘿嘿地笑着说：“你小子总算是回来了，大王村那对夫妻的事情总算搞定了？” 陈佳豪勉强一笑，他昨天晚上可没有睡好，于是一边往派出所后面的小宿舍走一边说：“搞定了，不过昨天没睡好，我想先回去睡一觉。” “去吧去吧，看你的样子也知道昨晚没睡好，赶紧去睡吧，别忘了晚上之前醒来替我的班。”老李挥了挥手，继续听他的广播去了。 回到宿舍里，陈佳豪就一头栽倒在床上，虽然满脑子疑惑，但是疲惫之下他还是很快陷入了沉睡之中。 可惜今天注定不是陈佳豪的幸运日，才睡到中午，陈佳豪就被老李叫醒了，看着窗外艳阳高照，陈佳豪不禁恼火地说：“不是说晚上才换班的吗？” “所长回来了，说南洼子村村长家的牛被人给偷了，让咱俩去找牛。”老李很不高兴地说。 陈佳豪也不禁翻翻白眼，不过也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在这种乡下当小民警，自然不可能遇到什么大案要案处理，他们平时的工作就是为十里八乡的村民解决麻烦事。 “算了，找牛就找牛吧，起码比调节家庭纠纷更像是案子。” 陈佳豪一个翻身下了床，穿好警服和老李一起骑自行车离开了派出所。 南洼子村距离丰山村并不远，两个人骑了两小时的车就赶到了，南洼子村的村长土大牛正焦急地站在村口等待，一见到陈佳豪和老李，立刻紧走两步赶了过来，焦急地说：“你们可算是来了，我都等你们好一会儿了，快点儿帮我把牛找着，不然我可就惨了。” 整个水源乡十三个村子，就属南洼子村最穷，全村上下猪牛羊加起来还不到两位数呢，只有村长土大牛家里还算富裕，有一头耕地的牛和两只老母猪，要是这头牛真的丢了，土大牛可以说是丢了一半的家产。 “放心吧，我们会帮你找到牛的。”老李一边安慰着土大牛，一边让土大牛带二人去牛丢失的地方去。 原来今天土大牛放自家的牛到村子外的一座小荒山上吃草，他则到小荒山下自己的田地里浇水，平时这么做也没出过什么意外，可是今天土大牛浇完水之后却发现自家的牛不见了，他绕着小荒山周围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牛，情急之下就给派出所打了电话。 陈佳豪有些纳闷了，按理来说这种耕地的老黄牛都性格憨厚，几乎不会乱跑，除非它是被什么人牵走，又或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过想来南洼子村的人应该没人敢偷村长的牛，难道是被狼给吃了？” 也难怪陈佳豪会有这种想法，南洼子村紧挨着省级自然保护区，以前虽然狼都被打得差不多了，不过保护区成立的这十几年来，似乎偶尔开始有狼的踪迹出现了。 老李也一脸纳闷地说：“可是现在是夏天，保护区里的狼能找得着吃的，应该不会冒险到村子旁边猎食吧？” 陈佳豪和老李猜了好一会儿都没没个头绪，等来到那座小荒山上转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迹和杂乱的脚印，基本可以排除是被野兽袭击了，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别人偷偷牵走了。 “我们挨家挨户到村子里问一遍吧！”老李向陈佳豪提出建议，“我从村子东面问，你从西面，注意点儿问话的语气，找点儿技巧，千万别和审犯人似的，万一和乡亲们闹起矛盾来就不好了。” 陈佳豪撇撇嘴，这些东西他自然是知道的，根本用不着老李提醒。正所谓做贼心虚，陈佳豪相信只要自己出现在小偷面前，小偷肯定会有所慌乱，毕竟这里乡下的人还算是朴实，多少年没出过什么案子了。 来到南洼子村的西边，陈佳豪走向了村子最边上一间看起来最破的土屋，这屋子外的小土墙只有一米来高，大门的木板都破得不行了，陈佳豪相信自己一脚就能轻松将大门踹破。 陈佳豪没来过南洼子村几次，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感叹，这家看起来比王素娥家还穷，果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穷村。 轻轻地敲了敲大门，陈佳豪大声喊道：“有人在家吗？我是丰山村的民警，能给开一下门吗？” 陈佳豪听到小院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透过门缝还能看到里面人影闪动，可是陈佳豪又叫了几声，等了好长时间大门才打开一条缝，一个发型有些脏乱的女人探头出来，戒备地看了陈佳豪几眼，然后才用稍显尖锐的声音问道：“警察？到我家来有啥事？” 看到这个女人，陈佳豪心中就暗叫一声糟糕，同时忍不住将老李骂了个狗血淋头，虽说只来过几次南洼子村，但是陈佳豪可是知道面前这个嘴唇涂着鲜红的口红，看起来有些妖艳的女人。 这个女人名叫苏小玉，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泼妇，她的男人都被她给骂走了，附近几个村里都没人敢招惹她。 陈佳豪不知道这儿就是苏小玉的家，可是身为老警员的老李应该怎清楚不过了，看来老李之所以让自己从村子西面查，就是想让自己来对付苏小玉这块难啃的骨头啊！ 不过既然对上了，陈佳豪也只好强作严肃地说：“你就是苏小玉吧？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村长家的牛啊？” “没有！”苏小玉干巴巴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就打算关门离开。 可是陈佳豪却猛地注意到苏小玉的手上似乎残留着一丝血迹，眼疾手快的陈佳豪一下子拉住了房门，声音一下子严厉了起来：“你手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面对陈佳豪的厉声质问，苏小玉的脸色一下慌张起来，她努力想要关紧大门，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陈佳豪，最后还是被陈佳豪推开了大门。 看着院子里的满地狼藉和片片血迹，陈佳豪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厉声问道：“这血是怎么回事？” 苏小玉已经彻底慌乱了起来，她胡乱解释道：“我，我刚才在杀鸡。” “那鸡呢？”陈佳豪的脸色沉了下来，“而且杀鸡也不会弄出这么多血来，更何况就你家这状况，有鸡可杀吗？” 苏小玉本来是个泼妇，但这种人一般都是色厉内荏的货色，而且她本来就做贼心虚，自然泼不起来。 看来村长的牛十有八九就是苏小玉偷的，她还打算“毁尸灭迹”，不过陈佳豪也很清楚如果自己直接问的话，苏小玉肯定会抵赖，而自己没有证据要是冲进院子里搜查，肯定会闹起来，到时候就算自己找到了证据，也会留下鲁莽办案的事迹。 浴室陈佳豪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他厉声说道：“能流出这么多血的只有人，杀人偿命你知不知道！” “我没杀人！”被陈佳豪“冤枉”，苏小玉立刻愤怒了起来，她大叫道，“我只是杀牛，没有杀人，杀牛可不用偿命的…” 陈佳豪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原来是杀牛啊！可是貌似整个南洼子村都没有几头牛，你哪来的的牛杀？” 苏小玉的脸顿时白了，她知道自己偷村长牛的事暴露了，她只好垂着头说：“那个，牛确实在我这里，不过那可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就算胆子再大也绝对不敢动村长家的牛啊！” 见苏小玉服了软，陈佳豪总算是松了口气，他继续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小玉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她一边哭一边说：“村长那个王八蛋平时总是想占我便宜，我今天看他给田地浇灌的时候，又把牛放到小荒山上，我就想把他的牛吓跑，谁知道他的牛居然发了疯想要顶我，我一路跑回家，它就一路追我回家，最后一头撞在我家院子里的水井上，结果就死了。” 陈佳豪看了一眼苏小玉家院子里的水井，果然水井的外沿都被撞出了一个大豁口，而且看痕迹还是新的，看来苏小玉并没有说谎。 “那你接下来怎么做的？”陈佳豪继续问道。 苏小玉可怜巴巴地说：“我想反正牛已经死了，就算我把牛还给村长，他还会让我赔钱的，索性不如把牛给宰了，正好我也很久没吃过rou了，就想把牛rou留下来，骨头埋了…” “你胆子还真大啊！”陈佳豪苦笑着说，“你家又没有冰箱，牛rou放不了多少天就得丑，到时候路过的人一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苏小玉恍然一拍自己的额头，慌慌忙忙地说：“那我赶快把rou也埋了。” “笨蛋！”陈佳豪没好气地教训道，“要把rou和骨头都埋了，那得挖多大的坑啊，老李和村长就在村子外面，你挖坑的动静能瞒得过他们吗？” 十里八乡有名的泼妇苏小玉在陈佳豪的面前就好像是没写作业的小学生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陈佳豪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看着苏小玉求救的目光，陈佳豪不禁在心中苦叹一声，自己明明是伟大的人民警察，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犯罪者苏小玉的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