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鬼火
“什么法之书魔之书，你怎么又知道呢？”姜柔柔说。 “天眼教起源于西方的赛乐玛教会，赛乐玛教会是一个以研究黑魔法为主的邪恶组织，以全知之眼为最高崇拜。”叶寻懒得和姜柔柔争辩，继续解释。 “真的假的？这老外也挺奇怪的，信啥不好？偏要信只眼睛？”姜柔柔觉得奇怪。 “眼睛崇拜是西方文化中源远流长的一个现象，像美元背面的图案就有一个金字塔，塔顶是一只全视之眼。”叶寻说。 “你这小混混还见过美元？”姜柔柔回想美元背面的图案，确实如叶寻所说。 “那这道深渊是什么意思？”邵英杰将电筒照向第七副浮雕。 “法之书记载人界和圣界之间有一道深渊，深渊中有各种各样的恶魔，人类需要召唤出巴巴拉女神，也就是古巴比伦传说中的丰饶女神，在女神的保护下，才能平安渡过深渊，到达圣界。”叶寻说。 “丰饶女神？好偏门的神，从来没有听说过。”姜柔柔说。 “是巴比伦神话中的神，随着巴比伦的灭亡，自然就没什么影响了，据说丰饶女神能cao控电，能召唤双头蛇作为守护兽。”叶寻说。 “双头蛇？恩，就是这条了。”邵英杰对号入座的照向了第八幅浮雕。 “看，这后面还有几副浮雕，怎么……”胡大爷的手电往后面照了照，他欲言又止，似乎看出些不对劲。 叶寻看过去，发现最后三副浮雕有些奇怪，与之前的浮雕风格完全不同，显得格格不入。 这三副浮雕，第一副是画着四个人一只猫站在一座金字塔前，四个人是普普通通的人形，看不出男女。第二副浮雕则和第三副并列在一起，在第二副浮雕中，四个人靠近金字塔时，那只猫突然在背后发难，将四个人类全部杀死。第三副浮雕则是四个人类联合起来将猫杀死，但四个人类其中一个却突然化身恶魔，将其他三人杀死。 这教堂中央的祭坛是金字塔的形状，而叶寻、姜柔柔、邵英杰、胡大爷、小花刚好是四个人一只猫。 看到这三副浮雕，就算是再傻的人，也懂其中的意思了。 这是预言，预言了教堂内四个人的结局，结局只有两种，一种是猫杀死所有的人，另一种是四个人其中一个人杀死另外三个人。 浮雕上的人形画得十分简略，无法得知化身恶魔的那个人是谁，但猫的形状却是无需置疑的。 叶寻只觉心里发毛，不可能有人提前知道叶寻等四个人会来教堂，而且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刻上这三幅浮雕，而且这三幅浮雕看上去很陈旧，一点也不像刚刚雕刻上去的。 这浮雕少说也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历史了，那么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难道几十年前就有人预示到叶寻四人今日要来教堂，所以提前刻上？如果是假？又是怎么做到的？实在让叶寻百思不得其解。 恰在这时，胡大爷看过来，正好与叶寻目光相对，胡大爷显得有些心虚，不敢看叶寻的眼睛，忙偏过头去。 他在怕什么？为什么不敢直视我，想到之前胡大爷看到蛇类爬行痕迹时的诡异表现，叶寻对他越发怀疑起来。 “叶寻，你看这石画是真是假？”姜柔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叶寻一边说着，一边紧盯着胡大爷。 “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废话？我看这浮雕是假的吧，小花那么可爱，怎么可能伤害我？”姜柔柔壮着胆子，要去摸胡大爷怀中的狸花猫。 自进入教堂以来，小花一直被胡大爷放在胸前一个吊袋里。 “小心一点，这些石画明显有几十年历史了，这里面不简单。”邵英杰见姜柔柔要去摸小花，忙阻止她。 听邵英杰一说，姜柔柔也心虚起来，手往后缩，哪知这时小花突然喵叫一声，从胡大爷怀中跳了出来，猛地扑到姜柔柔脸上。 吓得姜柔柔尖叫一声，摔倒在地，胡大爷隔得最近，忙一脚将小花踢开，猫儿厉叫一声，便没入黑暗不见踪影，叶寻用手电筒照去，只见姜柔柔脸上几缕血痕，鲜血顺着光洁的脸颊流淌下来。 “哎呀吗呀！我毁容了！”姜柔柔捂着脸发出如杀猪一般的叫声。 叶寻拨开姜柔柔的手，看了看，说道：“没事，只是破了点皮，不会留疤的。” 姜柔柔不信，又要邵英杰看，然后由叶寻撕下一块衣角，先把姜柔柔脸上的伤口裹住了。 “那只猫哪里去了？”叶寻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却再也见不到小花的半点影子了。 “都是你，说什么猫通灵，非要把小花带到这里了，结果忙没帮上，反倒让我破相了。”姜柔柔怨怪起叶寻来。 叶寻没有理会姜柔柔，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胡大爷，说：“胡大爷，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胡大爷低头不语，也不知是心中愧疚，还是别有原因。 “胡大爷，这浮雕有多古怪，你也看到了，刚才猫也出了问题，这教堂内可以说是危机四伏，你是革命军人，我是相信你的，但你必须交代清楚你的问题，不然我只能拿你当敌人！”叶寻的语气格外凝重。 “胡爷爷，你真有事瞒着我们啊？难道你知道这浮雕的事？”姜柔柔看胡大爷这表情，也知道这老头肯定有猫腻了。 “胡爷爷，有事别瞒着，赶紧说了吧，我们在一条船上，说开了就没事了。”邵英杰也说道。 “浮雕的事我不知道，我没进过教堂，”黑暗中，胡大爷垂着头，神色有些羞愧，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道，“我知道那教养了一条双头怪蛇作守护兽，蛇头戴有黄金冠。那教被政府剿灭后，那怪蛇没人见过，多半是死在教堂里了。就想进来看看，说不定能捡到金子，孙女的大学学费就有着落了。” 直到现在，胡大爷仍不敢说天眼教三个字，而是以那教替代。 “唉呀，原来胡爷爷你不是为了保护我们，是想来发笔横财啊。”姜柔柔鄙夷道。 “不是，我要想发财，早就自己一个人来了，来一趟主要还是护着你们三个娃，捡那黄金冠是顺便的事，那不是正道，就一直没好意思和你们说。”胡大爷说道。 “所以你看到泥地上的蛇爬行的痕迹时，吓了一跳？”胡大爷说话时，叶寻一直借着手电筒的光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但一时也判断不出是实话还是谎话。 “是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那条双头蛇，但那条双头蛇如果还活着，可能都上百岁了，蛇是不可能活这么久的，应该是别地方的蛇窜过来的。”胡大爷说。 “恐怕……没那么简单呢……”叶寻环视四周，偌大的教堂内，黑暗如潮水一般包围着四个人，手电筒只能照亮四周数米的范围，光柱仿佛被黑暗吞没了一般，其他地方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让人心神不宁。 就在这时，原本漆黑一团的教堂穹顶上方，突然出现了两道绿油油的火光，如灯盏一般飘忽移动，忽明忽暗，地下的四个人愣愣看着头上绿火，头皮凉气直冒，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叶寻想到师父教他的话，如果漆黑的夜晚，孤零零的出现一处光亮，绝对是鬼火而不是灯火，他也见识过坟地的鬼火，胆量比普通人大得多，坟地的鬼火其实是磷火，因为人的骨头含磷，化合作用后产生可以自燃的气体，风一吹就能移动。 但叶寻从未见过这样两朵大如海碗的绿火，在无风的静室中，还能如飞鸟一般灵活的移动。 这诡异的一幕，让叶寻张大了口，半天也无法合拢。 真够坑爹的，咋这么邪性呢？叶寻心里正叫骂着，头上的两朵鬼火突然就朝下飘过来了，胡大爷和姜柔柔邵英杰三人看着鬼火飘下，心里慌得要死，想要躲开，但双腿发软，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根本迈不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