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8章:靶子
安亦可直到唐毅走得没影了,才假装很凶残的嚷嚷道:“无耻的臭无赖,等我下次见到你,一定要让你跪在地上舔我的脚趾头。” 说完这话,安亦可觉得实在很不淑女,脸蛋儿有些泛红,喃喃自语道:“做梦吧,本小姐的芊芊玉足才不会给你个臭流氓舔呢。” 安亦可脸蛋更红了,不知怎么有些姚思乱想,或许吧,她也到了应该春意盎然的年龄段,是该找个男人了! “嗤。” 安亦可的背后突然间传来笑声,吓了她一跳,回头一看,脑袋轰的一下子,脸顿时就红得有些发黑了,竟然是那个混蛋,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到了自己的身后?她傻眼了,想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羞愧难当。 唐毅笑着说:“怎么了,大小姐,你不是想让我舔你那四十二号带着臭豆腐味长着鸡眼和脚气的芊芊玉足吗?我如约而来,你伸脚出来吧!” “你,你才是四十二号的臭脚呢,你才长鸡眼和脚气呢,无赖,流氓,你的臭脚是一百码的,小船脚!” 安亦可给唐毅的话气晕了,都忘记了羞愧的情绪,她对自己身上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脚了,一给戳到了痛处,自然是怒发冲冠,恨不能活生生的咬死他,这个诋毁她清誉的混球。 安亦可一看到唐毅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她是背对他骂的,这样她能够保持冷静的心态,一旦看着他,她就有些失控。 骂完了好一会儿,安亦可都没有等到那狂风暴雨般的回击,也没有等到那个流氓将她推倒强上,回头一看,身后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个鬼影子啊。 “妹子哟,你喜欢哥哥就别脸红,你就在哥哥的梦中。” 前面的山路上突然间响起了一股土腥味的信天游,那土腥味中透着狂野恣意,直抒胸臆,听着的人都觉得心中敞亮,更不消说唱歌的人了。<> 安亦可愣愣的看着那个在林间隐约可见的人影,连身后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猛然间觉得耳朵痒痒,一回头吓得啊的一声惊叫,陈如意本来是要吓吓她的,结果也给她这声突然响起的尖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脸色苍白的尖叫。 两个女孩儿的尖叫声在崇山峻岭间回荡,和那野性十足的信天游交织在一起,竟然有着不可思议的合拍。 两个女孩儿接着又哈哈的笑了起来,陈如意起来拍打一下弹翘屁屁上的尘土,望着那个背影道:“这是谁啊,信天游唱得这么有味道,一定是个有内涵有故事的人,否则怎么会让我们安大小姐魂不守舍呢。” 安亦可脸蛋一红,白了她一眼说:“瞎说什么啊,我才不会喜欢那个混蛋呢,他可是个花心大萝卜,真不明白,他穷哈哈的,那些女孩儿都跟着他做什么!” “什么,你不会说这个家伙就是昨天那个胆小鬼吧?”陈如意诧异的又看了看那个背影,遗憾的是已经只闻歌声不见影子。 安亦可点头:“就是他,不过他可不是什么胆小鬼,而是色胆包天。” 她突然间觉得挺没有意思的,问道:“天意呢?” 陈如意叹气道:“你想那个花花大少能干什么,当然是看到了美女,和人家搭讪呢。对了,亦可,你到底为什么对小帅哥这么仇恨啊?” 安亦可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说道:“不想爬了,下山回家吧。”起身拍了拍尘土,沿着水泥台阶下了山。 陈如意看着闺密的背影,玩味一笑,也不管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嚷嚷着“等等我”,颠颠下山,偶尔遇到几个人,都给她胸前的波涛汹涌所震撼,更为她那两条露在牛仔短裤外的长腿所迷惑,差点摔下山去。<> 红颜祸水,这话就是真理。 唐毅想不到帝陵水库原来就在这里,看着烟波浩渺的水面,呼吸着那带着微微腥气的凉爽水气,从心底里泛起一股深深的悸动来。 唐毅喜欢水,喜欢下雨的天气,喜欢在雨中漫步,独自一个人,不撑伞,给雨水打湿的感觉,总是让他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孤独感,应该很难受,却偏偏他就喜欢那种纠结的情绪。 黄志斌曾经说过,老十你要放在古代的时候,肯定就是一个伟大的诗人,或者是那种千里不留行杀人不偿命的大侠,遗憾的是你生在了和平的年代,注定你无法摆脱平庸的枷锁,只能碌碌的过着不精彩的人生。
唐毅觉得黄志斌说得很对,他的心中一直都有些和别人不同,同时也不太合时宜的东西,UU看书这注定了他的不甘平凡,也注定了他的心无法被人看清,就算是红颜知己女笔友那个小妖精,对他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了解。 或许,让唐毅变得真的不平凡起来,但也只是个催化剂,在他的心中,从来就有着和普通人迥然不同的思想,他是个异类! 唐毅坐在一棵大树下面,默默的把随身带来的书打开,安静的看着,仔细琢磨着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深意。 食中山之酒,一醉千日。今世之昏昏逐逐,无一日不醉,无一人不醉,趋名者醉于朝,趋利者醉于野,豪者醉于声色车马,而天下竟为昏迷不醒之天下矣,安得一服清凉散,人人解酲。 唐毅只是再次看到这书的卷首语,就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流淌,好像是感悟,又似是悸动,还像是共鸣,总之,那是一种颤颤的妙不可言的感觉,微微的疼痛中透着酣畅淋漓。 唐毅反复的看了几遍这句话,甚至还轻轻的念叨,自语道:“一服清凉散。<>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还是众人皆昏我亦昏,要不要去做这一服清凉散呢?好像这世界上但凡做清凉散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要不老头子也不会说,当你弱小的时候,千万不要太清醒,最起码不能表现得太清醒,不能比周围的人更清醒,因为你还不具备那个资格和能力,清醒就意味着离群,意味着出头的椽子先烂,相当于活靶子。” “活靶子,这世上的人又有谁不是靶子呢?” 唐毅旁边坐下了一个老人,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坐在小马扎上,却给人一种坐在帝王宝座上的感觉,威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