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侬我侬
张浡看着围巾两个眼睛都放光了，他身上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好东西，赶紧接了过来，仔细的摸着包装盒，“哎呦，真好，包装真精美。” “恩恩。”雅楠随口附和着。看着他的样子，心中阵阵的作呕。 “雅楠你看你也挺可怜的，我帮你查查，但不一定有结果说不定是通过别的方式传递的消息，但是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否则我就死定了。”张浡抱着围巾说道。 “放心吧。”雅楠郑重的保证着。 张浡是雅楠非常有用的一颗棋子，只要有这件事垫底，以后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干。 这个周一的天气格外的晴朗，天空高高的，飘着多多白云，所谓秋高气爽不外如是。非常适合踏青的季节，雅楠突然很想出去走走，可是年假全部在流产的时候用掉了，裴诺，那个横在她心上的名字又翻了出来。 雅楠踏着五公分的高跟鞋，往楼下走，一个客户来办业务，顺便要咨询贷款的事情，现在这种事情星月已经不会出面了，基本上都是雅楠在跑腿，谈好了就是星月的业绩，谈不好星月就可以找茬骂她一顿，雅楠现在听之任之不反抗不还口，态度好的很，星月说着说着也觉得没有意思就不说了。 走在二楼的楼梯上，还没有下去就听见刘艾打电话的声音。 “我说了我不去，我不去。” “我管他跟你是不是发小。” “订婚算什么大事，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嘛，臭不要脸的，除非他裴诺丧礼，否则我不去。” 裴诺要订婚了，和莫晨哓吗。似乎有五个月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雅楠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两个人断的很干脆，似乎她和每个男朋友分手断的都很干脆，不要见不要贱，为何心里还是如此的难受呢。想着想着一不小心雅楠觉得脚下一滑，伴着尖叫声滚下了楼梯。 “雅楠。”刘艾最先冲了过来。 雅楠趴在地上有些狼狈，不过还是给了刘艾一个安心的眼神，刘艾扶着她坐了起来，很快大厅的同事都围了过来，关切的问着。 “没事没事，没走好摔了一跤。”雅楠微笑着回应大家。 大家一看雅楠没事也都散开了，刘艾扶着她走到一间司机休息室，这里面有个沙发床，可以让她将脚搭上来，胳膊和腿有些疼，不过没有什么大碍，脚腕歪了一下有些肿，不过还能活动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刘艾问道。 “今年多灾多难啊，改天我要去拜拜。”雅楠调侃的说道。 “你是不是听见我打电话了？” “恩。”雅楠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你别在想他了好不好，人家有别人了。”刘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恩我知道，可是这不是我说不想就不想的。”雅楠苦涩的笑了笑。 “王楠说他们要在圣诞节订婚。” 圣诞节订婚一直是裴诺的计划，计划不变，只不过变了个人而已，雅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平静的说道：“别因为这个事情跟王楠吵，你去吧，我不会介意的。” “一个人渣的订婚我去什么啊。我不去。”刘艾倔强的很，对朋友有义气。雅楠突然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刘艾怎么可能故意说她跟裴诺分手的事情来陷害她呢，会不会是无意的透露让别人有心了呢？ “刘艾，我跟裴诺分手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别人啊。” “没有啊。跟别人说这个干嘛？怎么啦？” “没事啊，随口问问而已。” 雅楠的脚虽然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只能请假休息了两天。躺在床上，mama又开始问东问西，生怕她没了工作。雅楠只能出去，找了个咖啡馆看书，咖啡馆里飘着咖啡的香气。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 经典的微信声音响起，雅楠拿起手机，张浡，微信上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一个名字，candy，雅楠立刻明白了。心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恢复了思考。似乎忽略了什么，雅楠放下书，目光眺向远方，到底忽略了什么呢，突然一个脑洞大开的想法进入了她的脑海。 Candy莫香，莫晨哓。。。雅楠心中反复默念着两个名字，雅楠拿起了手机，电话那边candy很快接起了电话， “我在恒益广场的逸阳咖啡，见个面吧。”雅楠道。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雅楠听见了门口风铃的声音，candy推门而入，没有穿正装，休闲打扮，低跟鞋，蓝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个白色的西装外套。Candy坐到雅楠对面，服务员适合递来酒水单，candy示意不用，服务员给了她一杯白开水。 “休假了还找我什么事？”candy开门见山的问。 “你跟莫晨哓是什么关系？！”雅楠的问句中带着无比的肯定。 Candy盯着雅楠看了很久，似乎希望从雅楠的眼中看出什么，雅楠回以淡淡的微笑，也直直的盯着她，画面就像静止了一样。 终于candy先开口了，“怎么会这么问？” “沈建国怎么知道我跟裴诺分手的事情？” Candy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的扯了一抹笑容，道：“你果然有点本事。”一句话默认了所有的事情。雅楠依然波澜不惊的看着她。Candy喝了口水，又开口道：“这件事情真的是我不小心。我向你saysorry。” “不小心？”雅楠明显的不相信。 “恩。” “我想知道事情的全部，我要的是毫不隐瞒的真相。” Candy轻笑出声，“你确定要知道事情的全部吗？” “是，不管事实如何，我都要知道。” “知道之后呢？报复？” 雅楠摇摇头，很久开口说道，“我只想活着。” Candy将头别了过去，似乎不愿意开口，时间就这样流淌着，雅楠看着candy的挣扎的表情，主动先道：“你不知道怎么开口，那我来问你，你说你受我父亲的委托照顾我，貌似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我父亲为什么会这么无条件的信任你？你跟莫晨哓都姓莫，难道是巧合吗？你怎么会知道我跟裴诺分手的消息？” Candy转过头看着雅楠，莞尔，道：“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很多。” 雅楠点点头，她不是不聪明，只是不愿意去想。 “事情哪里说起呢？！”candy的笑容有些自嘲，酝酿了很久说道，“从你父亲开始说吧。大概三十几年前吧，你父亲上大学来到A市，在大学里认识一个人叫莫玥，两个人恋爱结婚生子，你父亲借着莫玥家里的势力加上自己的大学背景在机关爬的很快。但是你父亲根本不爱莫玥，他爱的是他们同学校的小师妹石静。当时那个年代离婚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更何况你父亲的完全靠着莫玥，后来你父亲想出了一个理由，因为他们生的是个女儿，所以你父亲跪在莫玥的面前苦苦哀求，说什么他们李家五代单传，那个年代都是独生子女政策，多生公职就没有了，所以只能离婚找人生个孩子，莫玥傻傻的就答应了。可是莫玥的父亲怎么可能同意，于是他们两个当时就编了一个理由，说莫玥婚外情，因此莫玥的父亲只能被迫同意心里还觉得非常对不起你父亲，于是在工作上继续帮助他。人算不如天算，莫玥本打算等石静生出孩子之后就跟你父亲复婚的，是知道莫玥的父亲强迫她嫁给了那个婚外情的对象。”说道这里candy不禁轻笑出声，“是不是很可笑？” 雅楠在消化着candy说的一切，她从未想过她是再婚的孩子，她只知道父母恩爱，从来没有人跟他提过这些。Candy见雅楠不说话，问：“还要听吗？” “要。”斩钉截铁的回答，此时此刻她要知道全部，她不想在傻傻的蒙在鼓里。 “呵呵。后来莫玥跟那个男人结婚了，而你父亲也没有跟石静离婚，即使石静没有给他生儿子，莫玥慢慢的明白了，其实一切都是个骗局，后来莫玥的父亲退休了，人走茶凉没有人在能威胁到你父亲了。莫玥的后来的丈夫也算上进，出国打工只为莫玥和她的女儿能够生活的更好一些，莫玥也算心有安慰，但是人有旦夕祸福，那个人在美国出了车祸，就这样去世了，莫玥也郁郁寡欢，身体越来越差。” “那她？”雅楠不禁问道。 “她只是常年卧病在床。” 听到这句，雅楠不知道为何松了口气，然后似乎有些疑问又有些肯定的问道：“那莫晨哓是我同父异母的jiejie？” Candy看着她，点点头，“是，所以你们才有着五分像似的容貌。” 雅楠淡淡的笑了，笑容里包含着各种复杂，酸涩，失落，开心，绝望。。。 “那你？”雅楠又不禁问。 “我是莫玥的亲生meimei，莫晨哓是我亲外甥女。”candy继续说，“你父亲虽然在某些方面用了卑鄙的手段，但是也算对我们家不错，我父亲去世之后，他一直出钱照顾我们家里的人，包括我在内，而且我jiejie也似乎一直也不恨他，所以当他找我照顾你的时候我答应了。而你父亲对我也多出那么些信任。” “讲讲莫晨哓和你吧。”雅楠淡淡的说道，此时此刻她再也不想做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如果他们有这么多的渊源，她相信莫晨哓的回归一定是有理由的。 Candy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不愿意提起自己或者是莫晨哓。 雅楠又道：“事情都到这一步，又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全部，与你与莫晨哓我不能改变什么。” Candy沉默了，很久他选择开口，道：“关于晨哓，他其实是恨你父亲的。” 果然和雅楠想的一样，因为恨，所以回来抢走裴诺，雅楠冷嘲了一下。Candy看着她，继续说：“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我们家也曾无限风光过，晨哓从小到大都是吃好的喝好的，已经养成了大小姐的习惯和脾气，后来家里没落了，呵呵，即使没落了我们依然要维持表面的风光，成全可笑的面子。但是晨哓命很好，认识了裴诺这个有钱的男朋友，对他又好，谁知道后来裴诺出了事，晨哓不可能照顾他所以选择离开去了美国找他的继父，她继父对她依然很好，大手大脚的花钱，期初晨哓还是心心念念想着裴诺的，可是后来她继父去世了，钱就自然断了，晨哓认识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有钱纨绔子弟，说实话，没钱自然会被人看不起，晨哓也过了一段让人瞧不起和鄙夷的日子。后来晨哓凭着自己的美貌又找了一个更有钱的男朋友才重新回到那个圈子。所以晨哓很怕没有钱，她从小缺少安全感。” “可是你不是说我父亲有给你们钱吗？”雅楠问，“我想父亲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没错，可你知道吗？我们住的别墅，家里的佣人每个月的开销有多大吗？你父亲是可以给，也很多，但是那些只够维持我们没落的风光的。” 雅楠心里冷冷的嘲讽了一下，没落的家庭要维持原有的样子的确需要很大的费用，面子，呵呵。 Candy继续说：“我和晨哓对你父亲的那唯一一点恨来自我jiejie结婚前，我们两个曾经亲眼在雨中看见我jiejie也就是晨哓的mama跪在地上求你父亲，让他回来，因为她在也扛不住家里的逼迫，要跟那个假的婚外情对象结婚了，她在地上跪了很久很久，她是一个多么优雅的女人，可是那次她真的很狼狈，但是你父亲却依然无动于衷。从那件事情之后晨哓就把自己的姓改了，她原来叫李晨晓。”candy说着眼睛看远方，似乎有回到那个时候，那个大雨滂沱的日子，莫玥跪在那里苦苦的哀求，眼前的男人却不为所动，雅楠第一次看见candy的眼圈有些红，这是一个多么理性的女人，想来那件事情对她的刺激已经是非常大。 Candy低头轻拭掉自己的泪水，继续说：“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晨哓也很倔，后来不管谁说都不能磨灭她心中的那点恨，尤其在过得不好的时候。” “那你的故事呢？”雅楠继续问。 “呵呵，我吗？我就是遇上了一个渣男，我们的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他就让我把孩子扔了，我一气之下就跟他离婚了，你父亲给我的钱让我的孩子做的手术，现在孩子很健康。” “我问的不是这个，莫晨哓回来是你告诉她我跟裴诺的事情吗？” “是。”candy直接回答。 “你让她回来破坏我们？” Candy想了想，说：“裴诺去美国找过晨哓，却被晨哓拒绝了，第一裴诺当时还没有完全恢复，脚还有点跛，第二晨哓有了一个更有钱的男朋友。裴诺回来之后自我封闭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父亲有些担心，在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无意中聊到这个事情，我告诉他给裴诺介绍一个和晨哓很相似的女朋友给他，治疗裴诺的失恋。他父亲同意了，答应我如果这个方法可行，他就保我坐上行长的位子。谁知道在我准备让你们巧遇的时候你们居然先认识了，所以后来我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我一气之下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晨哓，我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说实话晨哓跟裴诺在一起的时候我得到了不少好处如果她回来跟裴诺重新复合了对我来说只有好处，如果她不回来我也不会损失什么。事情对于我来说有利无害。” 雅楠刚想说什么，candy继续说：“雅楠你别激动，你觉得晨哓回来事件坏事吗？其实并不是，虽然让你失去了裴诺，可是足衣证明裴诺根本不爱你，如果他爱你，任何人和事都不是威胁。不是吗？可是他爱的是晨哓，所以晨哓回来轻而易举的抢回了裴诺。” 雅楠冷笑了一下，candy说的她都明白，这件事情又能怨的了谁呢？上一代的恩怨导致了莫晨哓偏激的性格，而裴诺就如candy说的，他的爱不够坚定，否则莫晨哓又如何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成功呢。 “那我跟裴诺分手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在行里说，这次你又怎么解释呢？” “这件事情我道歉，我没有想到结果是这样，我知道你失去了裴诺这个靠山，说实话我心里多少是有些内疚的，所以我跟沈建国发了邮件说明你没有什么价值了，希望他放你把你放到我这组，至少我可以多多少少保护你，可是我没有想到沈建国会这样做。死死咬着你不放。你之前对他的叛逆他记仇了。” “他从来都是个小人，你不会不知道？” “我答应给他三个有效客户换你。”candy的眼中充满了认真不像是说谎。雅楠看着她半晌，道：“谢谢你。” “对不起。” 雅楠笑了，其实谁都没有错。就像candy说过的，为自己的利益而战无错。 雅楠弄清楚了事情的全部，又聊了一会儿，她拒绝了candy希望她调组的要求，她不会离开，就算离开也不是这样没落的走，她不会调组，就算调也要风光的调。年底之前要解决掉沈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