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迎面来了头猪
灯火如昼，衣香鬓影，楚清歌身体里缓缓流淌的无产阶级血液有片刻的凝固。 眼前的宴会大厅，许是灯光到位，每一处都闪闪发亮，然而因为器具质感的问题，又不让人觉得太过轻浮俗套。 在楚清歌的神偷生涯中，无数次将富豪们的珍宝捧在手里，每一次都是心如止水，最多有一丝得手后的得意与开心。但第一次以一个局内人的身份参与到他们的豪赌中来，内心还是很迷醉的。 楚清歌努力掐了掐自己的手才回过神来。看来自己的意志还是不够坚定啊，还需继续加强自我思想教育。 “怎么，手痒了？我可警告你啊，要是你敢在这顺一件东西，我就亲手招呼李局将你送到本城最豪华的女子监狱。”白云飞低着头警告楚清歌。 楚清歌“呵呵”干笑了两声，懒得理他。 “白总。”迎面走来一头猪，哦不，一位体型超标的男士。楚清歌在心里又批判了自己一下，还是不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怎么能这么刻薄呢？一定是今晚心理太失衡。 “顾老板。”白云飞轻轻颔首。顾大海完全没想到白云飞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惊喜地连连搓手，言语间更是极尽谄媚之能事。 虽说记人脸是商界人士的必备技能top3，但白云飞显然没空拨冗来记住一个刚刚发家不久的煤老板，所以让顾大海惊喜不已的功劳只能归结于白云飞身边一脸苦大仇深的小秘书。 在跟着师傅学艺的时候，楚清歌在被保险箱们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同时，记忆力也是突飞猛进。白云飞当然懂得物尽其用，在来时的车上就已经将与会嘉宾的资料全部扔给了楚清歌。就着大刷一通的高兴劲，楚清歌当然也没计较，尽职尽责地跟在白云飞后面小声提醒前来寒暄的是哪路神仙。 待顾大海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去，白云飞冲楚清歌露齿一笑：“Goodjob，继续努力啊！” 即使白云飞笑起来温润如玉，楚清歌还是恶心地快吐了。这个人面兽心的臭资本家，干嘛总一副温柔无害的模样。当下不爽道：“什么什么啊，我英文不好，听不懂。” “这样啊，那课外给你报个进修班吧，也好提高自己的专业素养，更好地胜任我的秘书一职。”白云飞的笑容依旧和煦。 楚清歌默默了一会，似是在强忍着什么，忽然说道：“前面是海悦集团的千金冯媛，目前在与你们公司竞争城北的那块地。” 白云飞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接着挂上招牌笑容，对着迎面走来的美女举了举杯：“方总，好久不见。” 楚清歌绝倒，这人怎么不上当！ 等方晓婧花枝招展地摇曳着离开，白云飞闲闲地点着楚清歌的额角：“想耍我，嗯？” 诡计败露的楚清歌因为那一声“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抱住自己的手臂搓了搓。黑色的低胸礼服因为她的动作起了一阵动人的波涛。 “清歌很冷吗？”不知何时，peter走了过来。他可是今晚的大明星，无数本城人都借机想要跟他攀谈。其实世界上有钱人的晚宴几乎都一样，在炫耀自己的同时还得各种拉关系套近乎，以求在今后的日子里能因为这一刻的做小伏低而获得相应的报酬。Peter有些烦不胜烦，抬眼看到楚清歌，就找了个借口突出重围走了过来。 “是你啊，peter。”楚清歌和peter可是街边一起撸过烧烤的交情，此刻也不再像当初那样生疏了。“刚刚觉得有些冷，现在不了。” 恰巧这时又一位精神奕奕的老先生走了过来，这次不用楚清歌提醒，白云飞便大步迎了上去。 看着他们相谈甚欢的模样，楚清歌估摸着好大一会白云飞都不会再需要自己了，于是落得清闲，干脆和peter一起站在落地窗前欣赏山下美轮美奂的夜景。 “怪不得人人都想要站在高处。很美，不是吗？”楚清歌看着窗外的灯火霓虹无不感慨地说。不远处是一处游乐场，此刻歇业，巨大的摩天轮静默着，闪烁着。 “20年前，很难想象在古老的中国会有这样现代化的夜景。”peter语气里满满都是感慨。 楚清歌忍不住笑：“你现在的语气很像个老头子。” “你的意思是，沧桑？”peter有些啼笑皆非，“诚实地来说，早在中学我就已经开始接触金融了，迄今为止正好20年。” 楚清歌摇摇头：“不，不是沧桑，而是阅尽繁华后的上位者的语气，很沉稳啊。” Peter有些不明白楚清歌的意思，只好答非所问道：“在我们那，32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最近几年，我身边的小姑娘简直是20岁时候的五倍。” “哇哦--”，楚清歌夸张地拖长了音，“其实在我们国家，32岁的男人也很受欢迎，前提是，这个男人很有钱，而且发迹线还看得过去。” Peter原本很欢喜在楚清歌眼里不算个老男人，但一听她提到发际线，瞬间忧伤了起来。因为家族遗传问题，虽然他平时很注重健身，可近几年的发量依然在急剧减少，几乎愁坏了他的私人医生。说实话，他现在的秘书都在为他物色假发套了。 “我的头发确实是个问题。”peter还以为楚清歌是在笑话他的发际线，无可奈何地自嘲道。 这下轮到楚清歌吃惊了，她仔细打量了一眼peter金棕色的存发，丝毫没觉察出任何不妥之处。 她疑问地眼神取悦了peter，也让他找回了一点自信。“这，这，还有这，经常掉发，我和我的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楚清歌伸长胳膊拨着peter的头发细细地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或许欧美人天生毛发旺盛，他们觉得稀少的头发在中国人眼里已经算足够多的了。 楚清歌摇摇头：“我觉得很正常啊，完全看不出来。” Peter眼睛一亮，给了楚清歌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