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三生劫险境
桃夭手指地底,发出一声惊呼,灼华似乎已经确定了妖物的位置,翻掌而落,朝着地底猛地击落一掌。 “唧——” 在掌风落下的地方冲出一股紫色的液体,灼华执起手刀用掌风将地底的妖物逼出来,只见地面躺着一个尖耳朵脚掌般大小的妖物。 “哈!那是什么妖怪?”桃夭第一次看见这样奇怪的妖物,手指和脚趾都用蹼连接起来,光溜溜的身体红彤彤的,尤其是那尖尖的耳朵看上去像两柄小刀。 “魔物!”灼华目光透着一丝不安,他忽的又落下一掌,又见一道紫色的液体从地底喷出来。 然而,地底的魔物似乎并不止这么多,地底犹如波浪般快速的涌动起来,那些魔物穿梭在地底,另这片土地都不由得发出声声轰鸣。 “灼华,好多!”桃夭边嚷着,边紧紧拽着灼华的袍子,她觉得自己在这片动荡的土地上都站不稳了,见灼华忙着除魔,桃夭只能拉着灼华的袍子将他往自己身边拽。 “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妖!”桃夭的动作很显然碍着了灼华,他面对胆小的桃夭又没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将她推入敌阵,桃夭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主动去帮他。 “小夭,看准了!”灼华拧住桃夭的衣领子,将她往身前抛,哪知只听得一阵撕裂的声音,当灼华朝身后看时,桃夭已经被地底的魔物拖向了远处。 “小夭!” 灼华将手里的半截衣裳碎片抛了出去,驭起法术去追桃夭的身影,无奈他一失神,脚底的魔物便涌上来抓住他的脚踝,那些手爪子像是倒钩一样抓住他的脚无法动弹,桃夭被拖得越来越远,灼华只能先将地底的魔物制服了才去救桃夭。 地底的魔物像是长了轮子,在土地中没有一丝阻力将桃夭带到了一处悬崖边,眼看桃夭就要被扔下悬崖。桃夭感到了强大的危机感,她连忙双拳一合,念起了自己最拿手的妖术,一道红色的光芒击向地底,地底相继有紫色的液体喷出来,溅在了桃夭的身上,她问着散发着臭味的液体,鼻子一下子皱了起来,“好臭!” 虽然死了几个魔物,速度也慢了下来,但毕竟是离悬崖越来越近,即使她再使出妖法也没有办法阻止下落的身体。 “啊不!”桃夭从空中抛落了悬崖,她一时吓得脸色惨白,连忙用妖法凝聚了一条绳子系在了悬崖上的大树上。 魔物见桃夭落下了悬崖,也停了下来,纷纷散开了,桃夭挂在悬崖下,她低头看着万丈深渊,头脑里忽然开始打起旋旋来。 “灼华,灼华!”桃夭边喊着灼华的名字,边用自己的妖术控制那条妖法凝聚的绳子往上攀,然而,桃夭越是向上移动身体内的力量便丢失得愈来愈厉害,眼看就要到达悬崖之上,可她却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完全枯竭了。 那条长绳的光芒开始慢慢变得淡了,这也在告诉桃夭,她的妖力也即将耗尽,桃夭死死咬着唇瓣,用一手扣着悬崖下的岩石,手指抠出了血,嘴唇咬破了皮,但桃夭丝毫没有放弃,似乎只有这样,那股疼痛感才可以让她保持着清醒。 “灼、华!” 桃夭喊得有气无力,为了保持自己最后一丝力量,桃夭散了妖术,用两手紧紧抠住悬崖上凸起来的岩石,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桃夭便不可以放弃。 她是一只妖,却这样没有出息,要被活活摔死。 桃夭绝望的流出了眼泪,她仰起头看着高高悬崖之上,山崖上的风呼呼的吹,似乎在嘲笑着她的懦弱和胆怯,然而,最令桃夭无法相信的是,她修来的两千年道行却连一个悬崖都攀不上去。 此刻,她比一个普通的人类还要显得无助,隐隐中,桃夭忽然感觉到了老月刀临走前说的话,这才发觉自己果然受了很重的伤,原来灼华先前说的话都是骗她的,桃夭感觉自己就要不久于人世。 她的妖生要结束了,可她还没有吃rou吃够,还没有嫁得一个疼她爱她的夫君,桃夭不想就这样死去,怕再也看不见灼华,但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一点点的松开崖壁上的岩石。 “灼——啊——”
桃夭甚至还来不及喊出灼华的名字,便朝着悬崖下跌下去。 悬崖下的风是刺骨的,她的身体仿似被无数的力量挤压着,五腹六脏之中都像是翻江倒海的难受,那一刻,她的心仿似也空了。 “别睡过去!” 隐隐中,有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喊,桃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上升,迷迷蒙蒙中,有一片紫色的雾在她眼前轻轻的飘啊飘。 桃夭落了地,头脑里却一阵昏昏沉沉的,使不上劲。 “小夭!”灼华奔上来抱起昏睡的桃夭,然后将自己的真气一点点逼入桃夭的体内,“你给我醒过来!” 桃夭觉得有一股气息在体内慢慢的窜行,不似那股刺骨的风,反倒是带着一丝温暖。慢慢的,桃夭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灼华担忧的双眸。 “灼华——唔——” 看见是灼华,桃夭一肚子的委屈和惧意便化作了泪水洒了出来,她扑入灼华的怀中,边哭边发着抖,那种面临死亡的绝望让她感到无端的害怕。 灼华怔了怔,边用手拉桃夭边道:“早知道你这么爱哭,我就不——” “灼华,我不想死,不想再也见不到你,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桃夭不理会灼华,只是扑在他怀中使劲的哭,泪水鼻涕染湿了他的黑袍。 听着桃夭害怕的哭嚷,灼华竟然无法再将她拉开,宽大的手掌静静落在她的长发上,安抚着哭泣的小妖。 曾几何时,她的眼泪竟然系着他一颗冰冷的心。 “别怕,没事了。” 她在他怀里狠狠的点头,耳边,他温柔的声音淡淡宛若溪水长流。 “我欠你的,还了!” 远处,一袭紫衣款款而去,银白的长发如一匹从天顶泻下来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