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西兰街
次日一大早，陈飞带着药液出门，来到一家出售灵药灵草的店铺，向店员表明来意，然后被当作是贵宾。 店主亲自出来接待，可见药液两个字的魅力。 陈飞拿出那瓶浅蓝色的一级药液交给对方，看到只有一瓶，店主流露出失望的眼神，不过一闪而过，依然恭敬地接过瓶子。 他先是把玻璃瓶放在阳光下细看，再将瓶塞打开，放在鼻端闻了闻。“是一级药液，敢问客人是药师吗？” 一身黑衣，头戴着斗篷的陈飞，只能从声音听出是一位男人。 “是的。” 陈飞没用多余的话掩饰自己身份，那只会露出更多破绽。 店主态度立马变得敬畏起来，生怕有冒犯之处，给了一个陈飞都意外的价格，并希望以后陈飞出手的药液都能来他们的店。 “我这还有一瓶药液，用的新材料，店主可否估个价？”陈飞把一瓶深蓝色的药液递给对方。 店主迟疑一会儿，还是双手接过，用着相同的方法检验一遍。 最后他背对着陈飞，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飞明白了，对方无法分辨出深蓝色药液，又怕拒绝自己会得罪药师，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正当陈飞想着要不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的时候，这店主开口了：“大师，恕在下眼拙，这药液不同凡响，肯定用了极好的材料，我怕估价错了冒犯大师，不过我有个方法，大师可以去天行拍卖行，那里也有药师，能更加准确开价。” 陈飞寻思着商人的嘴果然厉害，也不点破对方，点了点头，收回药液。 完成之前的交易，离开这家店后，陈飞往那天行拍卖行方向走，他确实需要有人帮忙鉴定。 不过他想起一件事情，苏家正好离得天行拍卖行不远，那里是属于他的危险地带。 “不可能那么巧，更何况我还戴着斗篷。” 尽管这样想着，但在去天行拍卖行的路上，陈飞在见到有药铺的时候，还是会进去碰碰运气。 不过这次没有浅蓝色的药液，其他店的人态度可不像第一家那么友好，几乎把他当作是骗子。 眼看着就要到天行拍卖行，陈飞发现一条熟悉的街，是临海城最热闹的一条街，记忆如果没错的话，里面有家特大药行。 陈飞走到门口时，看到这家店的名字：万药行。 店里面弥漫着一股独有的药味，一个个伙计来回穿梭，柜台后面也不只一个人。 听到陈飞有药液，一个看上去像是主管的中年男人从柜台激动走来，看到陈飞全身不外露的时候停顿了片刻，接着听出陈飞语气的不确定，神色有些将信将疑。 陈飞一看对方的样子就知道没戏，却也不好直接走人。 中年男人用双手接过药瓶，和其他人一样，放在阳光低下细看了一会儿，又打开瓶塞闻了闻。 渐渐的，他脸上笑容消失不见，嘴巴一咧，挑了挑眉，凶相外露，右手用力一甩，玻璃制成的药瓶应声破碎，深蓝色药液流淌在地板上。 不给陈飞说话的机会，中年男人怒骂道：“好你个家伙！敢来这里撞骗！” 陈飞说道：“如果你认为是假的，可以还给我。”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行骗败露就想一走了之？我这药行规矩，行骗者，打断双手！” 话音一落，店内伙计迅速围上来。 陈飞说道：“药液是真的，只是你分辨不出来，我不怪你，让我离开。” 这里离得苏家只有两条街，把事情闹大很不明智。 “哈哈哈哈，到现在还装神弄鬼，你要是乖乖求饶的话，我或许会饶你一次，但你执迷不悟……” “赵飞，别把事情闹大，还要不要做生意？” 一个老人不知何时站在柜台后面，打断他的话，中气十足，很有力道。 “掌柜的。” 这叫赵飞的中年男人不敢违背，腆着脸往那边笑了笑，看向陈飞的时候又变得怒气冲冲。“算你走走远，我家掌柜菩萨心肠，给我滚！” 陈飞看了一眼那掌柜，默不作声离开。 两鬓泛白的老人看着陈飞背影，沉吟一会儿，看了眼地上深蓝色液体，语气凝重地说：“赵飞，你没看走眼？” 赵飞明白掌柜的担心，如果真是一级药液，那个人就有可能是药师，绝不是他能得罪的，会给药行惹来大麻烦。 他拍着胸脯保证：“掌柜，我鉴定一级药液从来没有看走眼，你就放心吧，光是这颜色就能看出蹊跷！而且如果是真的，他也不会那么干脆的走啊。” 老人觉得有理，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隐约感到不安。 被认为做贼心虚的陈飞心中有火，却不影响他的情绪，他很早以前就明白一个道理。 如果别人当面辱骂就气得跳脚，那是傻子，只有保持理智才是聪明人。如果能在保持冷静的同时想出让对方付出代价的方法，那么将会是非常可怕的人。 陈飞经过的训练使得他成为最后那种人。 这次他径直来到天行拍卖行，这家拍卖行在临海城是最强大的中立势力，没有人敢得罪，它也不会涉及城中势力的斗争，除非有人不知死活去得罪它。 谁知道天行拍卖行的药师全都不在，听这里的工作人员说是今天有位身份尊贵的药师会来，所有药师都去码头迎接了。 陈飞也不好跑到码头让别人帮忙鉴定，当然，城中的药师也不是只有天行拍卖行有。 不过想到刚才的遭遇，陈飞不打算再一家家去找，恰巧这时他看到街边一个小贩的摊位。 旋即，他找了地方大吃一顿，等到夜色降临后，来到临海城最著名的夜市：西兰街。 在这里有很大概率碰到药师，陈飞找了一个地方作为自己的摊位。 如果有人问药师为什么要摆摊来出售药液，陈飞就说药液乃是师父炼制，让他这位徒弟出售，奈何城中没人识货，只能在这里摆摊。 但是这番话没有计划说出来，别人第一句话问的是价格，在听到报价后，已经懒得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