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初次出征
顺着街道走了没几步,少女道:“赌场在哪?”她还是第一次去赌,想着能赢来十万八万两银子,说不定会赢来数十万两银子,语气中透出几分激动。 任天养现在并不急着赌钱,首要任务是易容,道:“先不急着去赌,咱们得合计个身份,然后把容貌改一下。不然,凭咱俩的打扮,一个像叫花子,一个像千金大小姐,哪像是赌钱的。” 少女眼睛滴溜一转,道:“这么说每次都得易容打扮了?” 任天养不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道:“当然。那些赌徒们最忌讳跟不知底细的人赌,没有个让人不怀疑的身份,谁跟你赌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正走间见少女没跟上来,回头道:“怎么不走了?” 少女道:“我觉得咱们的分成比例还得改改。”她掰起葱葱玉手数道:“我又得化妆又得保护安全,重要性是你的两倍。”两人站在那里扯了会皮,最后将分成改成四六,这才去买穿换的衣服以及易容所需的材料。等到一切备足,两人找了家看上去不错的客栈,要了两个房间。 任天养在自己房间匆匆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物便敲开少女房间的门。门一开,任天养只当自己走错了房间,只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精明能干的伙计一脸疑惑的上下打量他一遍,道:“你找谁?” 任天养连声说对不起,朝后退了一步看看门牌,并没找错啊。这时,那个四十岁上下的伙计发出银灵般的笑声,道:“我的手艺还行吧!” 任天养竖起大拇哥,道:“高,实在是高!”一步抢到屋内,在一面镜子前坐下,道:“把我扮得好看一些!” 少女走到他面前上下端祥,不时的唉声叹气。任天养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自信的,不说貌似潘安,也是剑眉星目英俊潇洒。他笑道:“怎么,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一时无从下手?” 少女摇头道:“一个人能化成什么样子,全看底子如何。你长这么丑,很难画得好看一些。” 任天养也不示弱,道:“你的扮相那么难看,底子也好看不到哪!” 两人斗嘴斗了个示均力敌。少女花了小半个时辰将任天养化成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任天养睁开眼睛一看,实在不相信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自己,想到自己从今往后就算站到商兵面前商兵也认不出来,忍不住放声大笑。 少女问怎么了?任天养推说没事。两人在屋里编排了一下身份,又做了一套只有他们两个才明了的暗号,站起身准备出发。走到门口即将出去,任天养站住,道:“咱们今后就是合作的伙伴了,还不知道您的名字,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少女略一沉吟,道:“有晴。” 任天养一怔,道:“友情?朋友的友,情谊的情?”少女道:“不是,是有无的有,晴天的晴。” 任天养道:“你姓什么?”少女道:“我就姓有啊!你呢?” 任天养再次一怔,暗道:“厉大哥姓厉,已是天底下少有姓,哪有姓有的,你怎么不姓无啊!”他料想少女不想告诉自己真名,也就不愿说自己真名,道:“任兴。” 有晴道:“任性的任,任性的性?”任天养道:“任性的任,高兴的兴。”两人相视一笑,都知对方说的是假名。可他们两个只是为了赢钱而在一起,等赢够了钱便会各分东西,又何必计较对方是谁,也就没再说什么。 两人出了客栈。任天养还以为得用听的找上老半天才能找到赌场,没料到正好有两个赌徒从面前经过,他们嘴中说着昨天输了多少多少钱,今天晚上一定要把捞回来。他便没有去用听的找赌场在哪,跟在两个赌徒的身后一路尾随。 七转八拐,又经过一道长长的小巷,那两个赌徒推开一户人家的房门走了进去。两人来到门前,任天养并未去推门,而是透过门缝往里边看去。 院子的那头,三间大瓦房灯火通明,里边传来赌客们声嘶力竭的呐喊。有喊:“大!”有喊:“小!”也有喊:“豹子!”的。 任天养不禁心生感慨,开设这家赌场的老板一定跟衙门里的人十分熟悉,说不定里边还有县令的股份,不然不可能如此光明正大,任由赌客们进进出出。不像他之前附身的那个人,为了进赌场花了近一个月时间结交赌客,方被证明不是衙门里的暗灯才被守大门的人放进去赌,到最后却又被人打死。 有晴道:“怎么不进去?有什么不对吗?” 任天养摇了摇头,推开门走了进去。两人穿过院子来到那三间瓦房,一进方知三间房已被改成一个通间,六张八仙桌组成一张长条桌。庄家在正对着门的那面站着,门前摆着百八十两银子,左手边站着一个管收钱赔钱的龙,右手边站着一个看散家们有没有见赢了便加钱,输了便撤钱的明灯。
桌子的左右以及另一面,挤满赌客,大约有小两百人。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叫嚷着把钱往桌上押。有的离桌实在太远,便把钱递给临桌的人,让他们帮着押。 有晴第一次来赌场,见里边乌烟瘴气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她见任天养站在那里半天没动静,悄悄问道:“怎么不上去赌?赶快赢了走人,这里难闻死了。是不是挤不进去?我给你打出一条路来!”说罢,将腿一抬,就要去蹬前边人的腿。 任天养拉住他摇了摇头,道:“局太瘦了。” 有晴听不懂,问:“什么意思?” 任天养朝那些押钱的人呶了呶嘴,又朝庄家那里扬了扬下巴,道:“钱太少了。散客押的通常都是几个大子,多的也不过一钱两钱银子。而庄家那里不过一百来两,全场搜一遍不到一千两,咱们在这里赌只是瞎耽误功夫,闲磨时间。” 有晴进来看到这么多人,脑袋都大了,哪有功夫去看有多少钱。此时听了任天养的话,朝赌桌上一看,钱果然少的可怜,道:“那怎么办?要不再换一家赌场。” 任天养道:“一个小县城,哪会有那么多的赌场,就算有,规模也不可能比这里大,钱也不会多大哪里。” 有晴叹了口气,道:“蚂蚁也是rou,要不咱们先把这一千两银子赢走?”她有时偷钱,碰到没钱的主,也就偷个百八十两,自是不嫌一千两银子少。 任天养倒没把这一千两银子看在眼里,而是在考虑一个问题。按说一千两银子也不算少了,放在普通人面前绝对是笔巨款了,足够好吃好喝过上百八十年。可问题是他不是普通人,而且这一千两银子分散在二百人手中,他得使多大劲才能让庄家把散家的钱都赢走,而他再把庄家的钱赢走。这么少的一点银子值得他费那么大的劲吗?他得搞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人的钱都赢走?好的老千不会一直出千作弊,一把便将该赢的钱全部赢走,可这样的小局怎么可能一把将钱全部赢走!临山县一定还有一掷千金的大局,问题是这些大局都在什么地方,怎样才能找到。如果他再这样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见赌场便进,遇到的将会全是这样的小局,那什么时候才能赢到钱。 背后忽然有人问道:“看着你很面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