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天生绝配
两人离城门尚远时,任天养眼尖,看到门洞中有个老头,正手拿一顶破帽不时扇着风,眺目远望似在等什么人。那老头的身材模样看着眼熟,只是时至黄昏光线灰暗看不清长相。他凝目望去,暗道一声苦:“这老不死的,脚程怎么这么快,也赶到了这座县城。他驻足远眺在看什么,还不是等我们这两个冤大头。”他悄悄拉了拉有晴的衣袖,道:“装作没看到他,咱们快进城。” 有晴道:“装作没看到谁?”话音刚落,也看到了老不死,摇头道:“这老家伙,还真阴魂不散,瞧我怎样捉弄他。” 任天养道:“我的大小姐,能少一事别多一事。这家伙就是附骨之蛆,被他缠上甩都甩不掉。咱们躲还来不及呢,你还要招惹他?” 有晴笑道:“我的易容术天下第一,他绝对认不出我们两个。” 任天养道:“那我警告你,要是再被他抱住腿,我可不管。” 有晴道:“我绝对不会上他再抱住腿的。”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十分揣测,将马头往左边偏了偏,离得老不死远远的。 说话间两人驶到老不死近前,有晴嗡声嗡气的道:“少爷,这里有个乞丐。” 任天养不会有晴变声说话的手段,怕开口后老不死听出他的声音,用鼻子哼了一声。 有晴道:“这么老了还出来行乞,也不知是不是年青时没行好,老了落到这副田地。给你些钱吧!”说话间,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大子,手劲拿捏准,轻轻一掷正好落到老不死的帽子里。 老不死眼睛盯着城外,虽听到旁边有人说话,但也没在意。等到帽子里有铜钱落入,他才明白乞丐说的是他,回头看了有晴一眼,道:“小子,你说谁是乞丐,我穿得像乞丐吗?” 按说,老不死穿的也算华丽,浑身上下一水的锦缎,看着活像个财主。可他那身衣服不知多长时间没有洗过,到处是油腻污垢,脏的不成样子,说他不是乞丐,也没有几个人会信。 有晴摇了摇头,叹声道:“脑子还有些问题,都沦落成这样子了还不愿承认。” 老不死气得拍了拍胸口,叫道:“你个有眼无珠的臭小子,老子有钱的很,不是乞丐。信不信我掏出银票换成铜钱能砸死你个混蛋。说我是乞丐,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有晴扬鞭打马,绝尘而去。 老不死从帽子中捡出那枚铜钱,对着有晴的背影就要扔出,手至半途又缩了回来,冲着有晴喊道:“就算我是乞丐,要施舍就多施舍点,只给一个大钱是什么意思?打发要饭的吗?等我找到任高手,赢一次都够你全家花一辈的了,说我是乞丐,你才是乞丐呢!”他将那枚大钱放入怀中,嘟囔着又道,“蚊子腿也是rou,积少成多。天龙国的人要是每人给我一个大钱,我也是大财主了。” 任天养与有晴听着这番高谈妙论,跑出老远,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两人找了家客栈住下,随便吃了点饭,便出去找赌博的地方。跑了数条街,任天养也没听到有赌博的声音。他一夜未睡,又奔波一天,人困马乏,只得回去休息。 到了第二天白天,任天养跟有晴再次出去找赌博的地方,几乎将县城跑遍,还是没找到赌博的地方。就在两人以为这个县城禁赌严厉,没人敢赌博,打算放手,准备去下个县试试时,忽然在一条小巷子的尽头隐隐听到有人赌博的声音。那声音极闷,似是被什么掩盖一般。 任天养顺音寻觅,最后在一家民宅停下,却见那家屋子铁将军把门,屋里似是没人。任天养不甘心的敲了数下门,过了一会,有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问道:“什么人?” 任天养道:“他娘的,来赌两把还大门紧闭,什么意思。” 那中年妇女把门拉开一道缝,警惕的打量着任天养他们两个,道:“你们不是捕快吧!” 任天养道:“捕快算什么东西,我是捕快他爹!”有晴道:“我们家老爷是邻县的县令,这是我们家公子爷。他最爱赌上两手,听闻你们这里能赌,巴巴的赶过来为什么锁着门。” 那中年妇女一听是县令的公子哪敢开门,“呯”的一声将门关上。任天养和有晴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也早想好了对策。任天养砸门道:“我说,你怕个屁啊,我要是来抓赌的,会跟你亮明身份?再说,我一个邻县的公子爷能管到你们县的地界上?快开门,我的手都发痒,让我进去赌两把。” 有晴道:“你就放心吧。我们公子爷跟你县的县令十分熟,要想抓赌早带人来抓,何必独身一人前来。只要你让我们公子爷玩的开心,他跟你们县令递个话,你不就能正大光明开赌了,何必如此偷偷摸摸。” 门“吱”的一声又拉开一道缝,那中年妇女道:“你们真的是来赌的,不是来抓赌的。”
任天养道:“真的是来赌的,谁他娘的没事来抓赌啊!如果真的来抓赌,就你这破锁能挡得住我们。” 中年妇女点头道:“那是,那是。”又道:“你真的能跟县令递上话,让我们正大光明的开赌场?” 任天养道:“只要玩得高兴,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中年妇女道:“要是真能这样,赌场的水钱分你五成!” 任天养知道,所谓的水钱就是抽水的意思,每把赌博赢的人要上交给赌场一定比例的钱。可能是一万两银子一百两,也可能是一万两银子二百两。他道:“你一天的水钱才有几个,我能看得上那点钱?” 中年妇女道:“公子可别小看我们这个赌场,我们赌的可大,一天能有不少水钱。” 任天养与有晴一听’大’字,心中都暗暗点了点头,可找到拿钱的地方了。任天养道:“水钱再多,我也不可能天天往这里跑,到时你给我分个大红包就行了。” 中年妇女道:“好好,一定,一定。” 任天养砸着门,道:“你到底开门不开门啊,一直在那啰哩啰嗦,惹恼了我信不信这就去找捕头,抄了你的赌场。” 中年妇女轻打一下自己的脸颊,道:“你瞧我这人,一高兴把什么都忘了,竟把大贵人关在外边。马上开。”她从门缝里塞出一把钥匙,有晴接过打开门。妇女把两人迎到两边,从墙边搬了把梯子靠到门外,道:“两外稍等。”她把门从外边锁了,顺着梯子爬到门头,又把梯子抽过来靠到里边,顺着梯子爬下,领着两人朝里屋走去。 中年妇女道:“敢问两位爷怎么称呼?” 有晴指着任天养道:“这是我家公子,姓任名兴。我姓有名钱。” 中年妇女嘴中喃喃:“任兴有钱,任兴有钱!”忽然,她拍掌道:“两位的名字真是妙,有钱任性,简直是天生绝配!” 有晴说自己叫有钱只是随口胡说,听中年妇子说他两个天生绝配,脸上火辣辣的一阵发烫,暗道:“他跟我绝配,他配吗?”她不这样想还好,一想脸上更加发烫,恼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两个男的配什么配?还不赶快带路。” 中年妇女解释自己是无心之说,只是说名字配再无其它半点意思,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