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大刀客街市斩贼
二卷十九回：大刀客街市斩贼 胖官拍去匠人身上的土，压低声音说：“你且放心，这仨恶吏，我回去就禀报星官大人革了他们的职。”说着随手把十两银子塞入匠人的衣袖中，说：“仔细收好，莫声张。”随后，拉着小祖宗的手离开了人群。 匠人一时还没回过味来，掂量手中的银子，问道：“敢问，您是哪位大人啊？”没人搭理他，听着满街嘈杂的脚步声，也不知该面向哪里，只听得一辆推车的声音渐渐远去，匠人赶忙跪下，泣道：“多谢大人。”，众人不解。 那三名候吏步伐不紧不慢，去往“芊草大药堂”。远远便看到有一群人围成了圈。而胖官和小祖宗一路小跑也跟了过来。 “滚开！滚开！你娘死在这里啦，有什么好看的！”左右候吏推散开众人，候官挺着肚子说道：“以后看热闹也要上税啊。” 挤进去一看，一名穿着绿丝锦缎长袍的年轻人瘫在地上，紧紧抱着一名粗布衣衫中年汉子的大腿，两人身旁还有一匹瘦骨嶙峋的花斑騬马。 “吆喝，‘云四’又在这里发财啊。”右候吏认识倒地的人，嬉皮笑脸也不去拉劝。那名叫云四的，一见候吏来了如今亲人，喜道：“三位哥哥，快快替小弟做主啊。” “候吏大人您可来了。”药店老板向吏官一个深深的鞠躬，接着说道：“大人赶紧打发他们走吧，得耽误我多少生意。” “又怎么啦‘云四’。”候官道。云四说：“今日天色大好，出街游玩。不想被这纵马横街的粗鲁汉子撞倒在地。哎呀，我的腰折了，哎呦，我的腿断了，整个人魂都丢了一半了。” 药店老板说：“‘云四’，你也不挑一家碰去，偏偏上我这里来，你少要点，五十两太多啦，看在我的面子上少要点行不。” “不行，少了五十两银子，谁来劝我也不撒手。” “五十两，你小子穷疯啊！老子一年俸禄才十两银子，你到先涨价啦。”云四说：“我已经废了，这五十两，是我养老的钱，这还嫌少呢。” “是啊，你看他可怜，”“五十两不多，”“快掏钱吧，别耽误大家生意。”这时，人群中有几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你们这几个泼皮无赖，都给我闭嘴。有本官在用得着你们瞎cao心。”候官喝道。 围观的众人立马安静了许多。 左候吏握住刀柄，笑着来到土衣汉子的身旁，上下打量一番。只见他，三十多岁的样子，身高八尺；北国人族打扮，头戴风斗笠，脚踩草绳鞋，身后背着箣竹箱簏；唯有身后的大刀值几个钱的样子，只是刀鞘上略有锈迹。看这一身行头、打扮像是北土国人族部落来的。要说他那匹马更是磕碜，也不知是什么杂交混血的马种，被人阉割了不说，那一身花斑就像红斑狼疮遍布周身，身上还散发着腥臊的味道。 左候吏心想：这个云四真不会做生意，这个主看上去即穷酸又硬实。 左候吏下巴颏冲着土衣汉子，说道：“纵马横街一罪也，撞人伤害其二罪也，赶紧拿钱打发吧。”那汉子扬起头把帽檐微微抬起，扫了一眼候吏那足有二十尺高大的身形，冷冷地说道：“一，我是牵马。二，他是自己撞上来的，他死了也怨不得我。” 云四大声道：“胡说，明明是你骑马撞的我，我有人证。”云四一挥手，方才在人群后嚷嚷的几个年轻人纷纷站出来，一个个鼠目猴腮，便说是。 “我‘马蛋’证明，是这位穿土衣的汉子骑马撞倒了云四。”“我也证明。”“少废话快交钱吧。” 吏官揪起马蛋衣襟威吓道：“马蛋此话当真，若是说谎，剁去你的舌头！”马蛋圆目瞪大猛地点头。 “行啦，别故作姿态啦。”土衣汉子把手伸向衣袖，像是要掏东西，言道：“你们想要多少钱。”吏官道：“不是说我们要，是你要给这位苦主。” “我再问你，你是真瘸还是假瘸。”汉子说，云四一副苦楚的样子，咬着牙说：“当然是真的，哎呀，疼死我啦。” “本以为西山国能人遍及，我所见皆是泛泛小人，算本大爷倒霉。” 云四说：“你撞到了人，还说风凉话。”伸根五指：“五十两，一文不能少。”“哈哈哈”汉子突然大笑起来，声音洪亮振耳，言道：“五十两，太少啦再往多了说。” 众人哑口无言，旁人窃窃私语，料定此人是疯了。 说着，土衣汉子居然从怀中掏出一锭亮闪闪的金子来，众人哗然。这人表面看似穷乏，里面另有乾坤，云四果然是老江湖，眼光独特。 “想不想要啊，”汉子那着金锭在云四眼前比划着，突然随手丢掉，大喝道：“还不快去拿！”金子“哒、哒”滚到了云四十步远的地方。 那云四早已经被那金子晃瞎了眼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奋不顾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去捡地上的金子。 那大汉二话不说，只听“喀嚓！”一声，刀随即收入刀鞘中。 寒光闪过，云四只觉得腿脚不听使唤，迈不开了步子，腰间一扭，“噗”血当即喷涌了出来，身子滑倒瘫软在地，云四回头一看，自己两根小脚还生生的立在地上，冒着血花。 众人惊呼，一阵sao动。前面的几位吓得连忙退后；后面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往前挤；可惨了中间的看客，被挤得屎都快出来了。 胖官赶忙用袖摆挡住了小祖宗的视线，小祖宗双手捂面，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我平生最恨别人骗我，拿上这锭金子，够你们几个人分啦。”说完上马就要走人。 那云四，几乎真的要疼死过去。爬着也要去抓地上的金子，却被候吏抢先拿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