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京畿道（三）

    “这支部队总指挥官是谁？”我问细作。

    “是莱木古。”他说。

    “其他指挥官呢？”

    “还有莱湾道新任的守军长官莱中渔－乎敏氏。”

    莱祖宽说：“他和莱木古、莱喀素弥的关系很好。”

    “现在高原道以北哪个道的守军长官和莱喀素弥关系不好？”我半嘲道。

    我想了想，对莱祖宽说：“这次一定不是简单的‘约战’。莱木古不可能心甘情愿为莱喀素弥的野心牺牲自己那么多士兵来和我们决一死战。约战只是幌子，他肯定在别的地方布了陷阱。”

    “你是说莱木古是用这次约战吸引我们注意力然后声东击西？”莱祖宽说。

    “是的。他那么精于算计的人，就算是快要被打败也不会像莱黑女那样壮志豪情用一场约战来结束。”我对莱祖宽说。

    莱祖宽想了想，对细作说：“再去好好打探一下，看看莱木古到底在索隆县安排了多少人，探明情况之后把密报放在后阿盟县，我们会去取。”

    细作离开大约一个时辰，就有士兵来报告说是看到一大队天马骑兵到来。

    是木荣道的莱佩阿－克望氏总指挥官，而他身边的副指挥官果然是莱乎楠－齐耶氏。莱乎楠依然像曾经那样，眉头总是有不太耐烦地微微皱在一起，眼神里满是一股桀骜气。

    木荣道的士兵们停留在萧城外的草原上，只有莱佩阿和莱乎楠在军营中和我们一起。

    我和莱佩阿、莱乎楠简单讲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莱祖宽说：“我想起来了，索隆县西南边白山山脉有一个缺口，那里直连着高原道。我们应该派人到那里守着。”

    “你觉得莱木古会从那里偷袭？”莱乎楠认真看着地图问道。

    “不是没有可能，”莱祖宽道，“这里如果不防守的话，恐怕他们会借此攻入高原道，威胁粮食供给。来人呐！”

    他的副官进来，莱祖宽说：“叫骑兵送信到松木县、后阿盟县和青甦县，让这三个县的步兵和弓箭手部队防守住松木县的这个缺口。从今日开始，任何山对面的人都不许放过来！”

    他又命令一个天马骑兵立刻去给高原西军送信，让他们严密防守高原道和北面的交界地，有任何情况都报告到后阿盟县。

    青云道的六千人骑兵部队随后很快赶来。莱库人－闵廓氏来之前让青云道留守的军队长官防守莱西平原，形成了一道绵长细密的封锁线。大队人马总共两万三千名天马骑兵休整了四个时辰便共同上路。

    一日半之后到达后阿盟县时，细作的密信也送到了。上面说莱木古亲自率领了六千人的骑兵部队以及京畿道南边各地军营派来的一万步兵、弓箭手部队在索隆县准备“约战”。而这部队其他的人则在京畿道中部地区解散，具体去哪儿未知。

    我、莱祖宽、莱库人、莱佩阿和莱乎楠五个人骑着天马潜伏到莱木古大军驻扎地附近的山丘上，看到他们已经在索隆县安扎下营地，里面灯火通明，炊烟四起。

    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莱木古所带领的并不是部队主力。他手下不知所去的那些人很有可能是转移到高原道边界地区准备偷袭进来。我们不可以将全部的兵力放在这里，要分散开。我负责带五千人的泰昌道精兵沿着黑山森林悄悄潜入京畿道的腹地，那时如果莱奕夫的水军打得顺利的话，可以从澜湖道进来和我汇合。莱佩阿、莱乎楠和莱库人一起防守索隆县，和莱木古对峙。而莱祖宽则将高原道的士兵以及我们泰昌道的其他五千名天马骑兵分为四路埋伏在白山上，准备需要的时候对敌人形成犄角之势。

    莱森布琢从泰昌道供应的粮食送到了后阿盟县，我们泰昌道准备去偷袭的五千名士兵们领了足够吃五日的粮食，放在马鞍袋里。

    对阵莱木古的军队已经越过白山到索隆县安营扎寨，而我们五千人则做着最后出发的准备。士兵们在各自的火把上涂满了油脂，每个人的马鞍袋里又放着一盒燃烧用的油脂以备路上用。

    我们静悄悄地骑马翻过白山，沿着最近的路进入了黑山山脊茂密的树林里。黑山上水源丰富，天马吃草喝水都不成问题。我命令每个士兵都用笼头将各自的马匹嘴巴封住，不让马发出嘶鸣声。而士兵也不可以高声讲话。我们只有五千人，在正式作战之前经不起任何人员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