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小萌兽
经过了破天楼繁琐的拜师仪式之后，玉蓁蓁如己所愿的被菩提子托付给了傅墨轩，而玉芃芃则是由凌皓杰带着。对于这对打清虚宫过来的姐妹花而言，两人都得到了希望的“归宿”，只是凌皓杰因此一直不满的直嘟囔，尤其是眼见着玉蓁蓁转头默默跟在傅墨轩身后的时候，他转头对着菩提子几乎是快抛光了此生所有的媚眼，可菩提子却是一扭头，不去与他对视。凌皓杰知道事情已无回转余地，只得垂头丧气的带着玉芃芃走在之后了。 因为玉蓁蓁与玉芃芃曾经在清虚宫修行几十年，玉蓁蓁灵根太低暂且不论，玉芃芃如今修为已至元婴七层，比破天楼的大师姐叶灵芸还要高出小三层，所以她二人也被安插在十九代弟子之内，与新来的五个二十代弟子稍有不同。 与傅墨轩相处的久了，玉蓁蓁渐渐发现，他还真如他的外号“话古里古气之乎者也的，像极了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而且因为时常泡在藏书阁内，对逍遥派的历史倒是比菩提子还清楚一些。玉蓁蓁跟着傅墨轩，虽说两人并没有打坐修行，可她半个月内便已将藏书阁内的书看了大半，对于这个异世总算是有了些了解。 原来异世的修仙士主要修习的便是气，气会为灵力灵根所影响，又分为精气与灵气。日后她要修习的符术与咒术，威力大与否除了天生灵根灵力的控制外，次要的便是体内灵气的富余与否。而精气便是修仙士的生命之气，有一些逆天的法术会极耗费精气，而这种法术一般是禁止低级弟子修炼的，以防精气耗费过剩，生命出现危险。 这一日，玉蓁蓁正在翻阅火系符术修炼口诀——火雷神符，一目十行看着的时候，傅墨轩倒是破天荒的凑了过来，盘腿坐于她身旁，像模像样的翻着一本初级的土系秘籍——土咒之术。玉蓁蓁余光瞥见，便放下手中口诀，回望着傅墨轩，开口问道，“师兄可是有事？” “没事，没事，”傅墨轩摇摇头，后一指手中书，笑的有些不自然，“你所在的这一方都是咒术秘籍，我也过来瞧瞧。” 玉蓁蓁的眼睛盯着傅墨轩手中的土咒，后又对其道，“师兄不是雷灵根么。” 傅墨轩当即脸便红透了，他讪讪的将土咒放回原处，后沉吟半晌，才垂头低声道，“其实……我是想问问蓁师妹，芃师妹她……她……” 饶是玉蓁蓁再笨，对感情再不通，可对诗文极其精通的她早便看出，傅墨轩看到玉芃芃的第一眼便惊为天人，必定对其真心暗许，她略作思索了下，将自己所知晓的玉芃芃简而言之的对傅墨轩道来，“她很细心，很体贴，为人又谨慎，而且水灵根修为极高。” “水灵根！”傅墨轩的双眼亮了一下，后有些抑制不住内心兴奋的对玉蓁蓁再一次确定道，“芃师妹，她是水灵根？！” 玉蓁蓁点头，这个可是她在清虚宫的时候就清楚的事情。傅墨轩见状，强抑制住自己心里的什么，起身便离去。玉蓁蓁向来不愿太管他人之事，又将头埋在口诀之内，这几日她看了不少符术咒术的书，她的想法是，待看完这些，再去寻傅墨轩指导；不然，凭着她那空无一物的大脑，恐怕就是打坐修行也是白费。 人在看书的时候，总是顾虑不到时间过得飞快。待傅墨轩唤玉蓁蓁，告诉她该午休的时候，玉蓁蓁不过才将符术修炼口诀看了过半。她微微舒展了身子，才与傅墨轩走到门口，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争执的声音。这两个声音听起来都颇为耳熟，一个清脆悦耳的，是与玉蓁蓁交好的程思芜；而另一个尖声尖气的，则是破天楼大师姐叶灵芸。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唉，两位师妹何时才能懂得相互退让呢。”傅墨轩老成的叹口气，左右却不见玉蓁蓁。待向前看，才发现，玉蓁蓁竟像事不关己一般已前行十余步。 傅墨轩一向觉得玉蓁蓁与程思芜交往密切，程思芜也因护着玉蓁蓁几番与叶灵芸起冲突。可如今这事主，怎么竟这般淡然的前行，也不去瞧瞧呢？ “蓁师妹！”傅墨轩叫住了玉蓁蓁，后大步上前，疑惑问道，“难道蓁师妹不去管管吗？程师妹与蓁师妹和芃师妹一向是最最要好的。” 玉蓁蓁摇头，并非事不关己，而是她去了，不过是平添怒气而已，反正素日里程思芜与叶灵芸吵架都没输过，她又何必去插这一脚。对着傅墨轩拱了手，玉蓁蓁便在其诧异不解的眼神中渐行渐远。傅墨轩摇摇头，原地自说自话道，“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程思芜怒不可遏的冲进玉蓁蓁房里时，玉芃芃正在与玉蓁蓁说着与凌皓杰相处的趣事，脸上满是幸福的味道。可程思芜这一进来，惊得两姐妹登时都起了身，玉芃芃更是上前，拉着程思芜的手，望着她难看的脸色，开口关怀道，“程师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还不都怪那个没脑的叶灵芸！”叶灵芸这个名字出口的时候，程思芜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要将叶灵芸生撕活剥了一般，“她脑袋的最大用处一定是长个儿！你们都不知道，她今天居然当着那几个新来的弟子面前数落起我的不是来了，日后让我如何在他们面前立足，我好歹是破天楼的二师姐吧！” “程师姐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玉芃芃拉着程思芜坐在一旁，后又安慰道，“新来的弟子又不懂事，你说什么，他们便信什么。日后待他们好些，他们自也就慢慢知道孰是孰非了。” “哼，不过我也没让叶灵芸好过了，”程思芜撅起嘴，拍着胸脯解气道，“我也当着那几个弟子的面将她数落的狗血淋头，想和我拌嘴架，她叶灵芸还不够格！” “好了程师姐，既然过来了，咱们三姐妹就好好聊聊，不要理会大师姐了，反正程师姐又没吃亏，没准还气得她睡不着呢。”玉芃芃深为知晓程思芜的脾性，这样说着的时候，程思芜就已经歇下一身的暴戾之气，渐渐祥和起来了。 “你们姐妹两个，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是看到芃芃你在偷笑。”程思芜的手臂说着话的工夫就攀上了玉芃芃的脖颈，模样极为亲密。 “这……”程思芜喜欢凌皓杰这事，是整个破天楼公开的秘密了，而且程思芜本人也毫不避讳；凭着她们姐妹与程思芜的关系，若实话实说的话，太过伤感情了。玉芃芃有些紧张的望着玉蓁蓁，但瞧玉蓁蓁淡淡的开口道，“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 见程思芜的手臂拿了下去，玉芃芃才要松口气，就见程思芜一个饿虎扑食，整个人都快骑在玉蓁蓁的背上了。本来平日里只睡玉蓁蓁一人的木板床，如今不但承担了三个人的重量，还有其中一人猴儿般的乱蹦乱跳，此时自然发出痛苦的吱呀声。程思芜才不管这些，咬着玉蓁蓁的耳朵对其道，“蓁蓁，我不开心，你放默出来给我唱歌吧。” 一提到默，玉蓁蓁才蓦地想起，到了这边也有些日子了，可这只没什么用的本命兽，她还一次都没见过；因时常泡在藏经阁，她的玉葫芦也不带在身上，一直立放衣柜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落了灰了。她一指旁边的柜子，程思芜立即一个起跳跃下木板床，猴儿般迅速的一把抓下玉葫芦，先是晃了晃，后向下一倾斜，一阵微微的白雾过后，几人耳中传来了“叽叽叽叽”的声音。 玉蓁蓁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在她面前不远处，有一个约莫南瓜大小的白色绒球怪，它的正脸上有两个圆圆的黑眼珠，滴溜滴溜转着；鼻子与嘴巴处与兔子极为相似，是三瓣嘴；手脚皆无，身子后面却拖着个毛茸茸的小尾巴。这白色绒球怪张开小嘴，似是打了个呵欠，露出上下两排小板牙，当真是可爱极了，后它一蹦一蹦的，口中继续发出“叽叽叽叽”的声音，很快就一跃上.床，使劲的往玉蓁蓁怀里钻。 “默……”这就是她的本命兽默？竟……竟真的这样可爱？玉蓁蓁的脸微微红着，从前的她何其孤独，一直想着能养个宠物陪伴，毕竟人是会背叛的，但是宠物不会，它永远只认你一人为主；可她连自己都快养不活，又如何养得起要花大价钱的宠物呢？可这会子，这样可爱的默往她怀里一钻，一副依赖至极的模样，这让玉蓁蓁如何不心动。她有些兴奋的抬起手，半天才在默的身上摸了一下，那毛茸茸的感觉，的确让人心里为之一动。 “叽？”默又跳了一下，似是在仔细的观察着玉蓁蓁。 玉蓁蓁见默跳出她的怀抱，又有些害羞的伸出手，试探着开口，“默……”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谁料到，默却好像忽的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一般，开始尖声叫着，那叫声中满是焦灼与惊惧，就连它那圆滚滚的双眼，此时都透露出一股恐惧的神情。 “默，怎么了？”玉芃芃也觉得怪异至极，从前默与玉蓁蓁可是极好的，玉蓁蓁甚至极少让默待在玉葫芦里，就连睡觉都要抱着默一块睡；可如今，默为何露出这样害怕的神情？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默开始不停的蹦着跳着，在屋子的四周到处碰壁，好像不怕痛一样。 “默！”程思芜看了，也是着急，后拿起玉葫芦，对着默所在的位置大声道，“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