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5、告知三文(上)
眼见着应粼就连离去的背影都洋洋得意,于三文重重一拳想要落在墙上,不曾想,俞樾仿佛料到于三文会有此行为一般,先行将手背迅速放于WwW..lā于三文发觉自己的手被俞樾的手心包围住的时候,紧蹙的眉头都不自觉的打开,抬头望向一脸心疼的俞樾的工夫,俞樾的声音已经响在耳畔,“三文,别这样伤害自己。” “可是,可是,”于三文紧紧咬着嘴唇,声音嘶哑,面色铁青,“你看看那个人渣的样子,竟然还来耀武扬威!” “七星连珠之日在即,”俞樾说着,叹了口气,拉着于三文到一旁坐下,紧紧握着她的手,“看他的样子,怕是已经胸有成竹。” “蓁蓁他们呢?他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那么等着神州大地陷落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之前那么多人的牺牲不就,”于三文牙齿咬的吱嘎作响,俞樾都能感觉到于三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不就都白费了么!” 俞樾想了想,后还是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曾与他们一道,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我看着他们成长,他们绝不会那么简单就放弃了的。” 俞樾的表情之决绝,让于三文看着心里都咯噔一下;她忍不住紧紧回握了俞樾的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望着他,开口沙哑道,“俞樾,我不在的那些日子,你们到底受了什么苦?” 俞樾三缄其口,后望着于三文急切的眼神,摇头道,“三文,你被应粼掳来这里之后,我确实做了很多对不起冥赤的事情,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我在乎的人,只有你而已;我的世界只有你三文一个,至于冥赤,只不过是个姑且算得上志同道合之人而已。” “你与冥赤的感情很好,这点我清楚,”于三文说着,紧紧回握俞樾的手,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的颤抖之后,于三文知道做出这样的事情,俞樾一定是极大程度上的感觉到了一种愧疚,她更加担心的问道,“俞樾,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俞樾望着于三文急切的双眼,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微微低垂了眼睑道,“其实,那个时候,整个妖族唯有我一人清楚,那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你,是假的;但因为应粼的威胁,我不得不继续守着那个植木体造出的你,在一旁协助暗……” *** 按照冥赤所言,俞涟漪与冥赤一路往俞樾所在之处而去;路上,俞涟漪一直注视着脚底的石头,选了半天才发现一块大小与凤凰石差不多的,捡起来之后,拿出自己的令牌,以灵力镶了上去,再以最擅长的幻术将它幻化为凤凰石,这样看来的话,除了流苏之外,看着倒与俞樾那个令牌一模一样。俞涟漪再轻而易举的将流苏摘下,后拿着令牌在眼前晃了晃,满意的点头道,“完美。” “快到了,”冥赤也没去看俞涟漪在忙什么,只开口道,“注意你的形体别被发现,我会想办法让俞樾出来。” “你真得好好想想办法,俞樾的个性可是倔强的像头牛,他不想的事情,就算是我的鬼王爹爹都勉强不了。”俞涟漪善意的提醒也带着些骄傲的语气,倒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做久了。 冥赤已经有了经验,也不答俞涟漪的话,提醒完之后便直接大步向前,很快到了俞樾门外,在结界师还来不及上前阻拦的工夫,已经冰翼剑出鞘,同时驱动水雷神符,很快便以冰将整个房子围了起来。 几个结界师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冷,他们哆哆嗦嗦的祭出武器,却谁都没敢上前;从这几次冥赤来,搞的巨大场面看来,他们绝对不是冥赤的对手;而且从俞樾的态度看来,俞樾虽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就连俞樾都无可奈何的人,他们还能做什么,表面上抵抗抵抗也就算了,两面谁都不好招惹。 “俞樾,”冥赤根本没把几个结界师看在眼里,直接对着里面的俞樾喊话道,“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让房子里面也结冰,我冥赤说到做到。” “你又来做什么!” 冥赤话音刚落,俞樾的声音便响起,带着十打十的不耐烦与厌恶;冥赤收回冰结界的工夫,俞樾已将门打开,后迅速关上,之后瞪着眼睛与冥赤对视,总觉得冥赤次次都是来者不善,那动静搅的是一次大过一次,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了。 “只要不威胁到于三文,你怎么会轻易出来。”冥赤一语道破,对上俞樾那颇想杀了他的目光,却没有半分退缩或恐惧,反而自己也带着几分不耐烦;好像倒是责怪起俞樾,每次都要自己颇费脑筋的想办法逼他出来似的。 俞樾对冥赤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有什么事快说。” 冥赤稍微盘算了下,为策万全,他还是决定多耽误俞樾一会儿,以给俞涟漪最多的时间偷梁换柱。微微清了清嗓子,俞樾开口,语速稍慢道,“如今暗的身份并未明了……” “什么未明了!”不曾想,才这一句话开口,已经将向来心若止水鲜少将情绪表现在面庞上的俞樾惹怒,并且看起来是暴怒的样子,冥赤实在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气愤、并且气愤成这样的工夫,俞樾已经接着道,“我已经以凤凰石探测了在这里的所有人、就连我们鬼族的结界师都没错过,但是凤凰石并没有反应!为什么你还是执着的找暗,放弃这个想法不行么!” 俞樾这一席话,倒是给冥赤都说懵了,半天,冥赤才蹙着眉头道了句,“俞樾,你怎么了?当初你不是也同意这个计策么?况且这是唯一能救于三文的计策,不是么?” “三文我会想办法,暗也许已经不在这里了,不要再说了。”俞樾摆摆手,转身就想回到屋内,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一般;冥赤从未见过这般逃避的俞樾,来不及想太多,毕竟这会儿工夫肯定不够俞涟漪折腾的,他连忙上前一步,伸手将整个身子拦在门口,阻止了俞樾的进一步行动,在俞樾愤怒到快要抽搐的工夫,又开口道,“好,我目前的方案也是先放弃找暗,又有了新的策略。” 听闻冥赤这么说,俞樾才停下脚步,眉头似乎也微微展开了些,等着他的下一步回答;冥赤见俞樾似乎放松了,这才松了口气继续道,“也是伏晖给我的策略,如今既然我们五灵已经聚集,暗又找不到,所以伏晖建议先让远古雷氏的族民建筑一个完全隐蔽的隐结界,将整个大殿包围住,远古雷氏的隐术结界是可以同时隐蔽身形、声音与气息的,是完全的隐术,所以我们身在其中,是绝对安全的;况且,我们五灵中的五人,一定不会是暗,因为我们都是上天所安排下来,可以死而复生的身担重任的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五人在其中打开密码盘,找到可以阻止七星连珠的办法?”俞樾略微思考了下,后很快点头道了声“好”,之后又要进屋,毕竟心里担忧着于三文;况且冥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想必不会再阻止自己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冥赤再一次拦住了俞樾的去路,对上俞樾不解与愤怒的眼神时,冥赤依旧没有退缩,只是开口说起了其他,“俞樾,最近你很不对劲儿,你的行为与之前大相径庭。俞樾,你是否……” “就算要五灵合一,也不必是现在吧,你让开。”俞樾不去听冥赤鬼扯,只是一心想进屋,他实在不愿意再与冥赤在这里起冲突,一来觉得没必要,二来,也的确属于无用功。 冥赤的手臂并没有离开,余光却瞥到远处山头上的点点火光。他这才放下手臂,目送俞樾进屋后,听到那巨大的“咣”的关门声,这才看也不看旁边几个面色铁青的结界师,就这么负手而去。 *** 从冥赤处一路往俞樾和于三文所居之所走过去,俞涟漪一直撅着嘴,还在责怪冥赤不让她前往剑锋和玉蓁蓁所在的凌皓杰居所。她的确一心牵挂着剑锋,想来剑锋是那种可以为了玉蓁蓁命都不要的人,本来就为了玉蓁蓁已经失去了身子一部分血液,这会儿不知道又要为她付出什么了;念及此,俞涟漪就觉得委屈,自己已经陪着剑锋百年,他去哪儿,她就跟去哪儿,可是为什么就偏偏让玉蓁蓁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后来居上了。没错,玉蓁蓁身上的确是有着让人很难讨厌的优点,可那些难道比自己还好吗?剑锋难道不知道,只要是为了他,让她俞涟漪去死,她都绝不会眨下眼的?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眼里的只有玉蓁蓁? 冥赤现在心里很乱,尽管刚刚他好像很潇洒的将看护玉蓁蓁的任务交给了风花飞,可那都是因为现在除了他和俞涟漪之外,不可能再有人能够与俞樾对峙。难不成让那个看起来倍受打击的风花飞前来和俞樾对质?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即使心里再担心玉蓁蓁,这一刻冥赤还是选择了理智,选择了将玉蓁蓁的安危交在风花飞手上。 鬼族结界师老远的就看到冥赤再度前往,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两次冥赤只要一来,哪一次不是动静巨大,他们在门口完全和没在不会有任何的效果分别;只不过待冥赤走的近了之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冥赤身后几步之遥跟着一个女子,而夜色漆黑并不能看清,待他们看清之时,冥赤已经站在他们眼前四五步的地方,而那女子也跟着停了下来,抱着膀子冷冷盯着他们看。 鬼族结界师们当看清那女子是俞涟漪的时候,当即一个个的如同惊弓之鸟,皆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请安;俞涟漪一挥手,开口道,“让我进去,我有话和俞樾说。” “可是公主,夜色已深,恐怕三皇子已经睡下了……”带头的结界师有些为难,其实打心眼儿里他是不愿拒绝俞涟漪的意思的,当初在鬼族,就算是三皇子俞樾,也要稍微让着俞涟漪几分,毕竟俞涟漪可是鬼王最疼爱也是唯一的女儿,鬼族排名第一的公主。这会儿如若不是俞樾放了话,谁来都不许打扰他,他是万万不愿对俞涟漪说这些的。 “你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本公主说这些话?给我让开,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信不信我告诉我鬼王老……父王,让父王把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俞涟漪说起这些吓唬人的话来,可谓是张口就来,看来平时一定是经常挂在嘴边的,不然怎么会如此熟悉和运用的这样得当。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的也是奉三皇子之命,不然,小的怎么敢如此说。”那带头的结界师登时就吓得单膝改为双膝,对着俞涟漪连磕三个头,后又带着哭腔道,“还望公主能够体谅小的……” “体谅你的大头鬼!”俞涟漪一把将那带头的结界师一脚踹开,大步迈上前,对着身前几个单膝跪地已经颤抖的犹如风雨中的残枝的余下几个结界师大声道,“识相的都给我滚开,我要见俞樾!” “这么大丫头了,还为难他们几个做什么。”俞涟漪话音未落,俞樾已经打开门站在门口,脸上是冷冰冰的表情,一点都没有见到亲妹的那种激动和兴奋,甚至连一点喜悦甚至慈祥疼爱的模样都没有,有的,只是万年不变的冰冷和不耐烦。 俞涟漪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上前一步,掐腰抬头死死与俞樾互瞪,口中道,“你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敢出来了?敢把你做的那些放不上台面儿的事情说出来了?” “我行事,只求对得起自己的内心。至于天地万物,与我何干。”俞樾翻了个白眼,却还是避开了俞涟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