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一次祭拜
翌日清早。 “少奶奶，该起床了!”莫北辰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庆嫂站在了床前。 “啊？…哦。”莫北辰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双眼眼。“少爷呢？”她这才想起玄俊昊来。 “少爷已经起来了呢。” “起床了？”起的这么早又没去公司，是代表他已经决定去祭拜父母么？ “这会儿已经在楼下客厅了。”庆嫂一边拉开窗帘一边说道。 “少奶奶。” “嗯？” “您不要怪我多嘴啊，您和少爷是怎么了？这么久没回来，怎么一回来少爷就睡书房啊？”一大早，她就看到自家主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虽然她也知道玄俊昊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是这对新婚夫妇的作为真是让她有太多疑惑。 “啊…是吗？我睡得早也不知道。”莫北辰尴尬的拨了拨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挪到床边穿鞋。“可能他……昨晚公司有事要处理的吧。” “这样啊。”庆嫂也不再多问，在玄府待了这么多年，她也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那我先下去，少奶奶洗漱完就下楼用早餐吧！” 莫北辰打理完自己下楼的时候，玄俊昊正坐在桌旁喝着咖啡。 “早。”她没办法看着眼前的活人却视为空气，但玄俊昊却做到了。 “……” 她想问他这么早起来上是不是决定一起去祭拜他的父母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因她可不想再一次自讨没趣了，于是端起面前的一杯牛奶默默的喝了起来。 早餐刚一吃完，玄老夫人和Ada就出现在了客厅里。 “都准备好了吗？”玄老夫人没有称谓的问话。像是在问莫北辰，又像是问玄俊昊。 玄俊昊没有作声，为避免尴尬，莫北辰连忙站起来回答：“好了。” “那出发吧。”玄老夫人侧过头跟Ada说完然后转身往门外走，也不管玄俊昊去还是不去。因为昨天的争吵，老太太现在还憋着一口气呢。 等三个人都上了车，玄俊昊还是没有出现。 “不等他了。”老太太知道玄俊昊还是不会去，微微叹了口气，示意Ada开车。 就在车子发动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窜了上来，径直坐在了莫北辰的身边。 她惊讶的差点没将下巴掉下来，昨天晚上还怒气冲天、斩钉截铁的玄俊昊，一个晚上的时间竟然会改变主意。 玄老夫人和Ada也是错愕的一时间停顿，要知道，三年来，除了葬礼的那一天，这是他第一次去墓地祭拜。 迟疑了片刻后，玄老夫人平静的说道：“走吧！” 莫北辰悄悄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玄俊昊：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改变主意不因任何人，只因他自己。 墓地并不算太远，大概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便到了。 有钱人家连墓地都要气派得多，不到半山腰上两座墓紧紧相挨如同两朵并蒂莲一般。 走到墓碑前，碑上赫然写着玄氏：玄启南，温采依。两张黑白色的照片依稀可以看得出生前的他们也是一对璧人：男人面容和善，女子笑容温婉。 Ada将一束纯白的菊花放在两座坟墓的中间，深深的鞠了一躬。 玄老夫人面对着墓碑，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莫北辰就站在她的身后，她一缕银白的发丝刚好被风吹起，摇摇曳曳，在秋风中显得更加的冷肃而寂寥。此刻，她的心中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情感吧！而她这样高高在上的位置，不允许她像平凡的老人那样能够随时随地的诉说和缅怀。这样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不能像其他老年人一样享受一个儿孙绕膝的安逸晚年，却还要忍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想到这里，莫北辰不由的轻轻吸了吸鼻子。却不巧被站的离她有些距离的玄俊昊发现，报以鄙夷的冷眼。 这个女人，跟他非亲非故。第一次到自己父母的坟前拜祭就装的悲天悯人的样子，这摆明了是要做给他奶奶看。 “俊昊，过来给你爸妈鞠躬。”很久没说话的玄老夫人终于转过身来，声音透着沙哑。 她又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之前站着的位置给玄俊昊。 玄俊昊冷冷的注视着墓碑，没有说话，也没有往挪动一步。气氛有些僵硬。 “少爷。”还是Ada轻声唤了一声，透着恳求。 玄俊昊的眼底有一丝起伏，嘴角轻轻牵动了一下，“我还不想拜，至少现在不想。” “好，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老太太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许是她要求太多，心太急了。“Ada，拜完了，我们先走吧。”每在这里多待一刻她便要多承受一份伤痛。 Ada走过去扶住老太太开始往山下走。莫北辰看了一眼身旁无动于衷的玄俊昊，迟疑了一下后，只好跟过去扶着老太太也往山下走去。 直到三个人走下山后，也没有看到玄俊昊的身影。 车内，玄老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也好，让他自己待一会儿吧！” 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莫北辰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是陆赞打来的，莫北辰犹豫着要不要挂掉。 “怎么不接啊？”玄老夫人回过头问。 “哦。”她只好接起了电话，压了压音量，“喂。” “北辰吗？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是生病了吗？还是…我那天态度的确有些不好…”电话一接通，就听到那端陆赞一连串的问话。 莫北辰慌忙用另一只手捂住手机， “哦，没什么。我可能会晚一点。”她努力使语气显得平静些，说完后也不等陆赞回应就挂上了电话。 “Ada姐，一会儿到了市区能先让我下车吗？” “当然可以。” “怎么，你有事吗？”倒是老太太追问起缘由。 “没什么，买点生活用品。”莫北辰心虚的捋了捋额前的一丝碎发。 玄老夫人轻轻应了一声又道，“以后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