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陈宏家的果园在村子水库的下面，水库离村子有20多里路，翻过一座土山，我把车子停靠在水库边的大路上，球娃留着看车，我和三龙徒步从坝上的小路下去，果园夹在两座土山的中间，山脚下开辟了一条水渠，山里渗出的泉水冰凉又甘甜，如果人不留恋世事繁华，不留恋灯红酒绿，带着一妹子隐居在这里也算不错，前提是妹子愿意跟你窝在这吃馍馍咸菜。

    一栋用土陪打成的土屋，房顶上压着几张遮雨的塑棚，一根连接几次的破旧电线从山顶村子拉过来，绑在一根靠墙的木桩上，风一吹，木桩和塑棚咣当咣当的不停的碰撞，屋前绑着一条瘦不拉几的秃毛狗，看来人也不叫喊。我喊了一句陈宏，屋子的门板嘎吱一声响，一个穿着80年代黄大衣的黑瘦的汉子表情默然的跨了出来。

    昏黄的电灯下，屋子里一个泥打的土床，墙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砍刀，除了一张漆皮掉光的破旧老式桌子，屋子里几乎一无所有，连坐人的板凳都是几块砖头上面铺一张黑油油的枕巾，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脚臭味和酒精的味道。

    我发给陈宏一支烟，他坐在土床上摆摆手说戒了，我说走吧，哥们带你去花花世界一起发财，他脸上表情有点激动地看着我，“你现在有钱了？”我说有点了。他更激动的站了起来，“那你是给我还钱来了。”我一下咳嗽起来，刚吸了口烟差点噎死。

    我拿出早预备的一张50万的银行卡，“这里有50万，你如果要解决一些什么事先拿着用。”他摇摇头，“我再也不信任你了，你也别骗我了，我只要我的3万块钱。”我按着他坐下，“哥们，我知道你因为我这几年没去看你，我这几年过的也不好，只是最近才有点起色而已。”陈红摇摇头哭了，“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我知道你欠了别人钱这几年在外面躲债，只怪咱自己没出息。”他擦一把泪，忽然咕咚给我跪了下来，“我只要我的3万块钱，你就可怜可怜我，你看看我过的什么日子啊。”我拉他拉不起来，我把卡扔给三龙，“你开车去县城的中国银行取50万现金，我马上给银行的陈主任打电话，先把后备箱里的10万现金拿过来。”幸亏昨天元神和老熊给的红包钱我还没动。

    陈宏拿着满把的红钞票在电灯下晃着，忽然跑到外面借着天光辨认着真伪，他激动的看着我，“真的都是给我的？”我都怀疑他神经有点不太正常了。我和陈宏聊了会他家里的事，姑娘跟着他老婆了，村里的房子给了他老婆和孩子，他净身出户，到果园住了，这几年苹果生意不景气，而且他又坐牢果树没人收拾，果子长的都不好，当次品卖给果汁厂了，产量也不行，这这么块地，一年卖果子也就2000多块钱，除了一年给娃学费1000块，他一年也只有1000多块钱生活费，现在兼职给村子承包水库的看水渠，一个月给360块钱，果园缺水的时候可以免费用水。

    “我请你吃羊rou泡，村子里有一家羊rou泡可好吃了。”我说行走吧，陈宏从土床席子下面抽出一个蛇皮袋，把钱裹报纸里然后装进蛇皮袋背着出门。我两个步行上山，我走的气喘吁吁的，陈宏一手背着蛇皮袋，一手搀扶着我，笑的嘴都合不拢了，那牙黄的估计一年都没刷了。

    村里的泡馍馆看着倒还干净，我选了个干净的地和陈宏坐下，旁边吃饭的两个村民挨着我们的桌子，看见陈宏坐下了赶紧两人七手八脚的换了另外一张桌子，离我两远远的。卧槽，这两货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兄弟，我曰你妹子没空的。

    “来两份优质的泡馍，肥的多点，奥，我兄弟的瘦点，我兄弟不爱吃肥的。”陈宏喜滋滋的。外面收拾的老板娘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陈宏，不会又是赊账吧，赊账你娃就趁早啊，你欠我的9块钱电费还没给我呢。”陈宏还是笑嘻嘻的，“不赊账不赊账先给钱再吃饭。”陈宏摸索了半天，从蛇皮袋子里取出一百块递给老板娘，老板娘接过去在亮光下辨了辨，“哎幺，陈兄弟发财了啊，掌柜的快做两份优质的泡馍，一份肥的，一份瘦的，加一份凉菜。”我曰了，有钱就是好，吃泡馍都送凉菜了，名字马上改叫成兄弟了。

    三龙打电话说到果园了，我叫他和球娃把车开到村子里来，泡馍我吃了几口就咽不下去了，羊rou的膻味太重了，陈宏倒是吃的香的连汤水水都喝的见碗底了。陈宏客气的招呼三龙和球娃吃泡馍，我挤挤眼，这两货进来闻味道都不习惯，更别说吃了。

    陈宏死活都不跟我去省城发展，我也不强求了，在县城帮陈宏用他自己的身份证存了钱，整整50万，我从剩下的10万里面拿了2万塞进他黄大衣包包里，我说你去买件像样的衣服，银行的钱你看着干个啥别坐吃山空，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我拍拍他的肩膀，上了车。陈宏在车后一直跟着，送出老远，车子要拐弯的时候我从倒车镜里看见他还老远的挥手。三龙说哥你这伙计看上去傻乎乎的，我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吗的不说话得死。”

    回到省城我就着手安排饭店的事情，等小波从昆明过来，意大利牛rou面总部也派了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过来策划管理，等培训的工作人员全部到位，2011年10月20日，我们的饭店终于隆重开业了。开业这天花篮鞭炮在门前堆的和小山似的，元神的兄弟道上混的来了上百号人，赌场里的哥们伙计来了一大帮，油瓶哥，胡子哥，月光哥，rou丝哥，皮子哥，省城七哥来了五个，张斌，东波，马晓，皮子熊一伙，熊晨带着文燕，胖子老李，秃头老万，后面范妮妮挽着蔡何华的胳膊跟在后面，连皇家赌场的张佳美，沙文马拉丁都来祝贺。我本就没想着场面闹这么大，但是元神的老婆前一天大早就带人在一楼大堂旁边的包间贴了礼房两字，还安排了待客，茶水，酒宴一条龙，本身咱们饭店2层下来面积就不小，容纳200人吃饭都没有问题，结果到中午眼看着都容纳不下了，元神给三龙打了声招呼，元神的手下都腾出座位在外面热闹着，酒宴开第二轮的时候红姐挽着龙哥也来捧场，连元神都亲自倒酒接待了。

    酒宴闹到下午4点才结束，宴席是在不远的杜家私房菜请的人，厨师服务员做菜带清洗打扫一条龙，到天黑的时候饭店又恢复到我们原来的样子，元神嫂拿着礼贴叫我看，我擦，光礼金就收了50多万，礼单上元神，老熊，蔡何华，张佳美都是5万。红姐，老李，老万都是1万，张斌上了5000块，连文燕妹子都上了5000块，我的那些赌徒伙计也都是一两千，后面一串串的1000块全是道上混的和元神的手下。还有没来吃饭的，但别人给捎带礼的刘嘉远，李利民，石起佳，马云辉，刘胜利，鱼民生，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啊。元神说这些都是他的朋友，有几个我都见过，刘嘉远是三立商场的老板，石起佳是工商局的书记，这个李利民是管这儿的城管队长，这几个都是做生意平时要打交道的人。

    饭店小波荣任总经理兼职采购带一个库管，小玲管财务带三个收银员，总部派来的年轻人刘玉波管经营策划兼职大堂经理带着16个服务员和保洁什么的，穿着都是统一的总部发的服装，厨师班的老鲁是班头，手底下带8个人，分主食，菜系两个班，另外两洗碗大婶，意大利牛rou面二环新城店隆重开业了，当然饭店法人是我，就是说我是本店的CEO。

    开业后生意火爆，每天的利润都有几千块了，而且有逐渐增长的趋势，我继续当我的甩手掌柜CEO，每天基本上带着二三龙球娃出入各种赌博场所，日子过的潇洒快乐的，当然我赢钱的百分之十还是要给元神的，其实二龙三龙和球娃都对我很不错，我也时不时的给些好处，当然元神也给他们发好处的。10月底帮熊晨在他圈子里的富豪德州扑克场玩了几天，帮老熊赢了600万，老熊一天没事往我这里跑，没事就故意的安排文燕和我吃吃饭什么的，怂恿我找机会搞定文燕，我对这事犹豫不决的，说句老实话，我最信不过的就是女人，以前好过不少的妹子，都半路跟别人了，想想就觉得这世界还有好女人么？以前谈了个女朋友对我的评价是，她周围都是好人，就他吗我一个是坏人。想想这个世界，愿意跟着我，不嫌弃我抽烟喝酒赌博的女人还没出生呢，我时常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了，我就一个小混混赌徒，什么时候都要首先把自己的位置摆正。

    11月10号刘若英来了西安，我在饭店办公室给文燕打电话约她去看刘若英演唱会，电话没人接，饭店就在熊晨的办公楼下面，我信步就上去了，门口的保安认识我，知道我是熊晨的朋友也没问我，我上了电梯，熊晨的办公室在6楼，文燕办公室在他的隔壁，我刚到文燕办公室门口就听见文燕哭哭啼啼的，“呜....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玩完了就把我甩给年光那赌棍，我不知道你依仗他什么了，就为了能帮你赢钱，你把我撇给他，你...你怎么不叫你老婆去陪他啊，呜.....。”熊晨在里面陪着笑脸，“我的心肝，我的宝贝，你小声点别哭了啊，我只是叫你陪他吃吃喝喝的玩玩，没说叫你陪他睡啊，你稳住他不就行了吗，你别看他平日油里油气的，赌术精湛，在情感上他就是个雏鸟，你看看这么长时间连你手都不敢摸，嘿嘿，我看人不会看错的，你就吊着他就行了，哈哈，来心肝叫我亲一口，来吗。”“呜...你就会欺负我，小心来...人了，你这死货....你....别...”我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在门口给保安打了招呼，告诫他千万别说我来过，保安怔怔的，我回头再交代了一次，“你要是告诉熊总我来过，我保证你明天被炒鱿鱼，不信你试试。”保安擦汗。

    我刚到楼下，文燕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刚才在整理资料，手机调的静音没看见你的电话，你说吧怎么了。”这女人要是骗起男人来骗死你不商量啊。我说没事，有个朋友想买二手车，我丢了杨叶的电话，想问你。”这男人骗起女人也顺溜的很，更别说咱就是演戏影帝级的。“恩，我帮你查下，你一会有时间吗？”我问怎么了。文燕说今天晚上有刘若英演唱会，问我去不去。“哦，当然去啊，不过我只有两张票。”文燕说你还蛮有心的啊。我嘿嘿的笑，“只抢到两张票我准备带我家姑奶神去的，你想去那你和她去吧，我正好去红姐那玩。”我擦，我故意给她也来个高台阶，叫你也尝尝伤不起什么味道。

    挂了电话，我一脸得意，正准备撕了手里的演唱会票，看见小玲正在算账准备下班，我喊她过来，把票给她，叫她和小波晚上去看演唱会。小玲要我带她去，我说只有两张票，你和小波去吧，一张票500块呢，别浪费，小波高兴的说好啊好啊，被小玲白了一眼，小波弱弱的说，“没什么好看的，我去网吧爱看谁就看谁的，一小时才2块钱。”

    我说那行吧，小玲我们一块去，为文燕的事我心里不舒服有点失落感，带个女孩出去心情能好点吧，小玲摆摆手，给小波说，“你上门啊，我先走了啊，晚上要是我回来晚了，别等我啊。”听这话说的，我吓了一跳，幸亏今天没带那兄弟几个出来，二龙这货肯定会说，“哎，这绝对是老牛吃润草的节奏。”三龙说的会更难听，“错，这是鲜花要插牛粪的节奏。”

    刘若英动情的在舞台上唱，“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的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想要问问你敢不敢......”感觉胳膊被人抱的好紧，小玲的眼睛闪着光，深情的看着我，我猛打一个冷颤，这娃娃学习不怎么好，早恋倒是上手的蛮快，我猛然间忽然醒悟，原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指的就是这，现在社会普遍家庭都是女人当家，母牛掌辕，早生孩子早当家。这学问好就是懂得多，我得意笑。

    “哥，你神神秘秘的笑什么啊，你到底带我去哪啊，这么晚了。”这话说的我无奈的，好像是我想对她图谋不轨似的，是她自己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回店里的女生宿舍，我能带她去哪啊，只有瞎转。“哥，你带我去开酒店吧，我还没住过酒店呢。”我吓的神经质一踩刹车，这简直就是表妹逼表哥上床的节奏啊。和小玲交往我一直心里有‘叔叔我要嫁给你’的感觉。我浑身大起鸡皮疙瘩，心里各种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