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节 空白格
“仔细搜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急匆匆的脚步,开始在耳畔乱窜,透过窗户的狭缝,驿馆被铁骑包围的水泄不通,街道也被马匹阻塞,不能移动。≧ “这位将军,请问您...” 上前搭话的老板被一把推开,避免攀附关系的话柄。 “少和我废话,有人举报你们这里窝藏逃犯,我是奉命前来缉拿。识相点的,都给我靠着墙角站好,否则当场击毙。” 威武的气势,不容反驳,将军一脚踏在桌面上,整理着沾染尘埃的靴子。 “将军,我们是小本经营,怎么敢私藏罪犯呐!这里面是不是有些误会?” 店长还不依不饶的为自己辩解,空闲的双手捧着酿制的美酒,消除酷暑的烦躁。 将军拿过酒瓶,在鼻尖嗅了嗅,看着店长那副小人的丑陋模样,用力一挥,摔碎在地上。 “好小子,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力吗?用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可不是那帮喜欢阿谀奉承的无耻之徒!” 粗鲁的宣泄正义,听起来也是刺耳的别扭,怯弱的店长慌忙闪躲在一旁,审视着密集的商人,似乎都像是通缉犯。 “你,是聋子吗?起来接受审查!” 将军勒令一名不服管教的青年,悠闲的喝着酒,品着菜肴。 “呸,好苦,本大爷的雅兴都被你们给玷污了!擦亮你那双贼眉鼠眼,好好欣赏本大爷的光辉形象,恬不知耻的走狗!” 青年吐出卡在喉咙中的美酒,狂妄责骂着不服管教的愚昧士兵。 “少爷,您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物呢?两位也可以竞猜。” 站在阁楼上坐以待毙的斯其,开启他的智慧提问,似乎早已认定自己的无辜。 “看穿着,像是某位大富商的子嗣,华贵的衣服却是低品的气质!” 矩透彻分析着内外矛盾的涵养,在一夜暴富的商人眼中,金钱可以弥补素质的空缺,王妃也点头肯定着矩的推论。 “少爷,您怎么看待呢?还是秉持相似的看法。” “哼哼,我怎么看待并不重要,关键在于那位将军的观点,大概只是不知好歹的纨绔子弟,甚至已经浮想到垂吊的干尸。” 我似乎又将话题带入深奥的节奏,王妃与矩都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只有斯其用微笑苟同着我的看法,上帝的微笑。 犹豫中的店长还是决定挥自己东道主的作用,提着恐慌,缓缓移动在将军身旁,唯唯诺诺的颤抖着声带:“将军,这位是城西的图米拉子爵,他们家族经营着本城的粮食开销,也算是我这里的老顾客。” 青年高傲的抬起头,指着将军被汗水浸湿的鼻子,威胁着被打扰的安逸。 “摇尾乞怜的奴才,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快滚出去,趁我还没有恼火,否则要求我父亲切断军营的粮草供应,活生生将你们饿死!听着,脱下你们的盔甲,用滚的方式离开!” 狂妄的语气,青年也有些慌张,只能搬出家族的势力妄图扭转颓势。不学无术的自己,最能看清自己。 “子爵?那是什么东西,有多大头衔?” 将军稍微平复着躁动的心境,询问着身旁的侍从,软弱的书生气,大概是雇佣的参谋之类。 “那是可以忽略的卑微生物,况且在本国,军政分离都拥有至高的自主权,政坛中的那帮老态龙钟的大佬,都无权干涉我们的行动,只需要向直系领袖负责。” 参谋的解释令青年有些不安,如坐针毡的感觉就像蚯蚓在心脏蔓延,却不能割舍已经炫耀的颜面,还是努力平衡着快要跌倒的身体。 “喂,你们听着,这座城市的高级统领,都与我家保持着紧密的关系,要是被他们得知我在外蒙受冤屈,你的脑袋恐怕是要离开肩膀的庇护!” 青年不愿放弃最后懦弱的挣扎,搬弄是非也还,实事求是也好,都显得愚昧。 参谋靠在将军耳边,劝解着对策,清理障碍。 “哦,你有赦免罪孽的凭据吗?” 参谋代替不善言辞的将军,进行温柔却暗藏危机的谈判。 “凭据?简直是笑话,在我这里,挥霍金钱就是凭据,没有我们这些富商,你们恐怕都会饿死街头,醒醒吧,金钱就是一切!” 面对并不强势的谦恭参谋,青年决定放手一搏的嘲讽,贬低军队的意义。 “也就是说,您并没有政府的认可,而只是有复杂的人脉关系?” “没错,可那又怎么样,有本事就将我制裁,否则带着你的这帮喽啰,滚出我的视野,要不然,哼哼...” 预留的悬念,轻蔑的口气,似乎都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哦?原本我想省略很多步骤,不过我临时改变了主意,倘若我不撤离,又是怎样的后果呢?” 参谋并不愿意放弃口舌之争,咄咄逼人的气势又被弹回给自鸣得意的青年。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就让我大慈悲的告诉你,你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等我将今天的遭遇向你们的领袖表明,我要亲手将你们砍杀!” “那可真是一种考验呢,对于您弱不禁风的身子,最后一个问题,您认识警卫署的毛罗斯阁下吗?” 寻找关系网的参谋似乎就要在一阵嘘声中妥协,开启畏缩的捷径。 “滑稽的名字,向他那种小角色,怎么能与我平等交流,他得仰望我的荣耀光环。毛罗斯,他的名字就是一个笑话。” “非常好,下面将由我宣读你的罪孽:图米拉子爵,面对执勤的警卫队,公然挑衅,辱骂队长普洛斯将军,甚至企图寻觅关系网络摆脱犯罪嫌疑,罪大恶极!公然教唆挑起军政的矛盾,更是激化双方签署的友好协议,罪大恶极!贿赂高层试图判决代表正义的执勤队,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罪大恶极!”
青年依靠在椅子上,尽情享受着软弱的文字,就像清风,只能吹拂他紊乱的头。 “说完了吗?你那刺耳的声音有些鼓噪呢!带着你的人,马上消失!” 青年站起身,整理着扭捏姿态揉乱的衣服,夸耀着自己用金钱换取的魅力。 “移动的腿脚由我们自己控制,但在决定之前,先要和你说声抱歉!” 将军拔出长剑,插在地砖上,颤抖的剑柄摇晃着沉闷的空气。 “这是要自裁吗?不要这么夸张的演绎,我能理解你们的苦楚,这次就原谅你们的有眼无珠,滚吧!” 青年还活在幻想的梦中,提升自己一文不值的地位。 “非常抱歉,我将用你的鲜血,祭奠我的利刃!” 将军提起剑柄,来不及反应,利索的将青年的头颅拆下,喷射的鲜血,染红桌面上斑斓的色彩。 惊悚的人群贴紧墙壁,恨不得穿孔而出,震惊的店长故作沉着,露出尴尬的微笑。 “你,过来!” 将军勾着手指吸引着呆滞的店长,确信是倒霉的选择后,踉踉跄跄的跨过青年的尸体,低着头不敢直视。 “去找一条麻绳来,另外派人通知他的父亲,叫他为殒命的儿子去东城门收敛尸体。烈日的爆晒,不能体现我们的人文关怀。” 店长招呼着侍从,将麻绳交给那位参谋,并吩咐侍从赶往子爵府通传,自己则留在原地收拾残局。 参谋带着皮革手套,将缺失头颅的身体五花大绑,拖着走出门外。 “现在,我们继续罪犯的搜捕,胆敢阻拦者,他就是你们的后果!” 将军宣布重新开始验证身份,先前还轻声议论的人群都不敢多说一句,耐心等待着。 “夫人,您的下属似乎有些失控呢!” 矩故意刁难着王妃,算是宣战的见面礼。 “也是,不过我却很欣赏这种果断的抉择,合理应用法律制约的空白期,果然是有魅力的男人,我的花痴症状又要被激了吗?” 王妃拖着脸颊,装出期待的样子,转动的眼珠正在谋划着无法勘破的秘密。 “楼上的客人,请下来一同接受审查,拜托了!” 店长站在楼下,招呼着楼上的贵宾区。 “少爷,您似乎没有合格的身份呢!” 斯其提醒着我关于非法入境的信息,确实也是不可诡辩的事实。 “你很淡定,自己也只是没有身份的空白格!” 王妃率先踏上楼梯,走入空白的狭窄大厅。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