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节 控制权
瘦弱的骨架,就像悬浮的幽灵,飘进营帐,惊讶着混乱的现场。· “第二兵团参谋,格兹米前来问候坎普坦将军。” “哦,第二兵团,是什么?简直荒谬,有人竟然敢冒充我们第二兵团!来人啊,把这个冒失的闯入者给我拖出去,砍了!” 将军很精湛的演技,配合着酒精几乎是没有瑕疵。搞混的关系,格兹米也很慌乱,偷窥着士官轻微的行动,却是无动于衷。 扫视一周后,迟钝的视觉捕捉到还在清醒的我,绕开地上的碎片,缓慢走来。 “请问您是哪位?看上去有些面生,也不像新入伍的军官,和政坛的职权者又很相似。” “我的身份并不重要,就算是第一兵团的参谋吧!” 格兹米稍微松口气,确定着自己并没有被幻觉困扰,脚下是第一兵团的土壤。 “坎普特将军这是怎么了,似乎都很惆怅,难道也是被袭击?” “也?你是在暗示自己的经历么?” “不不不,我只是在路上偶遇叛军,所以做出的推断。” 格兹米尽量压抑着惶恐,却又很滑稽,否认着被动的情节。 “原来如此,是的,就在今晚,叛军袭击了我们,造成很惨重的损失。那是在晚宴时传来的消息,所以恼怒的将军就制造了你能看到的景象。” “哦,那还真是悲伤的故事,不过也无需担忧,第二兵团已经在附近,很快就能参加平叛的战役,那个时候,就让这帮混蛋也品尝失败的滋味。” “你,过来!” 将军呼唤着格兹米,就像是有什么嘱托。· “你说什么?军阀间的关系并不友好,甚至还有过摩擦,孤僻的图比斯卡甚至贬低排斥着我们,怎么这次没有落井下石呢?” 忽然间觉醒的记忆令格兹米看到轻微的曙光,疯狂的默念着准备好的说辞。 士官们也很卖力,在渲染好的气氛中回忆着曾经排斥的悲剧,却被堂而皇之的转变为爱慕的喜剧。 “将军您误会呢,作为奥利斯将军的培植品,我们原本就是同根生长,之前是我们都太孤僻,才酿造出惨祸,对此,第二兵团深表遗憾。” “哼哼,你是在说我等的幼稚吗?荒谬!” 将军怒目呵斥着格兹米的疏漏,把缘由推卸给别人。 “非常抱歉,那是我一时间的口误,但是一场矛盾,双方都不能逃避嫌疑,这次,我就是带着诚意与友军合作,况且是奥利斯将军的撮合。” 不卑不亢的使者从怀中取出信函,递给模糊的坎普特,粗略的浏览。 “既然是奥利斯将军的意思,就应该抛弃嫌隙,避免舆论上的偏移。” 我提醒着将军关于剧情顺延的发展,就是暂时以宽容的姿态妥协。 意会的将军也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舔着残留在嘴边的酒精,掩饰着微笑。 “有道理,大家怎么看?” 士官们也眉头紧锁,似乎是在苦思着最后的决策。 “那么,既然是合作,指挥权又该如何分配呢?你不会是想cao纵一切吧!” 我站起身,拄着将军的长剑,在土壤上滞留下深刻的划痕。 使者整理着衣服,很正式的出场,已经默认着一种超越一切的优越感。· “关于这个问题,我在出使前将军慎重嘱托过,每个兵团的编制,要有独立性,在战役上,要相互扶持。” 巧妙的避开核心环节,更多的是经历挫伤的无奈,对权力的执着,没有松懈。 “实不相瞒,我们在与叛军的交锋中早已落处下风,就在今晚的前线上,第一兵团还被重创,所以我们愿意暂时退出阵地,由贵兵团接手。” “是啊,使者先生,麻烦你转告图比斯卡将军,我方愿意交付出诚意。” 将军赞成着我的建议,那就是撤离,而非协作。骑虎难下的尴尬处境,就被推辞给格兹米,一种很糟糕的情绪,应该就在他脑袋中蔓延。 “难道将军是要一意孤行,欺瞒奥利斯将军的部署吗?” “不,让出阵地,就是我们的配合,至于协助,很遗憾,士兵就像丢了魂的骨架,不敢再与叛军对弈,所以还请贵军原谅。” 格兹米若有所思,或许是把隐藏的秘密,轻轻的擦去阴霾。 “将军,难道你就认可这个幼稚的少年颠倒是非,沉重的后果,你是否承担!” 原来是卑鄙的挑唆,也是很愚昧的天真。 “哼哼,这位少年是我聘请的参谋,如若不是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与你沟通!他就是第一兵团的发言人,所有的决议,都算是我的承诺!” 坚定绝决的态度,令格兹米实大失所望,却不气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就算如此,你能欺骗所有人,消灭叛军的那天,或许就是贵军遣散的末日!” “哦?你是在威胁我吗?未免也过于愚笨,几年前,我也是这么恐吓,结果呢?你们竟然被原谅,实在滑稽。那么,故技重施,一定也是相似的终结吧!” 将军牵扯出的记忆,士官们也开始叫嚣着,那不是演技,而是真情流露。 “这个羸弱的使者,那时候青葱的岁月,还没有参与战争吧!回去问问图比斯卡,看他怎么处理这层欺凌的隔膜。” “竟然敢在此地大言不惭,你一个小小的参谋,都敢越级怀疑将军,是谁给你的勇气?就算是现在将你斩杀,你也只能在倔强中委屈!” 我提起长剑,刺穿支撑的木桩,很锋利的武器。 惊吓的使者慌忙后退,脚下一个拌蒜,跌倒在地上。 “你,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已经结巴的声线,是颤抖的恐惧。 “很简单,回去告诉你们将军,叛军就在不远的前方,他有能耐,就去剿灭!来人啊,送客!”
从营帐外走进来的斯其,带着几名护卫,邀请着使者离开。 “好,算你们狠,到时候,你们会后悔的!” 使者携带着怒气,推搡着壮实的士兵,又只能绕开,灰溜溜的逃难。 “少爷,您很严厉呢,那位使者或许会记恨,时刻准备报复。” “那就设好陷阱,各位的演技非常出色,但还是不能松懈。” 士官们面面相觑,琢磨不透事态的发展,甚至是将军,也是懵懂的表情,其实就是不懂。 “伯爵,您恐吓使者,是何种用意呢?如果他将此事宣扬,那情况就不再美妙,那个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是的,但是他不会,没有底气的人,畏惧着一切,包括他自己。” 还是困惑,无法理解隐匿其中的真谛。 “将军阁下,其实那位使者,还会回来,就请耐心等待。” 斯其提醒着某些事情,将军才稍微放宽心结,他也并不淡定。 “好,算是你们执拗,不愧是力挽狂澜的参谋,格兹米佩服。” 再次闯进来的使者,不知在何时已经更换衣服,这次,要更加正式。 “哦?你怎么又回来呢?顽固的贵宾!” “非常抱歉,我考虑过这位参谋的意见,其实就是一场针对的阴谋。你们是想控制联军的决策权,试图把我们吞并吧!” 使者突然开窍的思维,也能跟上已经滞后的节奏,却还得意洋洋。 “不,我们也是相似的担忧,所以也很忌惮!” “原来如此,请将军放心,为了证明,这是图比斯卡将军准备的诚意,他嘱托我公开宣读,能允许我一段时间吗?” “可以,我倒是想看看那个混蛋又是怎样的jian计。” 使者端起桌上的酒,漱口清理着嗓子,顺便壮大胆量。 “坎普特阁下,久未相见甚是思念。今日奉命协助镇压叛军,又是兄弟重逢之时,我夙夜未眠,牵挂着君的思念。几年前,我们都很冲动,但时过境迁,也该搁置委屈,共御外敌。今日思虑,愿为君马首是瞻,共创和平!” 使者很生动的朗读着忸怩的文字,坎普特有些动容,直白的人也很好欺骗。 “咳咳,妄自菲薄或许有些僵硬呢!回去告诉图比斯卡将军,我等愿意和平谈判,不会侵占多余的权力。如果没有意外,就在明日的前线,大家歃血为盟!” “好,我这就回去复命!” 一拍即合的节奏,使者兴奋的走出营帐。 “伯爵,为何不趁势夺取控制权?” “他,很狡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