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节 拼凑
稍微短暂的平静后,情况陷入僵持,黑衣社的庆典,就在进行。 笼罩在战争洗礼下的城市,难得脱离禁锢,一片热闹。 身披斗篷的黑衣社成员,也在神圣的时刻恢复虔诚的模样,在街头传教。 “喂,占卜祈福呐,倾听幽冥的声音。” 中段的店铺前,冷色装点出阴森,躲避的路人,都心有余悸。 “这位少爷,停留下慌张的脚步,不妨进来观赏呀。” 流淌在空气中的邀请,并没有声源体,就像是异世界。 “那么,就进去浏览所谓的纯净,怎么样?” 跟在我身后的小伊,探出头张望着,好奇中弥补有一点迟疑。 “嗯。” 绕过阴暗的通道,内部就很清晰,端坐的巫师,透过缝隙窥视着外面的世界。 “呀,是很深的怨气呢,却是很幼稚的少年。” 巫师的丑陋外貌,是必须的装饰,涂满青蒿的脸,馥郁着刺激的芬芳。 “哦?听起来却很荒谬,就像是失衡的推断。” “是的,这几乎是类似的排斥方式,蔑视神,就会被惩戒。” 低沉的表情,更是荒诞,巫师正在构筑起虚幻,引诱着被诋毁的神。 “那么,就请猜测我简陋的身世,就算是对你的试探。” 我坐在巫师的对面,是一双犹豫的眼睛,却散发着魅惑。 “贵族流派的继承人,大概就是在形容类似于您的纨绔子弟,如何?” “是的,作为派系中的唯一传承,我可以肆意挥霍青春。” 巫师稍微松懈着气息,紧张的第一步,已经跨越。颤抖着身体,捕捉着迹象。 “您的家族,活跃在政坛的边缘,很快就会被排挤!” 逐步的推进,就是敲诈的前兆,借助缠绕的厄运,编织出悲剧。 “哦?很准确的判断,我忧郁的父亲,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是的,那就是消极的情绪,被鬼祟诅咒,是病症的根源,濒临破灭!” “那么,该如何脱离困惑呢?” “哦,宿命的起始,已经书写好收尾,无法抗拒。” 巫师摇着头,一本正经的模样,却彰显着某种乖僻,在偷瞄着我。 “不过,也许就是缘分,这种绝症,只有上帝才能解脱,而我,作为媒介,或许还可以挽留,只不过,这种方式...” 被截断的语气,就是敲诈,却依旧保持着颜面。 “好,就麻烦您,之后的提成,都不是问题。” 巫师盘坐在凳子上,颤抖的灵魂就在穿越,终于抵达寄托的彼岸。 “一股煞气,少年,看起来你是病入膏肓呢!” 没有声源的呼唤,巫师的喉结也没有涌动,很诧异的景观令情况紧迫起来。 “你就是上帝吗?” 小伊试探性的询问着,也好奇着其中诓骗的内涵,科伦国的贵系,是无神的信仰。 “是的,小meimei,我就是主宰万物的上帝。这位少年的雕刻,沾染上诅咒的灰尘,是否清洗?” “雕刻?就是那种巫蛊的基础么?” “是的,你家族的衰落,会将不幸传递给你,那个时候,你就会遭殃!不过不要紧,这种拯救对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搁浅在桌上的水晶球,开始转动,也散射着缤纷的色彩,却很卡顿。 “好啦,丑陋的灵魂,已经被原谅,也请兑现你的承诺!” 耀眼的光芒,渗透进瞳孔,暂时滞留在空白区,等再次醒悟,巫师复活。 “附身的技巧么?不错,这是你的酬金。” 留下厚厚的一叠,就是重塑阳光的时刻,很温暖。 “贝尔,他是寄生在天使的轮廓中么?好像耗费掉很多体力。” “是的,不过他依旧会暴跳如雷,毕竟是一叠废纸的代价!” 躲在转角处,窥视着屋内的动静,巫师踹开大门,在咒骂着欺骗。 白纸的碎片,就在风中乱舞,也算是为庆典渲染的气氛。 “诶?他是骗子么?可是没有源头的声线,是怎么做到的?” “你看他的打扮,臃肿的外衣中潜藏着多余的秘密。就像那发光的水晶球,其实是研磨的涂料,都是潜伏在阴影中的人在cao纵。” “原来是这样,那零报酬也是对拙劣表演的赞许哦!” 狡猾的小伊,就在没有边际的自由中旋转着,撞上祭祀的神兽,石雕的秃鹰。 “没事吧,冒失鬼?” “嗯,好疼!” 小伊捂着脸,躲避着其他人的嘲笑,就像是在掩耳盗铃。 暂时停留的脚步,还是没能抵御周围的诱惑,很快滑稽的气场就被疏散。 “喂,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玷污祭祀的领袖!” 巡逻的士兵呵斥着闯入禁区的我两,威严的气势很难沉降。 “是幼稚的小孩子,别这么紧张,吓坏孩子,或许会影响融洽的关系网。” 稍微温和的一位劝阻着继续蔓延的怒火,那是不能拒绝的缘由,聚拢着观众。 “好,这次就饶恕你们,要是被米斯康德指挥使洞悉,你两就难逃其咎。” 士兵还在喋喋不休着,搬出领袖的威仪,也是在推卸责任。 “是,对不起!” 诚挚的歉意,换取到离去的身影,围观的群众,再一次散去。 “对不起,又惹麻烦呢!” 小伊呆萌着看着我,那是必须妥协的纠缠,很快就笑逐颜开。 “这个石刻,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嗯,黑衣社的秃鹰,是很纯粹的形象,可是这个,似乎很笨重。” “笨重?贝尔已经称过其中的重量吗?” “没有,只是很奇怪,总是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也许是那位米斯康德先生的失误,毕竟他不是黑衣社的成员。”
激发的提醒,令我想到普兰特传递过的情报,周年庆典,也许并不祥和。 “哦,我懂啦,是翅膀,这座雕刻,缺少翅膀。” 遨游在天际线上的幼鸟,都支配着驾驭蓝天的翅膀,这是只缺憾的秃鹰。 “是雕刻师的遗漏吗?” “不,我想是很有意思的用意,就像是一场强势的宣战!” “哦,是说军阀与黑衣社的关系吧!” 小伊收拢着扩散的联想,很容易就牵连在纠葛的隐晦冲突中。 “哦?我就听听你的分析。” “也是在昨夜的基础上简单的推断,黑衣社收编军阀与外族,原本就是矛盾体的被动结合,再加上已经罹难的卡特,其中的缓冲剂就会缺失,一切都会扑朔迷离。” 小伊稍微停顿着,排除整理着凌乱的思维。 “这个雕塑,就是在释放信号,现在占据城市的依旧是黑衣社,而其余的势力都算是寄居。就像是一只完整的秃鹰,黑衣社是主体的骨架,而军阀与外族就是协助的翅膀,折翼就是在宣战。” “嘿嘿,没想到伯爵府的夫人又掌握一项新技能耶!” 我抚摸着小伊的脑袋,是对她的支持,几乎也就是我的思考。 “但是,好像也很敷衍,就像只是在表面上的迷惑,却不是真正的内涵。” 被抒发的困惑,也是萦绕在我心头的疑难,米斯康德不会那么愚昧,公开的宣泄愤怒,毕竟整座城市,都在监控之中。 “都给我滚开,触碰破圣物,就是死亡。” 巡逻兵推搡出宽敞的通道,扛着翅膀的推车,正在前进。 “这下所以的疑虑就被作废呢,原来是拼接的图样。” 小伊惋惜着自己的侦探游戏,却被残忍的事实无情击碎。 雕刻师开始工作,攀扶在巨型的秃鹰上,重新连接断裂的翅膀,是很精巧的细节。 巡逻队却在很普通的流程中隔离出一块禁止区,是很怪异的举措,再仔细分辨,原来不是黑衣社的嫡系,而是军阀的徽章。 终于,在短暂的工序过后,就是完整的雕刻,在群众簇拥的呐喊声中,被搬移至祭祀点的方向。 我蹲下身,抹起坠落的残渣,在鼻尖试试探的嗅着,刺激着神经。 “贝尔,怎么了?” “看起来一切都还在计划之中,所有的争端,就要在炸裂的翅膀中开启。” “难道翅膀,是火药?” “嗯,那是黑衣社依赖的物质,不知是否能庇佑他们,走出这场劫难。” “我们是选择沉默吗?” “是的,在埋设陷阱的猎人,往往都会疏忽周围的环境,也许,猛兽也正在紧盯着这场滑稽。” 钟声响起,祭典,就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