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苦酒入喉

    东海仙山，建木之下，这神木是建木的种子而衍化，几年前初入战尊的化凡尘用他镇守幽冥界的入口。

    “师尊，徒儿少云有礼。”少云恭敬的在化凡尘身前行礼。

    “好好，修为提升了。”化凡尘看着少云的修为，快要步入战尊了。

    “徒儿少云见过师母。”少云又对三女行礼，那机灵劲看得晴儿大笑，“你竟然也是他的徒弟？”

    “师母，晴儿……”少云仔细看了看然后赶紧低头，发现竟然是青龙圣地的晴儿，“徒儿失礼了。”

    “少云别跟他们计较，先说说这青龙海的形势。”化凡尘也不让少云继续尴尬。

    三天后。

    “可有悟？”化凡尘看着盘膝在建木之下的七剑，挥手间一道极为精纯的生命力落入七剑体内。

    “谢师尊。”七剑想起身却被化凡阻止。

    “你修为已不俗，这几年看来你也去了些地方。”七剑离开战尊府之时不过轮回境，如今已是半步地尊，显然机缘不俗。

    “徒儿这些年谨遵师尊教诲，曾走遍山河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有所悟。”七剑恭敬达到。

    “那为何入了魔障？”化凡尘问。

    “徒儿并未入魔障。”七剑跪下。

    “哦？昨日若非为师出手，你觉得你还能存有神智？恐早就成那剑魂之魂饵。”化凡尘有些生气，“你起来说话，男子汉跪着成何体统。”

    “师尊莫要生气。”七剑依言站起身来，“这远古剑灵虽并非师尊残魂，但……”

    七剑说着说着就断了。

    “继续说。”化凡尘知道七剑说的师尊是那远古剑神。

    “紫薇剑诀就是师尊传承，不过是残破的，徒儿走遍山河，诛魔万千，最后由那规则入道，尝试完善剑诀。”七剑缓缓说来。

    一炷香后。

    “因为心中执念太深，所以有时候会有很强的后遗症，而因为紫薇剑诀并不完善，所以需要精血饲养催动，让那剑魂依照曾经的记忆来驱使剑气，就是这样……”七剑说完不敢抬头看化凡尘。

    “出剑。”化凡尘说。

    “是。”七剑一愣，但是下一刻没有任何迟疑对着化凡尘刺出一剑。

    面对那一剑，化凡尘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意思，眉头一掀，感受着七剑的剑意，感受着剑意夹杂的规则，然后轻易避开。

    七剑剑法单一，但是剑道天成，出手大开大合杀伐果断。刺出几剑后就已经达到天人之境，人剑合一。

    一刻钟后。

    “原来是这样。”化凡尘捏住七剑的剑尖停止了七剑的攻势，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挥手一本剑诀出现在七剑身前。

    “徒儿无礼了。”眼见化凡尘轻易拦下他的剑招，七剑心里更是震撼莫名。

    剑尊。

    “师尊这是？”七剑一愣。

    “你是天生的剑胚，这剑尊更适合你。”化凡尘站起身来，“你且看为师这一剑，记住，为师只出一剑。”

    七剑眼里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

    之前他

    化凡尘站起身来，看着那建木洒下点点华光，斑点落在手上，斑驳阑珊。

    “每个人领悟的剑道都不一样，为师虽不知道你所寻天道如何，但这就是为师的道，道为渡世。”化凡尘说完挥手一点。

    在这建木之下，剑气缓缓凝聚成一点，没有磅礴的剑气也没有磅礴的气势，那一点剑气如同虚幻随时都会随风而逝一般。

    七剑初看那剑气只觉平，但是再看却发现眼里如同有着万千剑影闪过，渐渐的七剑盘膝坐下。

    看着建木之下的七剑，化凡尘叹息一口，然后悄然离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建木神木在那剑气出现的时候，万千枝叶都是铺开，点点灵光溃散，洒落仙山。

    而在阁楼之上，少云看着盘膝而坐的七剑，眼里有着一丝莫名的神采。

    “师尊。”少云轻轻叹息，转身却是发现化凡尘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徒儿失礼了。”

    “你师弟的剑道与你浑然不同，不知道如今你的理解又是何为？”化凡尘看着少云，眼里似有无尽剑光闪烁。

    少云只是看了一眼，便是不敢再看。

    “出剑。”化凡尘说。

    “恩？徒儿不敢。”少云赶紧跪下。

    嘭。

    少云倒飞而出，撞烂了房门，守卫大惊走入屋子。

    “退下。”少云辞退守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化凡尘，眼里有着委屈。

    “你这仙山之主，九品轮回的修为虽足以笑傲青龙海，但是如今天道崩碎，危难来临，到时候你如何自处？”化凡尘问。

    “你连出剑都不敢，你比起你师兄可就差太远了。”化凡尘显然极为生气，“剑道，何为剑道？”

    “徒儿……徒儿……”少云有些颤抖。

    “回去好好想想，当年你的剑道初成，我见你有一颗赤子之心，如今看来你已落入桎梏。”化凡尘叹息，“何时想通再来见我。”

    少云领命而去。

    “对他是不是太苛刻了。”蝶梦寒看着神情落魄的少云，“有七剑珠玉在前，少云的剑道不入你法眼也是情有可原。”

    “不是我对他苛刻，当初他大仇未报，一颗剑心充满了杀伐果断，如今连出剑都不敢，剑心即将崩裂，若长久如此，他终生止步轮回。”化凡尘叹息。

    “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七剑的道实是发下宏愿，守护天下苍生，所以他走的远，少云的心思恐就……”晴儿也悄然出现。“这东海仙山在他的治理下并无大错，魔族也未曾攻下青龙海。”

    “妇人之仁！”化凡尘略显生气，晴儿与蝶梦寒都不再出声。

    “对不起。”沉默了一会儿，化凡尘对两女道歉。

    “我以为你大男子主义很牛逼。”荨涵眼里有着一丝神光看着化凡尘，“有本事对两个meimei发脾气了。”

    “你胆子也肥了……”化凡尘瞬间出现在荨涵身后，一巴掌拍在那翘臀之上，听到荨涵的娇呼，化凡尘压抑的内心也就开心了许多。

    书房。

    化凡尘再次翻看蓝圣的笔记直到深夜。

    “前辈当年赠与五片无字黑书，如今晚辈也难以堪破玄机。”化凡尘看着坐在窗口上的蓝圣。

    “喝一口？”蓝圣晃晃手里的酒壶。

    化凡尘接过，眼里涌出一丝愕然，竟是苦酒。

    琼浆美酒化凡尘品阅无数，就连魔族的烈酒也层大快朵颐，而这时间苦酒还是第一次喝到。

    “人间至苦。”蓝圣自嘲一笑。“那无字黑书你不急着领悟。”

    化凡尘放下手里的书，再饮一口。

    “你看这世界。”蓝圣指向大海，在建木之下七剑还在悟剑，而青龙海上不断有船只来往穿梭。“岁月静好。”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化凡尘已经来到窗前。

    “你且看着山，看这水。”蓝圣挥手，化凡尘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仙山之上，低头所见原本平凡的山水竟然渐渐变换了模样。

    “这！”化凡尘眼里倒映着那山水，竟然震撼莫名。。

    “慢慢看，不急。”蓝圣虚空而立，倒下大口苦酒。

    化凡尘干脆不管蓝圣，看着那已经变换成一尊异兽一般的仙山山水，眼里有着无数画面飞驰而过，渐渐的原本站立的化凡尘也开始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