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你有3000亿吗？

    美国次贷危机对中国的影响还是很深的，首先一个最大的冲击是外需减弱，出口减少，这就只能靠内部的投资消费来促进。

    于是乎，原有从2004年启动的地产调控政策，以及各种产能控制和升级政策都被迫放弃，仿佛是一夜之间新增了大量的地产楼盘、工程，钢厂、电厂都在疯狂扩大产能，这一切的源头很简单——所有银行开闸放水，大规模借贷。

    徐腾刚回国不久，就被发改委和银监会的领导热情邀谈。

    注意，这是热情的邀请过来，热情的谈话，热情的交流中央的指导性政策文件，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问完了，提完了，回去加紧申请项目，肯定批。

    华银系是一个财团，控股三家内资股份制银行和一家外资银行，旗下的保险公司多达五家，还都是牌照齐全的综合性保险公司，旗下的银行和证券公司，同时运营着超过四十家的私募基金，这意味着华银财团的放贷能力是非常强的。

    问题来了，这么多的贷款放出去，怎么收回来？

    徐腾前段时间一直在美国，没人能找得到他，那都还好说，这段时间终于回国，刚结束休假，恢复工作，各地省市领导都在热情邀谈。

    中央2万亿，地方2万亿！

    地方哪来2万亿？

    全部靠借啊，找谁借？当然是找华银财团，难道去找工行，去找建行？你们知不知道，工行和建行的钱有多难借？

    要抵押的！

    很多地方省市，根本一无抵押，二无财政信用，任务压下来，要搞大项目，首先第一个问题就是没钱。

    没钱找徐腾啊。

    大家都找腾太子！

    腾太子很嚣张啊，在美国轻松撒钱，撒了几百亿美金到处收购，连克莱斯勒大厦和aig集团都收购了，f1车队和超级跑车品牌阿斯顿马丁都收购了，路虎、捷豹也收购了。

    有钱！

    所以，大家都来借钱。

    有些地方省市领导找不到徐腾，没关系，一直没机会认识，现在急着联系，一登门就要借钱多不好意思，他们只能先找几位中间人运作。

    王佦就是其中一位。

    邢蕙云也是其中一位，顾雪骊还是其中一位。

    三人碰巧，都在同一天到了徐腾的家里。

    徐腾最初还没觉察到，和王佦聊着聊着，就听王佦说，某某省有一位领导想到沪州拜见你，顺便和你谈一个一揽子的合作框架，大概是能给我们多少多少地。

    别的没有，只有土地和政策。

    找别人，人家省里还不放心呢，就相信你，你不缺钱，又有信誉保证，只要和你签了合同，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政绩，跑不了。

    你是世界首富啊，一千多亿美元的身家，旗下不是银行，就是保险公司，中国十大地产集团公司，你占了三家，中国四大基建公司，唯一的一家私营股份制基建集团是你的子公司，不找你找谁？

    你以后得多有钱有势，咱管不着，那是上面的事，真要抓你，你活该，咱是省里，咱就管这个工程项目能不能做成。

    王佦说了半天，中转了两个省的意思。

    “哎呀，巧了，咱们省领导也是这么想的……！”邢蕙云掩口而笑，据朱培培说，邢蕙云小时候是牙套妹，养成了喜欢掩口而笑的好习惯，看起来特别娇媚可人。

    徐腾每次想到朱培培说着这番话的表情，就会感慨造化弄人，他总觉得朱培培真喜欢的女生是邢蕙云。

    “最近提这种要求的地方政府有点多，目前来说是一个好事，但也可能变成一个坏事。我这一次在美国观察了很多东西，有一点判断和国内很多专家不同，我个人感觉美国经济遇到了一个真正的麻烦，五年内，甚至十年内都很难恢复。这就比较麻烦了，世界经济缺了美国这个引擎，整体想要回暖的可能性就比较低了。”徐腾的意思是国内经济暂时靠四万亿能撑一段时间，但是，出口长期低迷的情况下，想要继续维持目前的高增长，难度就比较大了。

    最后会不会酝酿成国内的经济危机，这一点还是很难说。

    徐腾当然知道最后是中央财政向地方政府提供财政担保，将十多万亿的地方债务改成中央债务，这才化解危机，但有一点还是肯定的，很多项目还贷压力很大。

    “您的意思是说，4万亿的经济刺激政策很可能会在国内产生经济泡沫，引发呆账危机？”王佦对这方面比较敏感，一直不赞成4万亿这种大规模的巨量刺激政策。

    “肯定会形成一些泡沫和地方债务危机，但在银行这边，问题不至于太大。中央现在拿不出4万亿，只能拿出2万亿，但我个人预测，最后搞不好会是中央债务兜底……光靠省里，你看全国有几个省市能还清这些债务？”徐腾笑呵呵的摇头，旋即又改口，“当然，我们国家财政总体是很稳健的，轮不到我们cao心，也不会造成大问题，最多也就是产能过剩和地方债务危机之类，还不太可能波及银行的金融业危机。”

    “对我们财团来说，目前真要遵循上面的指导意见，这么大规模的发贷，几年后一旦形成大面积的呆账，业绩可就不好看了！”顾雪骊终于明白了徐腾的意思，钱要少借，专注于自身，避免不必要的危机。

    毕竟，五大行是国有的，华银财团是私有的，出了错可没有中央财政担保。

    话是这么说说的，真要惜贷，麻烦也比较大，幸好华银财团招牌响亮，各省都有意合作，这就让华银财团有机会先遴选出最优质的工程，能够有针对性的扩大贷款。

    徐腾现在还有一个头疼的，西桂省那边急着要扩大防州港的扩建，席领导最近就要亲自过来洽谈，天啊，这种时刻让徐腾投资港口，这得多危险啊。

    徐腾是不要的，原先因为没人愿意投资，他才考虑接手，后来是姜肖平率领通商局抢生意，他又很幸运的乘机甩手——岂料，姜肖平刚退休就人走茶凉，新上任的通商局董事长又不愿意继续搞防州港的投资。

    西桂省只好回头是岸，继续来找华银财团。

    这个破事啊，不答应还不行，因为西桂省的三大水电站项目全部都交给华银财团了，华银财团和中润、东电两家央企，组建东润富江股份公司，在西南吃了17家水电站工程，现在都在紧急上马。

    滇省、川省、西桂省、贵省……你要水电项目，我们给你了，现在中央急急如勒令，要开凿做全国基建投资，终于轮到我们有求与你，你帮不帮？

    政商关系，政商关系……如鱼如水啊，这要不帮，生意也就没法做了。

    华银财团在全国范围内，除了西藏，差不多都有工程，都有好处，相应的，现在这种时刻，想惜贷，想少接点项目合同都不行。

    现在的问题就是别人只认徐腾的招牌。

    现在是别人求着和徐腾合作，徐腾要是不识相，拿脸子，给别人吃闭门羹，哪天后悔了，再登门求饶可就不是目前的这个价码。

    这就是为什么，徐腾要让陈安邦负责新的万博集团的原因。

    在这个方面，在和省市政府打交道的问题上，无论是徐腾，还是王佦，远不如陈安邦精明熟稔，游刃有余，有些事也只有陈安邦适合去做，徐腾无法自降身份，王佦也没有这种思想准备。

    既然王佦来了，徐腾就将这里面的道理都说清楚，两人约法三章，给王佦五到七年时间整理博安集团，争取在70岁，真要退休之前给华银财团留下一个真正的国际医疗服务集团，留下一个真正的国际一流团队。

    这就是一个再创业的过程。

    至于邢蕙云要说的事，徐腾就不能答应了，江南省那边有三个比较大的钢铁集团，省里目前主推沙钢，要扩产能，主要是扩螺纹钢的产能，预计新的投资规模要达到200亿。

    省里的项目太多，这边真拿不出多少资金和贷款，只能想办法让华银财团投资，持有沙钢集团的一部分股份，沙钢那边也同意了——估计顺道是想跻入华银财团，跟着华银财团好混日子嘛。

    按照道理，徐腾和江南省的沟通渠道是很通畅的，关键在于，江南省前几天刚和徐腾谈妥了几个项目，也要求徐腾对徐工集团扩大投资……徐腾都答应了。

    那就意味着，主要是沙钢的董事长和市领导委托邢蕙云，省里应该是支持的，但也没有必要亲自为此做红娘。

    徐腾和邢蕙云一问，果然被他猜对了，这个事说到底是锡州市的意思。

    既然如此，徐腾就没有必要答应了，他也没有必要推诿，让邢蕙云回去告诉锡州市，华银财团在钢铁产业的投资是非常慎重的，暂时无意扩大。

    华银财团是有钢铁产业投资的，刘蕙玲的父亲，包括柳国礼、陈永年以前在唐山搞了一个泰丰钢铁集团，徐总在日照钢铁的项目中，也投资了不少钱。

    这两个项目，徐腾现在的主要思路是要卖掉的，主要的接盘公司是华煤铁集团，林林总总加起来大致是四十多亿。

    华银财团持有的海外铁矿石资产，则是主要卖给中铝和宝钢，目前唯一没有谈妥的问题就是价格。

    沙钢想加入华银财团，除了华银财团持有的银行外，也是看中华银财团持有的那些海外铁矿石资产，这几年刚好迎来投产的高峰，每年向国内输入铁矿石精粉逾一千多万吨。

    预计到明年，这个规模将达到1500万吨。

    这个生意赚钱啊，所以，中铝、宝钢、首钢都在急着竞争，这就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特别是4万亿政策一出，徐腾估计是肯定要在手里继续捏一年半载，非得卖个好价钱不可。

    对一般人来说，确实是无法想象徐腾手里掌控的资产规模到底有多大。

    徐腾收购捷豹、路虎，入股福特汽车公司，入股aig集团，兼并美国五大医疗产业集团之一的集团，在国内都是天大的新闻，反复炒作，全国各种媒体每天都在惊诧。

    有什么好惊诧的？

    除了入股aig集团的这件事有点棘手，以华银财团和徐家的财力，这些都是很小的生意。

    现在很多省里和华银财团洽谈一条高速公路，没有钱，希望华银财团全权投资运营，别看这些项目一核算都是几十亿，甚至百亿规格，对华银财团来说，基本和一家超市赊账卖一箱五粮液差不多。

    当然，要赊出去七八十箱，那就真的有问题了。

    徐腾现在的难题还真的就是要赊出去七八十箱，不赊不行，难得有求于你，不答应，那是自找难堪啊，何况各个省市既然开了金口，肯定也不会亏待徐腾和华银财团。

    生意，绝对是好生意，关键的麻烦就是凑在一起……这不都是4万亿惹出来的嘛，全国各省各市都集中在一起上工程，上项目。

    华银财团和中润、东电两大央企，手里有17家大中型水电项目，加起来相当于2个三峡，原本只有5个正在开工，现在好了，其中14个项目要在明年底之前开工，剩下3个项目，什么时候开工，省里不管，但什么时候竣工并网发电，省里都已经确定了。

    好家伙，这得要多少资金啊？

    徐腾现在其实有点后悔，去年此时，没有当机立断，将万博和东辰集团合并，如果按照他在那时的想法，由陈安邦担任集团总裁，配合王佦这位董事长，合作应付这些事……这些事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可惜，他当时就没能下这个决心，即便他早就预测会有这种麻烦……侥幸心理啊，他当时将希望寄托于亚太经济研究院，在关键时刻能够游说中央，将4万亿收缩到3万亿。

    目前来看，4万亿这个数字绝对是反复核算过的，能够在未来几年保住gdp增长8%的势头，至于以后，以后的问题，以后再说。

    现在的4万亿政策相比原先的规划要好很多，亚太经济研究和“舆论”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对很多初级工业产品的产能是有限制的，比如水泥、玻璃、钢铁，强调产业升级，中央资本更集中的注入高科技产业升级……问题是下面各各省，各个市在执行政策时，还是各种乘乱而上。

    总之，现在的局面对陈安邦的上位很有利，这一点，徐腾清楚，王佦也清楚。

    哪些项目能赚钱，能投资，哪些项目不能赚钱，不能投资，这种事很容易判断，关键是不赚钱的项目怎么推托，谁来说，谁做坏人？

    现在不是陈安邦需要华银财团，而是华银财团需要陈安邦将这些事搞定，哪怕是得罪谁，好歹不是徐腾直接去得罪谁，有人背锅。

    徐腾要王佦去背锅，王佦肯为他和财团背锅吗？

    徐腾现在这个时刻给陈安邦安排一个华银财团基建业务大总管的职务，意思很简单，有什么事都去找陈安邦，别找他，他没精力管着这些事。

    出了事，哪个省大发雷霆，那好，徐腾再让李达霄出面，弄点其他项目安抚一下，缓和政商关系。

    实在不行，徐腾亲自去，带上一大堆企业家给对方省里捧场，多弄几个好项目，将关系彻底恢复原貌。

    做生意不就这样嘛。

    在中国，一个财团要如何运作……不就是这么运作嘛！

    老外不明白，不清楚，中国人还不清楚吗？

    事已至此，这就不是王佦能说了算的，王佦大概也从未想过，他这辈子还会离开地产业，甲子之年转行做医疗产业，而且是相当于要二次创业，重新创业。

    整个国内可能也没人能想到。

    万博集团和东辰建筑公司合并的消息，很快就震惊了全国商界，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集中报道，焦点当然是陈安邦这位中国富豪榜第20位的基建大亨，成为新的万博集团董事长，而原先的万博集团董事长王佦，则被调任博安集团董事长。

    中国一贯不缺乏阴谋论，很多媒体，很多商界大佬都猜测是徐腾用亲信陈安邦取代王佦，准备清洗王佦。

    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安邦哪里是徐腾的亲信，徐腾这辈子，最防范的五个人中就有陈安邦的大名。

    没办法，时隔数年，徐腾终于再度亲自召开新闻发布会，同王佦联袂出席，他已经有四年时间没有接受国内媒体的访问。

    2009年的元旦刚过，第三天，他就站了出来，面对全国一百多家各地的媒体，接受排山倒海式的提问。

    人们有太多问题想问他了。

    何况，徐腾去年11月刚荣升全球首富，1100亿美元的身家不仅吓坏了美国人，吓坏了欧洲人，吓坏了日本人，吓坏了湾湾，也吓坏了内地的所有人。

    人声鼎沸啊！

    在华银国际大厦的新闻大厅里，不仅挤满了全国各地的媒体，一些海外媒体也纷沓而至，但凡是在国内有一个办事点，有记者常驻首都和沪州的，基本都到了。

    这个大厅其实也不大，六百多个位置基本都是满的，正常来说，有一百多个记者到场就算是很多媒体了。

    徐腾每回答一个问题，下面就是一片惊乍，徐腾都不知道这些记者有什么好惊乍的。

    十几个问题答下来，没有一个和博安集团，和王佦有关，所有问题绕来绕去，都和徐腾的钱是怎么来的有关，仿佛他的钱来路不正……确实来路不正，简直是匪夷所思。

    反正徐腾是很平静，慢慢悠悠的回答，也没什么好急，别人都急红眼了，他肯定得悠着点。

    直到第十五个问题，的记者才终于提到此次新闻发布会的正题，询问华腾公司在未来对国内民营医疗服务产业是否有更大的规划。

    “你提的问题非常好，客观来说也是我今天唯一想回答的问题，你也提到了，博安集团是一家民营股份制的医疗服务集团公司，我个人对********二十年产业发展的预判，将是金融业、服务业和高科技产业的黄金时代。在美国，上个世纪30年代到60年代，美国最主要的富豪都是地产大亨，30年代以前则是钢铁和石油产业，今天主要是高科技产业更容易催生新富豪。实际上，美国经济在80年代以后，工业就一直在萎缩，金融业、服务业和高科技产业的发展速度则是越来越快，吸收了美国最好的人才，也吸收了全球的人才。”

    “我们中国有14亿人口，总体来说，我们既必然要走上美国这种道路，未来将迎来金融业、服务业和高科技产业的超速发展阶段，也应该吸取美国的教训，要维护好传统产业的发展，保护好制造业……当然，这是政府的任务，不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是为华腾公司找准方向，确定一条可以走二十年的道路。”

    “金融业，我们发展的不错，高科技产业，我们发展的也不错，但在服务业上，我们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徐腾连续回答了十几个问题后，一直言简意赅，唯有这个真正要回答的问题才开启了谈天模式。

    他也不急着一口气说完，特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稍微思索一下才继续讲述自己的观点，反正不管台下这些记者当他是仇人，还是亲爹，他是暂时将这些记者当朋友，就这么随意的聊着。

    “我们也要承认，中国的医疗产业目前遇到了一个很大的瓶颈期，发展的既快又不顺，问题很多，公立医疗的问题很多，私立医疗的问题更多。我个人的观点，中国的医疗改革到目前为止，取得了空前的好成绩，发展的速度超过所有人的预期，但还是失败的改革。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很有钱，所以，我决定做一点事，我们有34个省和直辖市，333个地级市及行政区域，2850个县级行政区域。每个县差不多四镇五乡，一共是2.7万个乡镇，这里面还不包含城市的街道社区。”

    “我们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中国医疗改革抓了大的，丢了小的，乡镇医疗和社区医疗正在走向寂灭，这里面的主要因素是财政问题，也有政策导向和我们自身更偏信大医院的问题。所以，在和公司的其他联席合伙人协商后，我们一致决定，由整个公司出资，用十年时间，在全国范围内尽可能多的建立一个新的社区乡镇医疗体系，目前估测大概是要建5万家。1家20万的基础预算的话，差不多就是100亿，这个钱，我们还是有的。”

    “当然，实际肯定不止20万的预算，而且，建起来容易，盈亏怎么算，亏算谁的？反正，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糊涂账，过十年，我才能知道要亏多少，但没关系，我们财团能拿得出来，我的家庭也能拿得出来，说一句难听话，十年亏一百亿又如何？”

    徐腾的话说到这里时，新闻大厅的台下再度一阵惊乍，所有人都仿佛是倒吸一口凉气。

    徐腾很平静，平静的令人发指。

    “你们不要惊乍，我去年有一半的时间在美国，aig的前任董事长莫里斯先生来找我谈投资，他一开口，先告诉我一个事实，aig在2008年的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亏了270亿美元，第四季度还不清楚，问我有没有兴趣，我告诉他，只要你们有信心扭亏为盈，我就有兴趣。”

    徐腾再度喝茶，没什么好惊叹的，没什么可在乎的，几乎就没有别的表情，简直像是石佛，将这个故事中尔虞我诈的环节取消掉，告诉大家一个心灵鸡汤版本的投资案例。

    “国内民营医疗产业乱象横生，对华腾公司来说，这是我们扩大在医疗产业投入的最大障碍，我的经验告诉我，当我决定做好一个产业，花十个亿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要舍得花一百个亿，最怕就是半途而废，仗还没打，已经先认输了。我的决定很简单，在医疗产业的投入是不计成本的，只要不亏的太厉害，没有亏到aig那种程度，我就敢于一直不停的投入，直到博安集团能够代表中国私营医疗产业为止，能够自负盈亏，能够独当一面为止。”

    “我们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医疗产业是暴利，博安集团现在要做到的事，华腾公司要做到的事，我要做到的事，就是让它不再暴利，赚多少，亏多少，我每年都会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们……。”

    徐腾没有说完，他没有表情，就像是照本宣科的读台词，台下的记者先兴奋了。

    中国医疗之乱，国内的记者绝对是居功至伟，不怕事大，就怕事小，各种抹黑公立医院，对莆田系的那些事反倒是司空见怪，简直是以反抗公立医疗体系，拆毁公立医疗体系为己任。

    所以，这些记者听到徐腾这么说，那已经兴奋的全身汗毛都在颤栗，兴奋的全身心颤抖。

    圣主圣父圣灵啊！

    美帝欧妈啊！

    这会儿，徐腾也没有必要提及这种事，反正迟早有一天，人民会看穿这些人的嘴脸。

    “我们要做的事业，不是在全国建立一百家三级甲等医院那么简单，我们要重建一个系统，重建一个体系，我们要让所有的客户拥有自己的私人医生，拥有自己的健康顾问。我们有公益的部分，但也不能完全公益，我们不强调有多少盈利，但至少不能长期亏损。这就是博安集团的事业，博众安康，惠及所有人，最终，我们要做一个全球性的医疗服务集团，我们的客户无处不在，可能有20亿那么多，甚至更多。”

    “所以，当我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尽可能地重建一个新的医疗体系，拥有几万家社区和乡镇医院，甚至是十万家时，我们所有的合伙人都是赞同的，这是一个惠及大众，惠及长远的生意。”

    “生意就是生意，我再强调一次，在可预期的十年内，我们不会有太多盈利，但也绝不可能长期亏损运营，所以，我请公司最好的联席合伙人王佦先生出来主持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太重要，也太大，我现在甚至不能告诉你们，我们最终能投资多少，一千亿，还是两千亿……我们暂时都无法有一个准确的数字，甚至在十年内，我们整个财团联合投资三千亿，大家也不要惊讶，这就是我们一致决策，必须由王佦董事长负责博安集团的原因。”

    “其实，你们替我想一想，这样的事，我还有第二个更合适的人选吗？”徐腾反问所有人，因为这个新闻发布会除了要为博安集团造势，也是要有力的驳斥谣言，让市场稳定信心，王佦绝对能率领博安集团成就一番恢弘伟业，因为王佦拥有徐腾和整个华银财团的全力支持。

    “大家也知道我们王总的秉性，这种事，他也是义无反顾的想做，愿意做。”徐腾顺便给王佦捧场，哄抬一下王佦的人格形象，不管怎么说，博安集团的董事长最好是道德上的标杆。

    因为这是一家医疗产业集团，面对全国14亿人的大市场。

    这是多少利润啊，一年得多少亿的收入啊？

    如果，博安集团再和华银财团的商业医疗保险捆绑，那又要掀起多大的浪潮？

    不赚钱？

    胡扯！

    怎么可能不赚钱？

    徐腾现在投资3000亿，只要将博安集团的招牌树立起来，建立起超越公立医疗体系的声誉，后面就是闭着眼睛赚钱，一年上百亿的纯利绝非妄谈。

    一年赚200亿都不叫暴利，这叫薄利多销，这叫名利双收。

    其实对所有人来说，这都不是一个很难算清楚的账，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好主意，问题是——你有3000亿吗？

    你没有，你连1个亿都没有，错，你搞不好连3000块都有点为难。

    徐腾有啊。

    当然，对徐腾来说，对华银财团来说，不赚钱也没关系，只要名声鹊起，盛誉隆昌，在中国，那就等于有了一切。

    中央4万亿的政策刚启动，别的企业可能还没有见到红利，徐腾和华银财团手里的项目已经堆积如山，不做还得罪人，得罪领导，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徐腾和华银财团盛名在外，盛名远播四海嘛。

    谁说中国人不迷信的？

    中国人现在最迷信的就是钱和名，有钱有名，什么都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