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艺术家
寂寞地用完了晚餐，瞟一眼手机已经八点多钟，算算差不多该是接头公演的高峰时段，李志贤再次走上弘大街头，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朝着小广场移动。 小广场是一个弘大街头一个交叉路口处，是专门为宏大的露天演出规划出来的一片阶梯舞台，地方很小，场地中央就算只能站一个乐队都会显得拥挤了，但这同样是它的特色和魅力所在。 试想大群观众环绕在周围，表演者站在舞台正中央。没有人在意他是否有名气，所有人关心的都只有他在诉说的故事和他表达的音乐，这就是露天演出最吸引人的浪漫所在。 李志贤来到小广场的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人，透过人群可以看到舞台上有一位光头模样的年轻人在调试设备，看不太清长相，但是李志贤却记起这人是谁——大约一年前他热衷于游离在弘大街头时见过几次这个年轻人，那时便觉得他的嗓音极有特色，烟嗓味很强烈，从旁人口中得知他是弘大的学生后，便对他有了印象，听完演出后还投了两万元到他的琴箱中。 “啊，啊~！”设备调戏完毕，正在测试话筒。 “内，各位晚上好！”上次只看到他演出没听他讲话，此时的说话的声音倒与演唱时的声音别无二致。 “非常感谢各位的捧场，我叫吴赫，大家也可以叫我Hyukoh，如果以后能出专辑的话大概会用Hyukoh的名字吧！内，下面是我的原创曲目《Ohhioh》。” 腼腆地笑了笑后稍作停顿，径直开始了演出，开始太过突兀，以至于颠覆了李志贤对公演的定义。 通常演出之前自我介绍以及必要的暖场都是不可少的环节，一是加强与观众的沟通连接，再一个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完全想不到这个吴赫是这样腼腆的性格，无论是从强烈的外观——光头、耳环、唇钉，还是深沉的感官——低沉、沙哑的嗓音，都会让人感觉这肯定是一个冷酷型男人。 现实却是完全的反转，也更让人陷入对他无穷的好奇中去。 “Lookbackinbitterness，goingbacktobrokenpieceofpast.” 歌曲一开头就让李志贤惊艳到了，简单的吉他和弦伴奏搭配上吴赫特色的沙哑嗓音，让现场立刻陷入到一种奇异的宁静之中。 演唱还在继续，李志贤闭上了眼睛专心倾听他的表演。然而在演唱到第二遍副歌部分时，李志贤双眉倏地皱了起来，眼睛也睁开来。 “ohhiohhi，Iwatchyourpain.ohhiohhi，thesameasmine.” 待到反复的副歌部分时，一些观众也开始跟着合唱。 但李志贤缺敏锐地发现了这首歌的缺点——太过于单调了！ 李志贤本就是一位音乐人，惊艳的开头以及后续的平稳过度让李志贤对这首作品有很高的评价。 然而从一开始就是吴赫自弹自唱，一直到歌曲主体部分结束都只有吉他伴奏，整体总感觉缺少了什么灵魂一样。 “如果添加一些乐队的因素就好了！”李志贤如是想道。 演出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毕竟只是街头公演，不可能像演唱会一样持续两三个小时。吴赫一共唱了六首歌，其中三首是原创，优点缺点也都完全相同，其中缺憾都是音乐色彩太过单一。 如果有机会结识，李志贤很乐意为他提供一些建议，探讨一下音乐，只是转念想起他那腼腆的性格，苦笑着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告别小广场，时间来到了九点半，算了算俱乐部进场的排队时间以及Illionaire三人众的出场时间，李志贤动身前往nb2club。 还没走到nb2club门口的街角，已经远远能看见一条长长的入场队伍了，男男女女围成蛇形的队形。 “明星的号召力果然可怕！以前来的时候哪有排过那么长的队伍！” 感叹归感叹，李志贤自己都是被明星号召过来的，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走进队伍排起了队，由于在队伍末尾，几乎要被挤到了club的后门处。 顺着队伍刚走没几步，后方突然出现一阵sao乱。 “啊！beenzino，帮我签个名吧！”“斧子哥（韩语dok2发音同斧子）！” 被声音所吸引，李志贤回头就看到Illionaire三人从一辆白色劳斯莱斯走下来，朝粉丝挥了挥手，一边聊天一边入场。 这时李志贤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竟然是zico！ “智皓怎么在这？不是说有约吗？难道是和他们三人有约？” 心中疑惑，但没有张扬出来，不是那样的性格，平时遇到出风头的事情他也都敬而远之，只是视线还一直跟随着几人移动。 身旁还有有几名观众认出了zico，作为idol组合的队长，相比其他成员来说知名度更高。 zico不断挥手招呼粉丝，陡然神情一愣，他发现了队伍中的李志贤。 看到好友的视线，李志贤微微朝他一笑，没有更多的动作，明显是没有出风头的意思。 虽然明白好友的意思，可更不忍心他排着无边无际的长队。 “斧子哥，稍等一下。”与dok2打过招呼，zico朝着李志贤走去。 来到李志贤身旁后一言不发直接拉着就走。 “呀！我还在排队呢！”李志贤小声地叫了一句。 “我都看到你了你还排什么队，真是的！”zico丝毫不理会他的抱怨。 被zico拖着，李志贤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一个明星跑到身边拉走一个刚才还在身后排队的陌生人，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那个人是谁？怎么被zico拉走了？” “不知道啊！既然都认识明星还凑什么热闹排队啊！装模作样！” 李志贤此时心里再苦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斧子哥，quiett哥，zino，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李志贤。”zico把李志贤介绍给Illionaire三人。 “dok2前辈，quiett前辈，beenzinoxi，您们好！”在脑海里整理好族谱后，李志贤按各自的称呼一一打招呼行礼问候。 “嗯，先进去吧。”Dok2在几人中间是当仁不让的领头者，率先发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带着几人入场。 一路来到待机室，和电视台不同，这边的待机室是包厢改装的，只有简易的梳妆台和一套桌椅，沙发。 Dok2先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节目安排表，大致浏览一遍，心中就有了安排，坐上梳妆台等待化妆师化妆。 无论在工作还是生活中，他都是特别冷酷的性格，工作之外几乎不可能主动开口接触陌生人，他也只以为李志贤是zico为了方便朋友看演出才叫进来的，没有询问的必要。 Beenzino和zico平时关系很近，此时正在一起做舞台打扮，下巴点了点李志贤，开口向zico问道：“你亲故？” zico自顾自地整理衣领，头也不回开口回答道：“嗯，李志贤，作曲家。你不是经常偷看我工作室作曲文件夹的嘛！里面有首叫‘大艺术家’的beat你不是很喜欢嘛！就他写的。” 是作曲家吗？beenzino好奇地看着站在房间中央一脸无所适从的李志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