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挑战尊严
陆勉一直没有开口,但是他的心却在不停的回复着那些说话的弟兄们,特别是最后的那一位,让本来议论的很激动的场面,瞬间又冷静下来的人。 “是不能就这么走了,我的手都这样了,说让我转业回家就转业,那我回家干什么,必须得有个说法。”陆勉的眼神中透出一缕激愤,猛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对,那些死了的也就算了,家里人没有来闹,但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不能再让他们老蒋家的人类型了,陆勉,我们支持你,走,我们陪你一起去找首长。” 大伙簇拥着陆勉,出了病房,上了电梯,来了楼顶的高级特护病房旁。 都是一个连队的弟兄,守门的弟兄虽然看着右手打着石膏的陆勉来者不善,但是他们却没有拦着。 只是后面跟着的人太多了,当陆勉推开了病房的门,其它人也没有急着跟进去的时候,守门人的伸出了手,拦下了后面的人,他没经历过刚才楼下的激烈讨论,不知道这些人的到来是为了什么,他感觉人太多了进去容易惊到首长。 那条手臂看起来并不粗壮,有力的程度在要拦着的这些人眼中也不够强大,但是那条手臂伸出来就好用了,把后面剩下的人全都拦住了,没有人再往前迈一步,好像那不是手臂,而是一面墙。 其实跟在陆勉后面的人,也没打算就这么跟着陆勉走进病房,他们倒是很想听听陆勉是怎么和蒋兴邦谈的,但是他们也知道蒋兴邦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只怕陆勉进去了也讨不到便宜。谁在后面跟着陆勉的人,无形中相当于给陆勉助威来的,陆勉都讨不到便宜,那蒋兴邦再生起气来,谁跟进屋的,没准也会受到牵连,一起都被转业了。 病房的门开了又合,陆勉进了病房,稍一回头,一见后面没有人跟进来,脸色也是一怔,暗骂着这些胆小鬼,刚才在楼下鼓动自己时的劲都哪去了,真到了针锋相对的时候,全都当了缩头的乌龟,藏起来了。 而他当陆勉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蒋兴邦时,陆勉的脸色瞬间更沉下来了,内心中那种以往的畏惧感瞬间占满了他的心,心跳的速度急度加快起来,快到了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太快,就要跳出了嗓子眼。 他进来的时候是没有敲门的,躺在床上的蒋兴邦对这位虽然闯进来的人,感觉很惊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看清了陆勉的脸和那打着石膏的手臂时,蒋兴邦明白了,陆勉这是来兴师问罪的,要不然他进来怎么不敲门,而且还是在自己刚下了给他办理转业手续后,他就跑到了自己的病房里。 “你干什么?”蒋兴邦的脸上露出一抹怒容,对陆勉,他内心并没有半点慌张,一种上位者的气息自然而然的散发了出来,好像一头病狮看着一只壮年的鬣狗围在身边,哪怕身有病患,但仍不屑一顾。 “首长,我的手残废了,医生说接好了骨头,以后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灵活了。”深吸了一口气,陆勉抬起了那条打着石膏的右手,沉声说道。 “你会得到一笔安家费的。”蒋兴邦平淡说道,眼神看也未看那条打着石膏的手臂。 “我需要一份很稳定的工作,足够我养家糊口,娶妻生子。”陆勉感觉自己的话有些啰嗦,但这些都是他的心理话。 “这归转业办的人管,到时候,他们会根据你的情况给你安排的。”蒋兴邦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又回复了之前那副闭目养神的状态。 “我需要的是你的承诺,因为我这条手是为了救你的女儿才会变成这样的,而不是在训练,在打仗的时候弄伤的。”陆勉的语气有些气愤,对蒋兴邦的冷默,伤心失望之极,连一声您都变成了你,没有半点的尊敬味道。 “你是为了救我女儿,还是为了抢肖遥的功劳,得罪了肖遥,自讨苦吃才变成这样的。”蒋兴邦有些不耐烦的侧了下身,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接着说道:“有事你去找肖遥吧,别来烦我,又不是我掰断了你的手指,我没和你算,你把我女儿打成重伤,还给你拿医药费就已经不错了。”
“找肖遥。”陆勉的嘴里有些压抑的低声念叨着,嘴角撅起的角度更大,对这位曾经还很尊敬的首长,鄙视到了极点,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呢。 杵在原地,陆勉感觉自己的嘴有些干,那种被人无视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傻偪,一个连狗都不如的废物,感觉人生阴暗无比,没有半点的光明。 忽然,蒋兴邦翻过来了身,脸正面看向了陆勉,低声说道:“我现在要求肖遥帮我找回那些钱,所以委曲你一下,到时候钱找回来了,我会补偿你的,放心,你的手不会白受伤的。但你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态度,肖遥认识的人多,如果我再对你特殊照顾的话,他知道了又怎么会全心全力的帮我找钱。” 提到了钱,事情就显得市侩了,听着蒋兴邦那番好像是诉苦一样的话语,陆勉感觉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垃圾,没有任何的价值,随便就能被人给丢弃了。 越想心中越是不甘,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陆勉也没有什么客气的,大声说道:“没有肖遥我们也可以找到钱,而且昨天晚上肖遥丢钱时,疑点重重,没准他是监守自盗,就是他把钱给弄没的。” “你们……哼,昨天晚上要不是肖遥变成泥人暗中偷袭,拼了命的拦住了黄峰,只怕我女儿已经死了,那时候你们都哪去了,五十米的距离,你们拿着那么好的狙击步枪,都打不准吗?要是信你们,我女儿早就死了。”对这件事情,蒋兴邦还是相信赵健所说的话,对陆勉含糊的说肖遥偷袭拖住了黄峰的话,并不太信服。 蒋兴邦只是老了,却不糊涂,话中的真假,他还是能分析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