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卫队建设

    度长伯首先说出了他和全村的男人特别是青年人要参加抗日武功团的话。这事王团长早几天就知道了，尹珍华已经把度长伯来马甸子投军的事告诉了王团长，王团长今天到这里来也有一个目的就是来和度长伯商量看路村的人参加武功团的事。度长伯说到，看路村两百五十个成年男人中有一百五十个要参加抗日武功团。这个数字让王团长惊了一跳，也让王团长为此为难了。王团长不能让看路村的男人都参加武功团走了，那样看路村就剩下的大部分是妇女了，地处偏僻山林的山庄就没有多大的自我保卫能力了，假如有小股土匪或强盗来，山村就要遭殃了。王团长也不能拒绝看路村的男人参加武功团。保家卫国，人人有责，看路村的男人要参加武功团同日寇作斗争，有谁能够拒绝呢。更何况，看路村的人参加武功团，就是壮大武功团，王团长当然更不能拒绝了。几经思维，王团长最终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也是王团长的智慧使然。

    王团长决定，看路村的人可分为两种形式参加抗日武功团，即，青年式与壮年式。具体是，青年人愿参加武功团又符合条件的，可以参加武功团并随武功团南征北战；而壮年人愿意参加武功团的则编入武功团的自卫连，自卫连不随武功团南征北战，主要作用是自卫本村保家卫村在本地同来犯的日寇作战。这样，自卫连就是一支抗日武功团的地方武装了。

    王团长的这一决定立即就得到了度长伯的响应和支持。度长伯说：“这样最好，青年人有理想有志气又无后顾之忧，都愿意随武功团离家杀敌立功报国，壮年人有家有业有后顾之忧但又有心报国杀敌，成为武功团的自卫连战士就二者兼顾了，这真是个再绝妙不过的好办法，团长老弟，我真佩服你是怎么想得出来的！”王团长说：“这也是你逼我想出来的，你们村的男人都要参加抗日武功团，我又不能拒绝我又不能全收，就只好分为两种兵了，自卫兵也是武功团的兵，只不过是主要在家乡作战罢了。”度长伯说：“自卫兵也可以到外地同日寇打仗，只不过打一仗或二仗还回家来种庄稼养牛养羊得了。”王团长说：“自卫连主要就在家乡打击来犯的日寇，如有需要，当然也要听调遣去参加外地的战斗，特别是去支前运武器运弹药和救护伤员，自卫连去做当然比一般民众去做要好得多了。”度长伯说：“自卫连既是武功团的成员，那就要坚决听从武功团的调遣和指挥，只要你王团长一声令下，我们也会像正规连那样上战场杀鬼子。”王团长说：“这就要看自卫连的素质和战斗能力了，这也就牵涉到自卫连的训练和能力准备了，如果自卫连也和正规连一样加强作战训练，有能力打大仗打战役，我当然就要调遣自卫连了。”度长伯说：“这样最好，自卫连就不是简单地只有自卫功能了，同时也是抗日的有生力量了，自卫连才会为此加强和正规连一样地刻苦训练，也会为参加打大仗打战役而感到骄傲和自豪。”王团长说：“那好，看路村自卫连就可依照我们的说法成立了，你看什么时间成立为好？”度长伯说：“那当然是越快越好了，但我有个要求，你王团长要给派个连长来。”

    王团长听了哈哈大笑。度长伯问：“团长老弟，你笑什么？”王团长笑着说：“长伯老兄，这个连长你就不要我来派了，武功团要扩大，连长紧得很，我也没有连长派给你了。”度长伯说：“那怎么办，自卫连不能没有连长啊？”王团长还是笑着说：“那好办啊，我任命一个连长就是了。”度长伯问：“你打算任命谁？”王团长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就任命你为自卫连连长。”度长伯一听可惊愕了！

    度长伯原以为他当个副连长协助协助连长就足可以了，他也是这个料，在村里有号召力，村民们都听他的，当个副连长在连长的领导下能够把自卫连的工作干好。现在王团长要他当连长了，虽只是正副之分，他却觉得有天壤之别，他觉得他不能堪此重任。他连忙对王团长说：“团长，连长我就不能胜任了，你还是派个懂军事的连长来吧，我当个副连长就足够了。”王团长说：“长伯大哥，你就别推辞了，我知道你的能力，莫说是当个一百多人的连长，就是当个三百多人的营长，你也是胜任的，军事才能不是天生就会的，要在从军中慢慢地或快快地造就，我当排长的时侯，就是个才出校门的学生，打一仗就有了军事才能了，你现在比我那时就有军事经验有军事才能多了，你不是好几次带领村里的人把土匪打得落花流水吗，这就是军事才能啊！”

    度长伯听王团长这一说，立即回忆了打土匪的那几仗，确实把土匪打得落荒而逃，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军事才能，只是他是用了打伏击和打突击的小计谋。度长伯说：“打土匪和打日本可不一样，日本鬼子我还从没有打过呢。”王团长说：“战争虽然各不相同，但原理大同小异，知己知彼，用计用策，消灭敌人，保护自己，打土匪和打日本就是一样了，相反的，日本人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更比土匪好打了。”度长伯说：“那老弟你可得多教着我些才是，我也早就想打日本人了，我们村的人也早就想打日本人了，自卫连一成立，我和我们村的人都是你的兵了，你就得教着我们打日本人了。”王团长说：“这个是自然的，自卫连一成立，我会派一些武功团的骨干到自卫连来，帮你进行军事训练和上军事课，争取在较短的时间里让自卫连成为军事连。”度长伯说：“那就好，那这个连长我就不推辞了，其实能当武功团自卫连的连长我也是骄傲的，一介山民，突然间当了个连长谁不骄傲啊！”王团长说：“这就是我的大哥了，既是为小弟分忧，又是为国家抗日，真大义也！”度长伯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为你团长老弟分忧，但杀日本鬼子那我是志坚意决的。”王团长说：“这就不光是为小弟分忧了，而是为国分忧了，民族存亡，民都如此，我们的国家很快就会把日本鬼子赶出去了。”度长伯说：“赶走日本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我作为一个中国人，自然有义不容辞不可推卸的责任，只要你团长老弟有用得着我用得着看路村自卫连的地方，我会带着自卫连随叫随到。”王团长说：“我相信，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度长伯说：“一言为定！”

    王团长和度长伯的谈话结束后，看路村抗日武功团自卫连就算成立了。度长伯向王团长推荐了窦雄赳为自卫连副连长，桂定山为一排长，柴结实为二排长，权和贵为三排长，还推荐了各班的班长。王团长充分尊重度长伯的推荐，完全没有作变动。当下度长伯就把窦雄赳和各排长叫到家中和王团长见了面。王团长对这些人大都认识，这些人也都认识王团长，大家见面以后自然十分地亲切。这些人并没有把王团长作团长称呼，而仍旧称王团长为全中大叔。度长伯说：“你们以后不要称王团长为全中大叔了，要改口称为王团长了，你们都是王团长手下的兵了，再之你们的年纪都比王团长大，王团长称你们为大叔还差不多，你们称王团长为大叔就太不合适了。”众人一听都笑了，表示以后就不再称团长为全中大叔了，这种称法不但有巴结之嫌，而且也把年轻有为的团长叫老了。王团长说：“称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是抗日武功团的战士了，若从组织来讲，你们称我为团长我接受，但从年纪来讲，我还是称各位为大哥请大哥们接受。”众人听了都开心极了，眼前的这位赫赫有名的抗日武功团团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这样和蔼亲切地自愿称为他们的小老弟，有谁不感到心甜似蜜呢！

    当下王团长向各位拜谢了各位参加抗日武功团的义举，又向各位讲述了成立抗日武功团自卫连的意义，还向各位阐明了自卫连的职能作用和任务。众人都是明白人，听完王团长的讲话后一致鼓掌欢呼同意。这些人都是有家有口有地有业的当家人，又都是有气节有志气有血性的中华民族好男儿，参加这种集家国两全于一体的抗日自卫连，自然感到是再好不过的抗日组织了，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红光来。当下大家就商议如何成立自卫连，你一言我一语提了许多纷纭的意见，最后由度长伯综合起来就形成了决议。成立看路村抗日武功连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开个隆重的成立大会以榜其虎威，以长其宏志，以正其正义，以涨其斗勇，以喜其村人，以谢武功团，要定个黄道吉日杀猪宰羊大请亲戚大办筵席大张旗鼓地庆祝。王团长充分尊重村人的意见，连选黄道吉日也没有反对，反正是村民自己出钱出力办喜事，又为抗日武功团作宣传，王团长何乐而不为？王团长到此要做的就只是，自卫连的枪枝由他来配发，自卫连的连旗由他来定做，自卫连的训练由他派人来指导了。

    第二天，度长伯就带着自卫连的人到马甸子来领了枪。自卫连的人都善骑马，骑快马到马甸子也就是两个时辰的路程，他们领了枪就回去了。王团长连夜叫尹珍华到服装厂设计了一面自卫连的连旗，上面绣了七个小字六个大字。那七个小字是“潇湘抗日武功团”，那五个大字是“看路村自卫连”。服装厂的金花们心灵手巧意气磅礴，把那小字绣得龙飞凤舞，把那大字绣得虎虎生威。

    第三天就是黄道吉日，看路村自卫连召开成立大会，大会开得简约而隆重。王团长带着团部王明空和甘率军去参加，林狮子也带了几个连长去参加，段民生也带了几个连政委去参加，后勤部战铜车、宣传部尹珍华、接待处战骈车、民事部龙霁虬也去了。这是武功团建立的第一个自卫连，王团长说这样的自卫连以后要在整个燕城地区扩建，所以各部门都非常地重视，主要领导都去了，相关的办事人员也去了，目的是要学些经验回来将来好开展这方面的工作。自卫连连长度长伯对这事就更重视了，这两天他连觉都没有睡日以继夜地在张罗成立自卫连的事，邻近村、亲戚村、朋友村都派了人去给消息请人来观摩来庆贺，村里的龙灯队舞狮队武术队都重整旗鼓排练表演，村里的戏台也修缮一新装饰一红准备唱大戏，还安排人到鹿马湖去打金色鲤鱼作会餐用，杀猪宰羊杀鸡宰鸭的事也各各安排人去干了，村里的存酒有几十坛怕不够又安排人到南屏镇去买了几马车回来，他是想把成立自卫连的事办得比过大年还要热闹，还要丰盛，还要舍得，还要彰显，还要扬眉吐气，还要让人刮目相看，还要快乐快活！

    第三天，看路村抗日武功团自卫连成立大会如期举行。王团长一行人都到了，四外的宾客佳朋也到了，全村的人都来到了村口的大广场上，自卫连的一百二十个战士荷枪实弹地站在正中央。大会在鞭炮和锣鼓声中开幕。大会由林狮子主持。

    第一议程是王团长宣布潇湘抗日武功团看路村自卫连成立。

    第二议程是王团长给潇湘抗日武功团看路村自卫连授连旗。

    第三议程是王团长宣布对潇湘抗日武功团看路村自卫连的连长、副连长和排长的任命。

    第四议程是连长度长伯发表就职讲话。

    第五议程是排长发言。第一排排长桂定山代表排长发言表示要当好排长。

    第六议程是班长代表讲话。第一排第一班班长罗环云代表班长发了言表示要身先士卒当好班长。

    第七议程是来宾讲话。啸虎山啸虎村村长陈笑虎代表来宾讲了话，他表示回去后他们村也要参加抗日武功团成立自卫连。

    第八议程是自卫连武功表演。自卫连的战士表演了集体武术搏鹰拳，同时还表演了罗汉棒。

    第九议程是擂台比武。这是自发的比武。度长伯和窦雄赳首先打了一场抛砖引玉。接着度虹广和度虹大兄弟俩战了一场激烈拳脚。跟下来就有许多的青年人上来争斗了。啸虎村村长陈笑虎和黑熊村村长熊拿豹也比了一场熊虎斗。段民生和王明空也被度虹广和度虹大推上场比了一场徒手擒拿术又双双展示了绝世轻功。王大勇也激起兴头来了，上场和八个警卫排高手比了一场八仙斗龙。这一程序精彩极了，看的人都惊呼高呼，大喊大叫拍手称妙。

    第十议程是实弹射击。靶子就是对面山上的木桩。自卫连选出三十人出来射击，每人五枪枪枪中桩。林格村的青年林一格和林二格俩兄弟也即兴要来比枪，他们叫在木桩上头各放一块鸡蛋大的卵石并枪枪击中。大白菜的兴头也来了，叫在木桩上头只插一根筷子并百发百中。大雁村的小燕子燕尼尼则掏出枪来打天上的大雁两枪两中。度长伯知道王团长的枪法好特来请王团长镇阵。王团长说：“小燕子的枪法好我就不打天上的小燕子了，就打天上的小麻雀吧。”恰有两只小麻雀飞过，王团长挥手一枪双中。雷鸣般的掌声就响彻山村。王团长说：“各位英雄好汉的枪法都非常了得，我十分地佩服，我们现在是大敌当前，我们一定要用过硬的枪法，和日本鬼子打仗，才能枪枪致命，才能打败日本侵略者！”众皆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碎日本鬼子的狗头！

    大会进行到这儿就结束了。余下来就是摆酒庆贺。下午和晚上则是舞龙灯耍狮子看大戏。

    成立大会结束后，度长伯向王团长要求派些指导员来助他进行自卫连的军事训练。王团长说：“度连长，这事你就找林狮子林营长解决，他的三营马上就要开进惊天山、鹿马湖、动地山一带来进行根据地防务演练，到时你们连就向他要几个指战员指导训练，并且要和他的三营一同演练这一线的防务和杀敌。度长伯立即答应说：“是！”他的回答已有了军人的气质了。王团长说：“武功团在马甸子建立了抗日根据地，日寇早晚有一天会知道会来清剿根据地的，你这里是日寇来的必经之道之一，早晚有一场大仗要打，你们自卫连的训练就十分重要的了，因此要在林狮子林营长的统一指挥下加强作战演练，到时鬼子来了就打他个尸横遍野。”度长伯又答应一声：“是！”声音果断而干脆，完全是一个连长的声音了。

    王团长又说：“你们村也要做好撤离村子的演练，鬼子来了村子就成了战场，村里人就要全部撤到安全的地方去，要找好安全的地方并在那里储备一定的食品，我看动地山东南的万壁峰就是个转移的好地方，那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且离这儿的大路较远鬼子不会轻易到那儿去。”度长伯听王团长这一说是拍手叫好，他不知道王团长对这儿的地形怎么就这么熟悉，万壁峰那可是个绝好的隐蔽和据守场所，只要是有充足的食物，峰下的人就是有千军万马攻一年也攻不下来。度长伯说：“团长想得真是周到，我坚决照办不误！”王团长笑着说：“这事可误不得，乡亲们的命比我们的命重要，我们是武功团，是要保护乡亲们的，打仗之前先就要把乡亲们转移好。”度长伯又答：“是！”他也被王团长的这句“乡亲们的命比我们的命重要”感动了，共产党中有这么好的团长，难怪共产党会得到乡亲们的拥护，乡亲们还冒死保护共产党的人就一点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