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凌晨挑衅
“你要把卡维当做人质和挡箭牌？”卡尔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宁忘川，有些不悦。 卡维站在卡尔身后，低头沉默不说话。 气氛陡然有些凝固起来。 宁忘川却微微一笑，低头看了看脚下被中午饭菜腐蚀的地面，然后抬头平静道：“不错，我相信有了卡维做我的护盾之后，卡利父子做事会收敛很多。”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如果卡维呆在他身边，卡尔一定会对他更加留心，这样一来他的安全会得到很大保障。 宁忘川目光与卡尔碰撞，丝毫不相让。 片刻后，卡尔闭上双眸，蒲扇般的手掌放到额前揉了揉脑袋，说道：“族长之位对整个纳什族非常重要，要不是决不能落在卡利父子二人手中，我又怎么可能答应你这么多要求？” 宁忘川听出了卡尔语气中的无奈，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却正好看到卡尔变得严肃犀利充满压迫的目光。 卡尔目光冰冷，话语更冰冷道：“不过既然我答应了你这么多要求，你却不能在大会上取得最终胜利的话，不需要任何人多说一个字，我会立刻将你斩杀在擂台之上。决不让你，多活一刻！” 最后八个字，寒意如深秋之风，凉入人心，杀气四射。 小小的柴房内，气浪翻滚如惊涛骇浪，卡维震惊地看着身前的父亲，想说些什么却根本开不了口。 气浪吹起宁忘川的衣服吹起他的发，巨大的压迫感压在肩头，宁忘川嘴角却浮现一抹冷冽至极的笑容：“我今年还不过十九岁，真的还不会死。” 他说的是“不会死”，而不是“不想死”。 少年所有的自信，就都蕴含在这一个“不会”中。 卡尔眼眸深处亮起一点光，气势渐渐散去，转身离开柴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要求卡维随他一起离去。 ……………………………………………………………… 翌日凌晨，宁忘川和卡维还没有醒过来，柴房外就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时不时还有硬物砸到柴房门上的声音。 剧烈的声音惊醒了屋中二人，宁忘川打开芯片看了一眼，才四点多钟。 透过窗户看出去，还是一片阴暗，只有点点光线，太阳还未升起。 他扭头问已经趴在门缝上往外探视的卡维：“卡维，今天族人怎么起那么早？”说着他站起来朝卡维走过去。 靠的近了，才发现卡维的脸色很不好。 卡维站起来，脸色铁青，看上去很是愤怒，他对宁忘川说：“大哥，不是族人起得早，而是有人要来找麻烦！” 自从宁忘川不许他再叫“前辈”之后，他就开始改口叫“大哥”。 “找麻烦？找什么麻烦？”宁忘川一边询问一边靠到门缝处朝外看去。 门外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群纳什族的少年在叫嚣，手中掂着不少小块的石头。 那些叫嚣声透过合不拢的柴房大门，在凌晨刺骨冰凉的风中裹挟进屋。 “什么玩意？明明是该死之人怎么能参加我族最重要的比武大会？真不知道族长在想什么！” “我看啊，族长就是想让卡维当下任族长，谁知卡维那么不小心受了伤，族长心里不舒坦呗！” “要我说，直接让卡莫哥做下任族长就没错！” “看那家伙的身板就知道没什么大用，像他这样的废物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早就该死了！他死了我们就能走出这片丛林了，这种地方我早就呆腻了！” ……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卡维有些抱歉地看着宁忘川，好像是他对不起宁忘川一样，浑然忘了那些人攻击的对象也有他自己。 宁忘川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突然很平静地问了句：“纳什族允许私下打架吗？” 卡维一下子听出宁忘川的言下之意，握紧拳头道：“纳什族崇尚武力，自然不会禁止族人之间的较量。大哥，要不要我去帮你教训他们，虽然我现在受了伤，但不能让他们这样欺负你！” 宁忘川摇摇头，然后用让卡维都感到发抖的冰凉声音一字一顿道：“向我掷刀的人，我会亲自把刀捡起来，然后，狠狠刺进他的身体！” “嘭！” 门猛地被打开，大股寒风灌进来，宁忘川的眸子在凌晨的阴暗中显得那般璀璨冰凉。 门外的纳什族少年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其中一人刚刚扔出一枚石块。 石块划空而至，速度力道极大！ “啪！” 宁忘川却准确地抓住那枚石块，一步一步迈出柴房。 卡维跟在他身后，冷冷扫视了那些人一眼。少年们显然还不知道卡维也在这里，看到他的出现气势猛然一滞，目光变得闪躲。 石块在宁忘川手心掂着，他缓缓走到众人身前，站住。 然后突然出手，石块再次飞出，正中一名少年眉心，绽开一簇血花。 “哎呦”少年捂脸蹲了下去。 “展博，你干什么！”为首的少年名叫洛尔，实力并不赖。 “问我干什么？”宁忘川笑笑，暴劣的气势缓缓增长，“我都打趴下一个人了，你还问我想干什么，你是白痴么？” “你！”洛尔怒极，今天他按照卡莫的意思，特意挑在凌晨堵在柴房前就是要趁着大人们没起床的时候教训教训宁忘川，可没想到一开始就被宁忘川先教训了，这口气怎么能忍，“展博！你最好认清你的身份！” “我？呵呵，我什么身份？”宁忘川唤出阿喀琉斯，黑鞘长刀闪着寒光。 洛尔本身实力很不错，在年轻一辈中也是高手，自然不会轻易被宁忘川吓住，下意识摆出进攻姿势，恶狠狠道：“一个该死之人，妄想染指我族传承大事，早就应该去死！” 话音未落，他突然冲过来，快得掀起一道狂风，瞬间出现在宁忘川身侧，右手高高举起，刀锋一样劈下！ 速度过快引发空气震荡，耳边响起尖锐的爆鸣声。 阿喀琉斯无声出现在身前，黑鞘长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光芒，斩向洛尔手臂，寒意四射。 纳什族人身体再强壮，也不可能用身体和刀剑相抗衡。 洛尔抽身疾退！ 宁忘川眼神冰凉，却不大算放过他，这些天来他一直在逃命，好不容易有活下去的机会竟然还有人想置他于死地，他不是受气包，他也有忍耐的限度。 现在，他是真的火了。 所以，他起了杀心。 阿喀琉斯冷漠却急速地冲杀过去！ “你说我该死，但你杀不死我。”风掠过宁忘川的刘海，他冷冷地说，“现在我说你该死，而且，我能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