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要那对母子
“因为我是您的儿子，而且先皇在世的时候，已经下令让我到兵部任职。”寒子墨不卑不亢的回答着寒路山的问题。 寒路山虽然心中有些疑云，但是事已至此，大局已定，寒路山也只能选择沉默。 “和我去看看你的哥哥吧。”寒路山蹒跚着走在前面，将寒子墨引到寒子轩停放尸体的帐中。 寒子墨跟在身后，当进入帐中的时候，看着那白布下的尸体，并没有故意装出痛苦或是惊奇。 寒路山对寒子墨的反应显然是很不满的，“子墨，那里躺着的是你的哥哥。” “你从来都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亲情，或许你并不知道，有很多次他派人杀我，只不过是我命大罢了，我们二人早晚有一个会躺在那里，如果现在躺在那里的人是我，是否你就没有现在这般的悲伤了呢？” 寒路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母亲死以后，我对你的关心不够，也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也要怪你自己不思进取，整日出入烟花柳巷。” 寒子墨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争辩什么，他转过身，背对着寒路山，“父亲，大局已定，先皇已逝，我们做臣子的还是守好自己的本分吧。另外，新皇有令，就把凌羽留在此地吧。” 寒子墨走出帐外，留下一夜之间变得苍老的寒路山。 寒路山走出大帐，看着远处城墙上若隐若现的火光，国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仗还怎么打，白白牺牲了三万将士的性命，只换来如今的不攻自破。 第二日清晨，寒路山便召集人马，回朝。 凌羽这时才知道戚啸天驾崩的消息。脑袋轰的一下，他没想到像戚啸天这样精明的君王，也会这样稀里糊涂的翘辫子。 又是一幕皇子挣位，不管谁对谁错，胜利的那一个便是王者。 凌羽所有的计谋都是与戚啸天谋划的，只有戚啸天那样的野心家，才会陪他玩这个游戏，他在柔然带过一段时日，对戚宇志和戚宇凡二人都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们都不是能成大事之人，所有也才更有信心日后摆脱柔然的控制。 可是如今，凌羽万万没有想到，戚啸天的儿子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动手，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再等一等，等到他将凌翰从那蓝玉关的城墙上退下去的时刻。 凌羽一声长叹，“这一次，我们终究还是输给了凌翰。” 寒路山的大军如退潮的海水一般，从蓝玉关撤了出去，留下了凌翰孤零零的三万军队。 而此时三万军士对抗凌翰的九万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此刻人心惶惶。 “殿下，清远国的军队已经到了。”梁允文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凌羽冷笑着，“清远国不过是个墙头草，如今柔然的大军都已经退了回去，他怎么回留下来帮我们。”凌羽的话说的没错，清远国本就不打算加入这场战斗，当看到寒路山撤军的时候，卓忆青带领的军队也随着撤到了五十里之外。 凌羽坐在马背上，带着一贯的从容，看着城楼上的凌翰，“看来我最终还是败给了你。”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在城墙上对望，上一次是我赢，这一次依然是。如果你此刻束手就擒，我会饶你一条生路。” 凌羽冷哼一声，“你会饶我一条生路？这样的鬼话除了你自己信，谁还会相信。” 魏高鸿在凌翰的授意下，对着城墙外的兵士喊道：“皇上有旨，此刻若是弃暗投明者，既往不咎，若是反抗到底者，格杀勿论。将士们，你们的亲人正在等着你们回家，凌羽勾结外敌，侵犯我们的家园，残害我们的百姓，将士们，我们的阑霖国的城门永远向你们敞开，现在放下兵器者，就可以回去和自己的家人团聚。” 魏高鸿的话刚一喊完，凌羽手下的官兵就已经蠢蠢欲动，他们的劣势如此明显，况且他们根本就毫无退路，哪怕凌翰不对他们发起进攻，长期的被困在关外，没有后备支援，被耗死也是时间的问题。 他们没有一个人想死，在一阵疑虑、sao动和静默之后，当蓝玉关的城门打开之时，有很多官兵扔下手中的武器，蜂拥的向城门跑去。 凌羽坐在马背之上，身旁的梁允文试图阻止那些叛离的兵士，凌羽扔下手中的长枪，骑着高头大马，向城门内走去。 凌翰走下城墙，坐在大帐之中，等着凌羽的到来。 不多时，凌羽被人捆绑着，押到了凌翰的面前，那些人试图使凌羽给凌翰跪下。 凌翰挥了挥手，吩咐人将凌羽的绳子解开，并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凌羽和凌翰对视着，谁的眼中都没有妥协，也没有失了霸气。 “你怎么能对父皇下的去手？” 凌羽的问话只惹来凌翰的一阵冷笑，“皇兄，如果你换做是我，为了皇位，你也一样不会犹豫吧。只不过，从小到大，父皇认准了你是未来的继承人，所以你一直没有杀他的理由。” 凌羽并未否认，只是冷眼的看着凌翰，“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容易的输了，我自认为我一切的谋划都很周全。” 凌翰看着凌羽，眼眸深邃，“因为你太高估自己，却又太低估了我。从小你就以未来的君王自居，你的眼中只有那个皇位，而我，为了从你手中得到皇位，要比你想的多，看的远，我为这一天布的局，是你永远也无法想象的。” “为什么你对皇位如此感兴趣，是因为慕容霜雪吗？”凌羽浅笑着看着如今已在他之上的国君。 凌翰默然的看着凌羽，“她只是让朕看清了皇位的重要性。” “我这次在柔然看到霜儿了，她变了，和以前不同了，不再是孤傲、寡言的小丫头了。”凌羽若有所思的别过凌翰的目光，“如果这一次取胜的人是我，或许我会让现在的霜儿做我的女人。”凌羽淡然一笑，不知何时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 凌翰意识到的时候，试图阻止凌羽的行为，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凌翰看着躺在他怀中的皇兄，心中竟升起了一丝苦涩，曾经的自己是凌羽身后的影子，是他一心想要逾越的屏障，而此时，这个人却在他的面前死了。 凌翰看着已经没了呼吸的凌羽，“你明明知道，朕不会忍心杀你。” …… 在一处临时搭建的营帐中，坐着两个年轻的王者，凌翰与卓忆青。 营帐之中除了二人，再无其他人服侍在侧。 “不知道皇上有什么事情要见面与我谈。”卓忆青看着眼前的凌翰，虽然凌翰的手段和为人他早有所闻，但是真正做在他面前的时候，却也被他散发出来的气势所威慑。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为了今日的地位，我杀了我的父皇，戚宇志为了皇位，也不惜杀了戚啸天，不知道你的父皇突然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婴孩抱回，并向让这个婴孩做清远未来的国君，你有何感想？” 卓忆青的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皇上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不过，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说我父皇会立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为储君。” 凌翰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事情，如果你不相信，此次回到清远国，可以想办法让人上大殿上的匾额后面找一找，看看那里是否有一道遗诏。” 卓忆青脸色骤变，两只手不自觉的握成了两个拳头。 凌翰站起身，“如果你想篡位我可以帮你，如果你遇到反抗，我也可以帮你解决，我已经调集了五万人马守在裕谷关外，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随时借你一用。” 卓忆青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王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们全然不知？” “你若是不忍心也没有关系，等你父皇驾崩的时候，我会派人为小皇上庆贺，但是如果到那时，你敢起兵谋反，我阑霖国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定会起兵讨伐你。” 凌翰说的平淡，然而却让卓忆青受到不小的震撼。 “你到底要干什么？” 凌翰轻笑道：“不干什么，只是想在通往皇位的路上推你一把。”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事成之后，把慕容霜雪母子俩完好无损的送到阑霖国。”凌翰站起身子，无事一脸错愕的卓忆青，离开了卓忆青和一行人的视线。 卓忆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凌翰会对那对母子感兴趣，可是如今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父皇是否真的已经留下了遗诏，将皇位留给了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卓忆青骑上马背，让手下人带领大军回国，而自己则领着一小队人马，快马加鞭，先一步回到了清远国。 …… “皇上，那个卓忆青会乖乖就范吗？”司徒逸云陪着凌翰，赶往裕谷关。 裕谷关是阑霖国和清远国的边境，也是重要的军事要塞，过去两国的战争多发生此地，也因为阑霖国占据裕谷关这个有利地形，所以清远国每次战斗都很难占到便宜。 “那道伪造的圣旨，应该很快就会落入卓忆青的手中，他窥视皇位那么多年，怎么会甘心输给一个婴孩，我们就在裕谷关等，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